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相见早留心: 4、不嫁(923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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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清于赶来时,谈思琅正在收拾裴朔送她的那些东西。

    某岁中秋时裴朔绞尽脑汁答对灯谜换来的兔儿灯、及笄礼时的彩蝶穿花银步摇、生辰时的双面绣花纨扇。

    谈思琅记得每一件东西的来历。

    陈清于快步急行,方才在路上,她已听槐序说明了今日的来龙去脉。

    裴家那小子怎能如此糟蹋三娘这份诚挚之心?

    前几日去见阿蕙时,他们还说起儿女的婚仪要如何如何。

    彼时阿蕙温温柔柔地笑着,说待到婚后,将军府的庶务无需谈思琅费心,她只需和裴朔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成。

    她怎么回话的?她说三娘特意跟着她学管家理账,虽不是长媳,却也能搭把手。

    是啊,她的悠悠性子活泛,除却制香之时,素来坐不住,最是不耐烦打算盘、对账册,但这半年,她也为着婚事沉下心来。

    “悠悠。”

    谈思琅回过身去。

    院中月华如练,银白似雪;屋里点满了灯,只随手绾了发髻的阿娘站在暖乎乎的光里。

    谈思琅终于放声大哭。

    从听到裴朔那些难听的话,到与裴朔对峙,再到乘马车回府,她一直在安安静静地掉眼泪。

    打开箱笼收拾这些旧物的时候,谈思琅甚至以为,自己今日的眼泪已经流尽了。

    原来没有流尽啊。

    她后知后觉地胡乱擦着脸颊。

    陈清于不再顾及什么世家夫人的体面,却见她高高提起裙摆,三步并作两步奔向谈思琅,一把将她拥入怀中。

    她慢慢抚着女儿的发顶,轻声唤着女儿的小名:“悠悠。”

    母女二人跪坐在茵毯之上,暖黄色的灯影将她们包裹。

    谈思琅揪着陈清于的衣襟,抽噎着问道:“阿娘,我明明……是很好的,对不对?”

    谢璟说,今日错在裴朔。

    他还说,切莫认为是自己不好。

    执掌刑狱的大理寺卿都这样说。

    “阿娘,对不对,”她眼中还包着泪,说得急了,便连声咳嗽起来,“我没有他说的那么差。”

    陈清于心如刀绞,赶忙从侍女手中接过一盏温热的茶水,哄着谈思琅喝下。复又柔柔地拍着谈思琅的背脊,宽慰了几句,待谈思琅稍稍平复了些心绪,方才柔声问道:“悠悠是怎么想的。”

    谈思琅手背贴在微微发烫的脸颊上,皱着鼻子,轻声回答:“我不知道。”

    “你还想嫁给他吗?”

    在陈清于看来,裴家小子虽是被人挑拨方才说出这等诛心之言,但亦能照见他心中所想。他已将谈思琅视作负累,将两家长辈视作枷锁。

    且,他在外人面前说出这等浑话,便是全然未曾考虑过悠悠的处境。

    但若悠悠执意要嫁……

    谈思琅咬唇勒住眼泪:“不想。”

    她又朗声重复了一次:“我不想。”

    裴朔都那样说她了,她还嫁过去,那算什么?

    她也、也不是非他不可。

    谈思琅环着母亲的手臂:“可……这是我能说了算的吗?”

    “只要你心中当真是这样想的,阿娘会去和你蕙姨、还有将军府上说清楚。

    将军府与尚书府的关系,他们这些长辈会处理好;至于若是有什么风言风语,她也会替女儿解决。

    “阿娘,我想不明白,”谈思琅将脸埋在阿娘怀中,声音有些闷,“今日午后,他还在马场上,越过一众人看向我。可一转身,他却说我无趣,还说他根本不想要娶我。还是当着旁人的面说,全然没想过我的处境。”

    虽然他从未对她说过喜欢之类的话,但她一直觉得,那不过是因为他待情爱之事有些内敛。

    毕竟他们尚未成婚。

    可今日……

    他为何会在旁人跟前,说出那样贬低她的话?

    “书上说人心易变,可人心能这样快就改变吗?”

    陈清于像是幼时哄她入睡那般轻轻拍着谈思琅的背脊:“也许不是这样快的。”

    只怪她也没有注意到。

    兴许那小子,一早便已将与悠悠的婚事视作一方压在肩上的巨石。

    “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他的。”谈思琅轻声道。

    方才她看着那些裴朔送来的东西,便又想起裴朔的好来。

    陈清于心中一沉,罢,那她明日便好生与阿蕙谈些条件。

    却听得谈思琅道:“但是,我真的不想嫁给他了。”

    从他说出指责她的浑话,还想让她瞒下这一切那一刻起,她便不愿意嫁给他了。

    -

    翌日。

    谈思琅醒得很早,似是觉得自己仍要为了那桩即将定下的婚事,去阿娘院中学管家、学理账、学京中高门的人情世故。

    然而,稍一偏头,便见阿娘就睡在她身边,她不用穿过长长的抄手游廊,就能见到阿娘。

    她翻了个身,用乱糟糟的发顶蹭了蹭阿娘。

    阿娘也醒了,还揉了一把她的脸颊。

    她原以为阿娘会问她些什么,关于昨日、关于之后;但阿娘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小厨房送来了她最喜欢的吃食,而后又陪着她在洒满晨光的黄花梨木案几前调配香料。

    过了许久,终于听得下人通传,散朝了,裴将军和将军夫人押着裴二公子在门外候着。

    陈清于终于问道:“想好了吗?”

    谈思琅指尖微顿,复又重重颔首。

    澄澈明净的光线里,陈清于取来一支云纹如意簪,稳稳簪入女儿发间,声音温柔而笃定:“想好了便好。”

    谈尚书散朝后与谢璟多说了几句,此时将将赶回尚书府。

    蔡蕙先开了口,仍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模样,先是承认裴朔自是有错,待一阵回了将军府,自会家法处置;复又说起两家的交情,以及那些盘根错节的关系。

    谈尚书面无表情,并不接话;陈清于亦是安安静静品着茶。

    前厅中静了下来,裴将军一把将站在自己身后的裴朔推到身前。

    裴朔有些僵硬地对着谈尚书拱手作揖道:“世伯,伯母,朔……知错了。昨日之言,绝非本意。昨夜我已与那些挑拨离间之人断了联系,往后,定不再犯。”

    而后,又侧身看向谈思琅:“三娘,我昨日是被人激得失了魂,那些话俱都当不得真的。我们自幼一起长大,情分非比寻常,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难道就因为我一时糊涂说错话就如此计……”

    话至嘴边,他惊觉自己又一次失言。

    谈思琅有些怅然若失。

    他硬生生吞回去的那几个字,是“如此计较”罢。

    他是真的不觉得自己说的那些话有什么吗?

    谈思琅坐在母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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