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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佛系摆烂》 130-140(第22/26页)
顶着大热天守着炉子熬出的药,差点就被她糟蹋了。吕佐气坏了,手大力捏住她的两颊,强硬道:“喝不喝?!”
钱浅梗着脖子,抬脚就踹:“不喝!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吕佐不得不抬腿压住她胡乱踢腾的小腿,任由她仅剩的一只拳头落到身上,沉声威吓。
“你给我听好了!我没有戚河的好脾气,再闹腾我有的是办法给你灌下去,到时难受狼狈的还是你!不想丢脸吃苦头,就给我老实点儿!”
钱浅气得浑身直发抖,内心被一股莫大的绝望所淹没,任由吕佐将药倒进她嘴里,没再反抗。
她没有再反抗,吕佐也就没有太粗鲁,而是观察着她吞咽的速度,慢慢倒进她的嘴里。
他眼见着她目光中滔天的愤恨,逐渐化作了点点水光,泛红的眸子里漫起说不清的绝望。
那些恨意不知怎得就变成了灰心和死寂,眼眶快要兜不住的那汪水,竟沉重的像要将他压垮!
吕佐仓惶松开手后撤两步,看着她面颊上的手印子,嘴唇动了又动,可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能狼狈地躲避开她的眼睛,拿着空碗快步出去了。
钱浅抬手抹掉滚落的泪水,脸颊被大力钳制过的痛楚,远比不上手臂的痛。
她看着吕佐放在椅子上的剑发呆,心里空茫茫一片,满是荒芜。
十九岁了。
还要她等多久?
即便什么都豁得出去,她也还要受罪么?
大概是情绪太过激烈,小腹突然涌起一阵熟悉而剧烈的绞痛。
钱浅赶紧回屋找出了月事带,跑进浴室想要戴上。
这个时代的月事带是用布缝制的,需要把两端的绳带系在腰上打结。
她费了好半天的力气,可左手的手指笨得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死活也系不上。
最后她只能蹲在地上,把一根绳子搭在板凳上,左手拉着一根绳子绕,总算将就系上了。
蹲得太久,起身时眼前一黑,人直接就栽倒了。额头磕到浴盆边儿上,还碰到了右手的断臂。
钱浅又气又痛,既愤怒,又觉得悲凉,眼泪再也不受控制,汹涌而出。
她只想体面的等死而已,却为何陷入如此狼狈的境地?
老天究竟为何要如此折磨她?
“怎么了?!”
吕佐听到动静推开门,看到钱浅摔跪在地上,俯着身子泪如雨下,心一下子就乱了。
他将沾满皂荚水的双手胡乱在身上蹭了,蹲下身看到她额角的红肿,一把将人抱起:“我带你去看郎中!”
“你滚!我不去!你放开我!”
钱浅哭着推他,不断挣扎。
吕佐的心乱成一团麻,再也气不起来,连连答应:“好好好!不去不去,我抱你回房!”
他三步并作两步把钱浅放到床上,揪心地去看她的额头:“让我看看……”
钱浅却薅住他的衣领,凄厉质问:“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为什么不杀了我!”
咫尺之距,吕佐都能听见她咬牙切齿的摩擦声,显然已是恨极。
“我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为何不直接杀了我!”
“为什么!!!”
凄厉的哭声崩溃而绝望,把吕佐质问得心尖直颤。
他神情凄惶,手都跟着颤抖起来,后悔的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他手足无措地用帕子给她擦眼泪:“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别哭了……我我、我再也不折磨你了……”
小腹又是一阵绞痛席卷而来,钱浅疼得直不起身,按着小肚子倒在床上蜷缩起来。
吕佐六神无主,心里七上八下的。
见她眉头紧皱,死死咬着下唇落泪,又注意她按着小腹的动作,立即想起她曾因月事疼晕过,更加着急。
“你来月事了?徐王妃给你药丸可带了?”
钱浅蜷缩成一团没回应,吕佐便径自去翻了她的东西,从行囊里找到药盒。
他取出一颗药丸,捏开外层裹的蜡壳,把药丸塞进了钱浅嘴里,又喂她喝了水。
钱浅哭到哽咽,愣是三次都没能把药丸吞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水,才艰难送进嗓子眼,可药丸又卡在一半不肯下去,噎得胸口直疼。
额头也疼、胳膊也疼、肚子也疼,接连两次的不同药味刺激着味蕾的神经,又噎又想吐,整个人被排山倒海的情绪淹没,压抑的委屈跟着眼泪一股脑倒出来,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吕佐拍她的背给她顺气,看着她不断涌出的泪水,内心无比自责:“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对不起……”
钱浅却像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哭,哭得肩背抽耸,令人不忍再听。
“凭什么我要遭遇这些……”
“那么多作恶多端的人都能好好活着,凭什么……”
“我究竟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凭什么堕入无间的只有我……”
吕佐只当她是气急痛急的发泄,软声哄道:“别哭了!等你好起来,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保证绝不还手!要不,你也把我胳膊打断,我定让你出气行不行?”
“那有何用……”
“命运早就注定了……”
好在安神助眠的药效上来,人很快睡着了。
吕佐呆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这个连母亲下葬都未曾落泪的小女子;那个被他把剑架在脖子上却面不改色的女子;那个在北郊行宫遭遇敌袭却镇定救人的女子;那个敢厉声训斥储君、用命威胁储君的女子,怎会被他欺负成这副模样?
她蜷缩成小小一团,脸色苍白寡淡,连嘴唇都没了血色,样子既狼狈又可怜。
即便此刻睡着,身上也笼着层浓浓的哀伤,那双紧闭的缝隙还在淌着水痕,好像破碎的白瓷茶盏,再也粘合不回最初的模样。
胸口太过沉闷,以至于呼吸都艰难,吕佐不得不张开嘴,长长叹出一口浊气。
他轻手轻脚给她脱下鞋,把被子给她盖好,又去煮了两个鸡蛋,剥了壳在她额上的红肿轻轻揉滚。
鸡蛋滚上去时,她微微皱了下眉,清瘦的小脸上还带着泪痕,分外惹人怜惜。
相识已久,她一贯高傲倔强,何曾露出过脆弱可怜的一面?
吕佐突然意识到,是他错了。
哪有什么“不知好歹”呢?他名为保护,这意愿却是强加给她的。在她的眼里,他分明是被派来在监视她的,故而才使尽手段逃脱。不曾想逃脱未果,还断了条手臂,更遭受他一番恐吓,被迫接受与他在一起。
所以在她眼中,他是个实实在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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