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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渣攻被爱后死遁了》 40-50(第6/14页)
吓得担惊受怕,又昏昏沉沉好些时日。
应亦骛想来也不敢,只在那处定定看他好久,最终仿佛下定决心,终于缓慢挪步到他面前,但目光终究闪躲,再不似那夜饮醉时看他那般明亮:“……你可认识延武侯?”
“不认识。”程萧疏说:“知道此人,怎么了?”
应亦骛抬起脸来,面上恹恹的,仿佛失了精神一般。他看着过于委屈,又很显颓态,偏偏还欲言又止,反复琢磨,很符合大病初愈的模样,可又比那样还让人觉得难受。看得程萧疏一惊,立刻皱起眉头,也顾不上先前担心会吓到他的忧虑,当即抓住他的手问:“哪个不长眼的惹了你了?延武侯?”
应亦骛被握住手的瞬间,本能要往回缩,可不知道是反应过慢还是被抓得太紧,最后只能由程萧疏握着:“没有。”
程萧疏见他似乎还是难以启齿,便拉着他回到院中,问:“究竟是怎么了?你担忧什——”
话未尽数出口,腰却骤然被人抱住。应亦骛终于再遏制不住,咳嗽着大哭出声,那哭声仿佛压抑许久,一时间尽数爆发出来,如潮水决堤,要将所有难过和苦楚都宣泄。
肩膀一抽一颤,猝不及防。程萧疏手还持着原来的姿势,眨眨眼睛后,转为轻拍他瘦弱的背脊。
“没事,”他也不会哄人,只能学着二姐姐哄凭陵的模样好声好气,极力柔和下语调:“没事……”
可不晓得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越温声细语,应亦骛反而哭得越凶狠,到最后竟有些接不上气。他难过得程萧疏心烦意乱,恨不得马上提着剑去延武侯府问话,然而手上还不能停下为他顺气的动作。
好久之后,应亦骛方才有所平息。他的眼睛已经被泪水染得通红,被擦干后依旧紧紧抱着程萧疏不撒手,将脸靠在原处。
程萧疏寻到机会,歪着头看他:“好些了?”
应亦骛点头。
程萧疏为他理干净耳边弄乱的碎发,虽然陌生,却很爱好这样的亲密,也不愿意放手:“那能不能告诉我缘由?”
“延武侯次子,以我父亲考评和职务为威胁,想强娶我妹妹。”他终于开口,好好的嗓子都哭坏了。
“你还有妹妹?”程萧疏问。
“有一个嫡妹,一个庶妹。”应亦骛同他说了应亦罗与自己的关系,程萧疏颔首:“那我去同延武侯说,之后料他也不敢再妄为。”
他一句话轻飘飘的,就能解决好所有的事,多好。
应亦骛闭上眼睛开:“救我、程萧疏……救我……”
身后的动作骤然停了,应亦骛趁机抽出手,支着身体向前爬出几步,他拍着地,再无力量,可是嘴上依旧在沙哑地唤着:“程萧疏、救我……救我、救救我程萧疏……”
仿佛这样求救,就真的会有人来救他一般,那是个穿着朱红圆领袍的少年,也许是在南林围场,背上带着弓箭,也许是在大理寺的地牢中,护臂都还未来得及摘下。
他脑中只剩下求救这字。”程萧疏收刀回鞘:“我很喜欢。”
他收下示好,可还不止如此,徐涂温又道:“你上次让我为你夫人寻的孤本,我找到一本。”说着下人又将书呈上,程萧疏本无意于此,但听到与应亦骛有关,还是拿起书打量一番,想来不容易,便随口道:“叫你费心。”
“无事。”不料徐涂温见他神色与平时无二,却已松下一口气:“旁人都道你失了记忆,吓我一跳。”
“此事不足为外人道。”程萧疏却是知道他已经暗地上了穆国公府的船,只当互相交底:“听说你父亲患病许久,近日可好些了?”
——
程萧疏拿着孤本回到院中,下人已按照他的吩咐熬好汤药送到应亦,重重颔首:“多谢你。”
一行泪水悄无声息地从应亦骛脸上流下,程萧疏却终于后知后觉从这点清水中读懂了今日的一切。
他哪里是心甘情愿回来寻自己的,他分明害怕极了,唯恐靠得过近。可他还是得回来,且不得不回来。科考已无望,余生也注定被捆绑在自己身边,他有的不过是不甘,纵然他满腹才学,却不敌权贵半分,不能守护亲人,还要无奈顶着畏惧与恶心回来找他,连泄愤都只能靠哭泣。
抵在他胸口前流泪时在他怀里弯下的后颈,分明与鸟被强行折断的翅膀无异,每声哭泣都似那夜的求救哀鸣。
程萧疏默然无话,垂头看了他好久,终于缓缓松开手。
第四十五章:
摆平延武侯倒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三两句话就能解决。程萧疏原本想直接回府,可回忆起白日里应亦骛的神色,便失去这个想法,只叫人递了个口信回去叫他安心,自个儿则往那个传说中的寰宇房去了。
人人都讲得他理所应当爱鸟一般,他却始终未记起自己究竟为何爱鸟,挥手散退侍从再跨入那巨大的鸟笼中后,更是被周遭的景色所震了震。
这样多的鸟,叫声潮水般袭来哄入耳中,嘈杂且混乱,大多大力扇翅,热切地欢迎着他的到来,程萧疏一边往里走,一边侧眼一一望去,看着那些陌生的飞么书。
可惜应亦骛开心不过一瞬,便见了那书上的内容,见讲着些什么排兵布阵,顿时又失去兴趣,想果然是白白期待。倒是这蛇难得这样懒,自己昨夜是睡着了,后来迷迷糊糊又被抱去温泉边冲洗,是清清爽爽地被拥着入睡的,想来没少花他的精力,此时小憩,也情有可原。
应亦骛垂头看了他一会儿,竟养久些,且切不可再令他忧思。
程萧疏随口应下,转头便看到程萧昕问:“二姐何时来的?”
“我听你院里的人说亦骛病了,来看看他。”
太医退才暗暗懊悔,自己做什么要在这人面前做出这等举动?
但现在再去打开笼门又显得刻意,他只得强行走上前去,反复确认:“真是找我?”
应亦骛垂下头:“嗯。”他声音甚至不敌鸟声大,补充道:“来向你道谢。”
道谢?道谢有什么好道的。程萧疏看着他,忽然抓住他的手,应亦骛果然被吓到,当即抬起脸不住往后退一步。
果然。程萧疏抓着他的手,指腹摩挲:“怕就不要来。”
应亦骛叹息:“没有怕。”
“没有怕还躲。”
“是你太吓人。”应亦骛不再有反抗的反应,而是问他:“可有想起些什么?”
“没有。”程萧疏牵着他往外走,好奇道:“我从前与你常来这里?”
应亦骛一阵沉默,终究未将他也是第一次来此处的话说出来,只道:“延武侯那边……”
“他敢说什么子,因为他只会这样做。他指着自己的脸颊,又点点唇角,说:“我梦到你,用脸贴我。”
大概是个下雪天,梦里有些冷,还有风声呜呜,面前的人扶着他的肩仰着脸贴近,他好像也听到一片雪落在树枝上的声音。
未等他再去追忆那样奇妙的感觉,唇角却已被轻轻一碰,而后就移开。程萧疏的呼吸不觉变沉,他侧眼看过来,应亦骛也小心翼翼抬着眼盯着他,仿佛在等待他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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