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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风月应识我》 80-90(第11/18页)
个武卒给我,其中深意自不必表。”
言语间,方庭柯慢慢走了回去,李怀疏从袖袋中摸出印信,摊在掌心中递过去,道:“大人交给我的事情已经办妥,现在印归原主。”
方庭柯没有接,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看似对自己俯首称臣的得力干将,这个表字与名显天下的李怀疏一模一样之人,这几年在自己手下效力,冷静稳重,屡出奇谋,外面都说她是她的亲信,可她对她的底细一无所知,神色复杂道:“李淳,你真是李淳么?”
如同以往那般,方庭柯仍未从李怀疏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答案,接过印信时摸到她掌心冰凉,这才发现她脱了披风,立时斥责她不懂爱惜身体,又唤了个庶仆送她回家休息,不亲眼看着她入睡不准回来。
这庶仆正是要为李怀疏披上披风的女郎,名叫新柔,原本是刺史府中一个婢女,去岁才被方庭柯分给李怀疏使唤。闲竹赋
新柔忠心耿耿却不懂变通,正正经经地搬了张坐席到床榻前坐着等着,不言不语地盯着李怀疏入睡。
李怀疏哭笑不得,软硬兼施也劝不动新柔,好在她这几日在武源奔波劳累,已连着两夜未合眼了,沾上床板不多时便困意袭来,翻身背对着新柔也忘了尴尬,缓缓进入了梦乡。
睡了不知多久,她被一阵恍如梦境的叩门声吵醒,屋子里没有新柔身影,应是回去了。
她趿着鞋履,披着外衣,眼睛半睁半闭地前去应门,脑中一片困顿,步伐如神游九霄,恰好有花香隔墙传来,她想起早晨买花一事,还以为是邻舍邓秀才家的女儿给她送玉簪花来了。
取下门栓,开了房门,花香更浓郁了,她稍稍弯身,看也不看便抱住来人:“则兰,是我的玉簪花么?”
好像过了许久,久到她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对劲,她摸着掌心下的衣料,衣料下柔软的触感,越摸越是清醒,倏然睁大了眼,抬头便撞入一双古井寒潭般幽静深邃的眼眸。
李怀疏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双眼般眨了又眨,眼眶中湿意渐起。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深冬寒风不识此间漂泊伤情,刀子似的割着面颊,也将几朵不知从何而来的玉簪花吹落至她衣肩头顶。
沈令仪注视着她新鲜又陌生的另一张面容,心中五味杂陈,隔了好一会儿,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温柔地拂去她衣服上的落花,口吻却冷如覆冰:“则兰是谁?”
春花秋去,露往霜来,她们终于在意义非比寻常的此地重逢,即便开篇不大顺利,也是极好极令人欢喜的。
作者有话说:
我知道你们在期待什么,但是接下来几天要出去玩,周三或者周四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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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所愿 ◇
两人乍然相见, 恍如隔世。
沈令仪问谁是则兰,李怀疏怔而不语,像没听见, 她一时之间竟也忘了追问,二人便在青瓦屋檐下静立相视, 她眼中所覆冰霜也渐渐消融,冷月清辉倾斜着洒在身上, 映出她眼角眉梢轻轻勾起的笑意。
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见到她的这一瞬还是欢喜胜过了所有。
她们之间缺失的这几年光阴漫漫流水般从旁淌过, 沈令仪难得有了渺小如落叶残花,只能身不由己地逐水而去的感觉,因为即便坐拥山河,俯瞰众生, 可情之一字, 她依然无法做主。
人生如梦, 反复无常, 她们相识以来情路坎坷,似乎只是她们固执认定, 天意却都站在相反的那一面,又以几次离别重聚逼着她们再冷静地审视彼此关系,岁月悠长, 人海茫茫, 就非对方不可么?沈令仪闲时也会想,自己对她究竟算不算强求。
思来想去,心中如被蛛网缠绕, 反而纷纷乱乱, 但她现身于此便是最好的答案, 命中注定也好,强求也罢,这次她不会再放手。
“为什么不说话?”沈令仪轻声问道,她的手停在李怀疏肩上,那里的玉簪花已被她拂落,本想收回来,顿了顿,却抬腕捻了捻对方柔软的耳垂。
李怀疏终于回神,她偏头强睁一会儿眼睛,艰难地忍住翻涌的眼泪,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什么也没想,脑中一片空白,见到沈令仪的刹那间却鼻腔酸涩。
她没有落泪,仅在眼中留下潮湿的痕迹,光影流转,呈现出与面对曲进宝时张弛有度浑然不同的破碎脆弱。
“我……我有些不大敢认,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都这样了,你也能认出我么?”
“那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些事都说来话长,大冷的天,你预备站在屋外与我叙旧么?”
沈令仪不由分说地解下自己所着氅衣,严严实实地裹在了李怀疏身上,要将她推进屋时忽然听见枯枝被人踩中的声音,立即护她入怀,冷然回头:“谁?”
马车停在巷中,孟春与宗年乔装作家仆模样,正一道搬下车里的东西,以孟春站在车辕上的角度可以瞧得见人,宗年探出头来查看,他在车帘后不动声色地抽出了车座底下的剑,目光锐利如鹰隼,孟春悄悄按住他持剑的手,对沈令仪道:“是个女孩。”
李怀疏扭头去看,挨着邻舍的墙角处阴森森地站着个半大孩子——之所以这么形容,是她所站那处照不到月光,周身昏暗,唯独面容被灯笼烛光笼罩,神情又有些僵硬,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似的,才会生出阴森的感觉。
她梳着双头髻,左手拎着一篮子的玉簪花,右手提着一盏烛焰微弱的灯笼,不知在冬夜中站了多久,脸蛋都被冻得通红。
“则兰,还真的是你。”李怀疏说着,下阶去迎。
沈令仪这才晓得她口中“则兰”不是自己想象中什么关系亲密的“友人”,而是这个提着玉簪花篮的女孩,说是女孩也不尽然,她虽然身量不足,五官却已渐褪稚气,瞧着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
难怪开门时要矮身抱她,原来是认错了人。
沈令仪从口中呵出几团白雾,她呼吸匀长,笑意浅淡的面容也被拢在绵长的雾气中。
则兰见到李怀疏朝自己走过来似乎有些欢喜,轻轻弯了弯唇角,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又抬眼望向房檐底下的陌生女子,唇角笑意倏地收住,双手不得闲,局促俱都体现在脚上,一会儿跺一跺,一会儿磨磨地,不知该怎么摆动下肢似的。
“老师,这是您早晨买的玉簪花。”
“你一直在等我么?辛苦了,明日再送过来也不迟的。”
篮子被接走,则兰空出手拢了拢肩上披的棉衣,笑了笑:“不辛苦的,傍晚来过一次,见您屋内没点灯,大约还未返家,便回屋边做功课边等,一不小心睡着了,还是阿娘说隔壁小院有了动静,我这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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