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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春含雪》 20-30(第9/20页)
的猖狂。
若钊等人恼怒,蒋晦倒是按捺得住,手指抵着剑柄,看向言似卿。
好像对她很有信心。
言似卿没看他,只是瞧着王麻子,“看来这里哪怕有张五的尸体残躯,你也笃定没法指证你,甚至很大很可能残躯也被你处理掉了,随便抛到别的水里,成全水鬼之说。”
杀人其实很容易,但要证明别人杀人,非常难。
杀人罪既死刑,为了避免妄杀他人,疑罪从无。
除非按强权速定,如蒋晦他们这些人,甚至不少地方官员,都不一定会按照绝对饱满的证据链去定罪。
可这并非言似卿从小接受的司法德行教育。
其实蒋晦此刻也好奇言似卿还有什么证据指证对方,以至于来的路上,他问她要不要直接拿下对方,她一点迟疑都没有,直接否决了。
直到
王麻子但笑不语,盐井洞内清凉寒意依旧,气味也依旧难闻。
言似卿的声音却似三月春风淡含香。
“李多谷死的那一晚,你说你在县城喝酒,回村路上遇到了水鬼,还被拽进水塘里,一身湿透,可对?”
王麻子微笑:“是啊。”
言似卿:“脸颊有伤,一身酒气,县城那边还有官府差役作证,可对?”
王麻子:“当然,村里人可都去县城找人问过了,不然你们以为我们村的村长大人是那么好骗的吗?那老狐狸”
他对其自然是不满的,沉寂多年的不满。
言似卿不听他多说,因时辰不早了,她也有困意。
“你在水塘被水鬼拽掉的裤子,问了当夜村民,他们并未在水塘之地找到。”
王麻子表情微僵,继续微笑:“许是水鬼大人喜欢我的裤子。”
言似卿:“你脸上的麻子乃痤疮之症,若长期饮酒,必然反复红肿发炎脓包,常人难忍抓挠,反复蔓延,很难好转,但你的脸上麻子基本为陈年痘疤,虽丑陋可怖,但已痊愈,可见你早就禁酒多年,先天体格不健,跛脚且驼背,年少少食缺育,本为孱弱,但今晚见你健步如飞,背这么多沉重银两来荒僻此地,尤有余力,可见这些年非常修养自身,不管是这里还是你的住所,都没有任何酒瓶子。”
村子才多大点。
他被引去村长几家那孜孜不倦偷财物的时候,盯梢到他的若钊等人也去他家摸了个彻底。
未必能找到证据,但也有其他线索。
王麻子听了言似卿这番话,忍不住摸脸,麻子可怖,表情却矛盾复杂,死死盯着言似卿:“这位姑娘,你废话这么多,还是没有能定我罪的铁证,实在”
言似卿:“因为你自己不能喝酒,也不让他们喝,那经常去县城喝酒的王麻子,其实就是另一个王麻子——李多谷。他酗酒厉害,忍不住,装成你在县城经营私盐之事,那晚在县城遇到读书人吵架打架,因为酗酒糊涂,掺和了进去,被官府抓了见证,不过也不过是师爷记录,但恰逢朝廷盐务政令下达,于你们本就是风险之时,他被官府记录并非小事,还被挠伤了脸。”
“那挠伤他的人,读书人之一,是否窥见了些许破绽,毕竟他的脸是伪装的面具,虽然人家也喝多了,未必记得齐全,可这毕竟是天大的破绽,你得知此事后,有了打算——李多谷,不能留。”
“于是他死了,他那被抓伤的脸不能跟县城惹事的王麻子对上,于是他的尸体有了被野兽啃咬的可怖摸样。”
“而你,这个真正的王麻子脸上也得出现抓伤痕。”
“可即便你应对再完美,也不能确保那读书人见到你,见到李多谷的尸体后不会分辨出来,除非你在这段时间不仅杀了李多谷四人,还去把那位读书人也杀了。”
王麻子的表情难看,配上满脸坑洼,更显得狰狞,但众人不太确定他是否把那读书人灭口了。
一个不健全之人,如此强悍?
有这般精力跟心术,干什么正经活不会成功呢?
可是,他们此前也没时间去县城找那读书人对证,言似卿凭何如此自信?
当然,结合眼前所有线索跟推理,以及今夜诱引暴露此人现行,已经可以定他的嫌疑了,官府缉拿也不在话下。
大不了再去找那读书人就是了。
他死了,是继续往下查的线索。
他没死,那就是更大的线索。
众人不着急了,若钊上前,欲直接拿下这王麻子,村里人更是愤怒,叫喊着要抓人。
王麻子后退一步,拔出利刃,要做最后的顽抗,脸上也没有任何怯弱之意,只有野兽被逼绝境的斗性。
但他也对言似卿说:“我算是输,但你这般也谈不上赢,除非你能让我心服口服。”
言似卿:“今夜事,今夜毕。”
王麻子:“如何毕?让你那急不可耐武功了得的夫君直接杀我?”
什么夫君?
言似卿跟蒋晦愣了下,齐声否认。
蒋晦否认后迅速看了言似卿一眼。
言似卿没有其他异常,好像对此不甚在意,也只是否认。
王麻子却是不信,“我此前窥视那两家动静,王老四被拿下的时候,你们彼此间口口声声呼唤夫人,你们的下属也喊你们夫人,你们难道还不是夫妻?”
他对此深信不疑,比地府判官都坚定,反过来要给他们俩先定个名头似的。
他们可还没能成功将他定罪呢。
言似卿对此难得窘迫无语,蒋晦再次看她两眼,前面一直摸着剑柄的手指松了松,轻咳了声,“这位王麻子阁下,你恐怕是误会了,我并非言夫人夫君,此前不管我,还是其他人呼唤夫人只是礼貌称呼,切莫损夫人名声。”
王麻子看出他所言非虚,惊讶皱眉:“不是夫妻,你那么喊她做什么?还那般看她?不怕她夫君生气?”
都是男人,看不出几分?
王麻子这人也是古古怪怪的,自己处境堪忧,倒是抓着言似卿跟蒋晦那点事不放,而这事,下属们平常看出了几分猫腻,但两人身份跟关系实在尴尬,其实也掰扯不上。
但硬掰,还是能扯上的。
王麻子就硬扯了。
蒋晦什么人物,刚刚客气一遭,还被这王麻子指着鼻子埋汰,换做平时早动怒劈死他了。
但他此时竟一点都不生气,还和和气气委婉解释。
“夫人的夫君已经亡故多年。”
嘴角都压不住往上翘。
王麻子:“那难怪了。”
下属们:“”
言似卿:“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她冷静,一言如刀破川。
王麻子的神情微妙,不承认,不否认。
言似卿:“你应是这买卖的发起人,创造者,脑袋聪明,且有古法技术,召集那四人布置了缜密且周全的制造以及销售路子,应当算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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