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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春含雪》 40-50(第5/21页)
长安冒险,她就是利用了王府。
但起因是祈王攻讦他,引来的祸患,连累了她们母女,他分得清前后,自然不会追究。
可,她走不走,她的女儿来不来,还真不能由她说了算。
他也坦荡,故意这么挤兑她。
徐有容贴着门,牙根轻咬,只能收拾情绪,提出到时候要做点糕点给言似卿。
宴王蒋嵘答应了,“明日动身,后日就能见到,再带人回来,明早本王派人来拿就是了。”
于是一大早。
徐君容看到了堵在厨房门口的某位将军。
确实是将军,还是曾经的三军之首。
大将军王。
她吓了一跳,但还是敛了情绪,屈身行礼。
“见过王爷,食盒已经备好了,劳烦您的部下了。”
其实没看见部下。
这里并不允许外人踏入,这么多年,他确实做到了没让外人打扰她。
但
蒋嵘为人高大,又不乏雍容华贵的天家子孙气度,俯视人时,予人魄力很强。
所以刚刚徐君容突然看到这人怵在门口,用深不可测的目光盯着自己,这才心里发渗。
还有就是此人今日戎装。
兵甲胸前龙獬豸,魁斗天罡剑赤血。
难道他亲自去?
还是朝廷出了什么大事,需要他带兵前往?
她行礼如旧,雅致从容间有这避讳,但厨房无人,她屏退了侍女,全靠自己完成糕点,可见拳拳爱女之心。
蒋嵘眼底晦涩,却并未太在意此事,只是留意她手里的面粉还没洗干净,围裙系腰,款款茹素。
桌子上没有剩下多少糕点了,只有零星一些,可见她没做多。
有点苛刻,但可以理解,她从来不爱劳累自己。
也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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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毕竟不一样。
她一直都不一样。
既不像寻常官家太太那样自持身份,只差下人做活,她喜欢这些活计,从少女时就如此,可要说她要朴实爱劳动,勤勤恳恳,那也不会,只予她夫君跟女儿做。
把持家宅内外,井井有条,但也娇艳懒散,被宠时嗔怒鲜活,爱与朋友嬉闹,也对朋友赤城风趣,纵然后来在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中选了言阕成婚生子,也总带着无悔的快乐意趣。
然后是风情。
她定然知道自己是被爱的,所以有恃无恐,在言阕面前有恃无恐,在徐家那儿有恃无恐,在她同胞弟弟那称王称霸,在
蒋嵘忽然想起自己赶到林子时,她孤身面对自己这不明敌友时的面容。
震惊,恨意,茫然,谨慎,痛苦,犹豫,最后放下准备自戕的匕首。
跟他达成了交易。
从此寡言冷淡了许多。
现在,她在致谢,其实就是没打算跟他接触,宁可自己把盒子交给他的下属。
这样啊。
一步。
蒋嵘一脚跨入门槛。
徐君容一窒,握着食盒的手指紧了紧。
松开,装作去洗手。
避开了他。
“做得不多,自己不吃?”
徐君容回:“已用过早点的,不吃了,也怕做多了耽误时间。”
她就没问他吃过早点否。
蒋嵘沉默了,但站在台子前,看着上面剩下矮胖形容不一的糕点。
看得太久了。
徐君容都被他看尴尬了,比他盯着她还尴尬,只能洗完手,低声一句。
“王爷有什么吩咐的吗?”
蒋嵘用寻常在诏狱跟沙场断人生死的沉闷语气说:“饿了。”
听着好像是在说:找死?
徐君容正要擦拭手上水珠,闻言顿了顿,终究不好得罪人,只能说:“那王爷吃点?”
才刚说,蒋嵘走了过来。
他腿长,两步就到盥洗池边,就着山泉水洗手,准备拿糕点吃,但实在迫人,几乎挨着她边上。
她躲闪不及,一头青丝都撩过他臂上甲胄了。
徐君容本要走开。
手腕忽然被攥住,躲开的身体又被拉了过去。
她惊愕,淸哼了一声。
青葱娇艳的手上,水滴在手背流淌,颤动,在质检滴落。
挣扎时,人被他摁住,察觉到了什么,她不动了,垂眸,“王爷什么意思?”
蒋嵘面无表情:“下次不要给我这样的把柄。”
他单手就能束缚她,但另一只手打开盒子,从盒子下面取出私藏在食盒内夹的一封信件。
也算隐蔽,但他看穿了她。
徐君容面色微变,不说话。
第43章
蒋嵘攥着她的手, 看她因为无力挣脱而只能在他跟前,圈在了一亩三分地,发丝曳动间,寻常侍弄花草常染的香气散散淡淡, 他也能看到她情绪上来时, 面颊芍药红 , 眼底有微微水光。
她怕疼。
小的时候烧土灶,火星溅落在手背上都能嗷嗷叫唤,又因为贪吃,又擦擦眼泪继续烧。
又娇气又卖力。
长大了,成婚后,不用装,也是一派彻成熟女子的风情从容, 进退有度, 让他隔着熙熙攘攘的热闹街道,也能一眼看出她滋养在美满的男女情爱之中。
也只有突然的事态才能让她展露一丝本性, 又很快忍住。
她怕自己。
但一直忍着, 可察觉到两人身体亲近摩挲后,身体僵硬了下, 不动,但惊慌了, 所以双臂往后撑着台面, 碰到后面案上还未清理的面粉,刚洗完,但留有湿润水迹,很简单就被白色的面粉染指。
死死黏在她娇弱的皮肤上。
洗不干净似的。
而她察觉到这点,本能回头看他, 那一眼,有忌惮,胆怯以及决然。
但凡他再进一步,她没法拒绝,依旧只能忍着。
重新脏了的手指曲紧,粉白交错。
纱衣贴身,呼吸近尺,他的甲胄是最刚硬的屏障,也是他冷酷的锋芒,居高临下的权威始终笼罩在她头顶。
“听说以前你选择言阕之前,东淮杨家子气愤不过,跑去质问,无论如何都不信他家门庭与他才能品德弱于区区医家出身的言阕,他不懂你为何选言阕。”
“你是怎么回的?”
徐君容不知这人贵为皇子,高高在上,怎么就知道这些风流韵事,多少年前的事了,她如今这般年纪,谁还跟提当年事?
她自己都记不太清了。
“王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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