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相见早留心: 3、争吵(923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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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和他说清楚。”谈思琅一手攥紧平安符,一手虚虚撑着矮墙,好半天,才磕磕绊绊地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本想回家,但又觉得,这桩事分明错不在她,她为何要逃?

    槐序满脸担忧,赶忙扶住谈思琅的小臂,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她自小便跟在三姑娘身边,自是清楚三姑娘与裴二公子的情谊,亦知三姑娘是如何期待这桩婚事。

    槐序低声道:“都怪上元那日我没有提醒姑娘。”

    谈思琅此时心绪乱得厉害,听着槐序口中的自责,竟还分出两分心神宽慰道:“与你有什么干系。”

    矮墙另一侧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谈思琅捏着平安符胡乱抹了一把脸颊上的湿意,正欲绕过那堵碍事的矮墙,甫一转身,却是撞入一双沉静如渊的眸。

    “……你怎么在这?”谈思琅一怔,尚还蕴着水汽的杏眸茫然地看向谢璟。

    谢璟强压下翻涌的思绪,故作淡然:“来拜会一位曾经指点过我骑术的夫子。”

    哪知却撞上了这样的事情。

    回京之后,谢璟不过与裴朔草草见过几次,却已然察觉出他对三娘的感情远不如三娘对他那般诚挚。只是他到底是个外人,在没有更确切的证据之前,并没有立场……挑拨离间。

    是以,他并未贸然行动。

    谈思琅胡乱应了一声:“原是如此。”言罢,便低着头,想要绕过谢璟。

    擦肩而过时,春风吹起少女的衣袂,宽大的衣袖掩住了谢璟悬在身侧的手。

    谢璟鬼使神差地攥住谈思琅袖口。

    衣袖之上的织金纹样令他倏地回过神来。

    比起安慰她、甚至替她拭泪,作为裴朔的表兄,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却见谢璟留下一句极轻的“今日之事错在裴朔”,大步往矮墙另一侧行去。

    甫一绕过矮墙,便见裴朔身侧站着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

    谢璟虽未着官袍,但周身全然未曾收敛的冷峻足以让这群养尊处优的少年心生怵意。

    那两人相视一眼,张皇道:“你家里人来了,我们先走了。”

    言罢,也不等裴朔答话,便已溜之大吉。

    谢璟冷眼看向被留在矮墙畔的裴朔。

    他怎会觉得谈三娘的撒娇卖乖是一种无趣呢……

    有恃无恐,便是这般?

    裴朔心中一惊,方才在两个同窗面前,他为了脸面,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也不知谢璟听去了多少。想来,表兄这样醉心公事的大忙人,也不会在意他的一时失言罢。

    只是些朋友间的玩笑话而已……

    “表兄怎在书院?可是来寻许先生的?”他语速极快,试图掩饰心虚,“许先生在书院时也常常提起表兄,说表兄不仅才学出众,骑射功夫也从未落下,还说表兄……”

    “裴朔,”谢璟冷声打断,“我不是来听你的恭维话的。”

    他向前一步,无形的威压令裴朔呼吸一窒。

    “你已将近弱冠之年,而非三岁稚童。母亲强逼?若真不情愿,明日我便替你向两家长辈陈情!将军府的脸面,尚书府的清誉,不是供你任性妄为的筹码。”

    “你可知,方才那些话若传出去,京中之人会如何议论谈三娘子?。

    见着谢璟审视的目光,裴朔心中慌乱:“方才,是那两人故意激我,实在非我本意。”

    若来的是旁人,裴朔还能强撑着面子辩驳几句;然而如今站在他身前的,是连一众朝臣都要畏惧三分的谢璟。

    “表兄,我……”

    话音未落,谈思琅已出现在了二人身后。

    她担心见了裴朔,自己忍不住掉泪,开口便失了气势;是以方才在矮墙之后,她几次咬住下唇、试图平复心绪。

    她不要在这种时候掉眼泪。

    裴朔心中一跳,怎得三娘也在此处。

    他方才都说了些什么?

    他虽在同窗面前虚张声势,但并非真的不想娶她。他只是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接受家里的安排。一想到入夏便要定亲、甚至成婚,他就恨不得今岁就此停在这个雨蒙蒙的早春。

    裴朔哑声唤道:“三娘。”

    他并不想惹她伤心的。

    谈思琅并未看她,而是行至谢璟身前,先是低声道谢,复又吸了吸鼻子,似是下定决心:“谢大人,我想自己与他说清楚。”

    谢大人?

    谢璟敛眸,不动声色地看向眼前的少女。

    因着将将哭过,她的眼眶与鼻尖都泛起一圈薄薄的潮红,脸颊边的脂粉亦被泪水晕开;然她背脊挺得笔直,似是一朵晚开的玉兰,亭亭玉立,并不狼狈。

    “好。”谢璟淡淡剜了裴朔一眼,往不远处的小亭走去。

    转身那一瞬,他又深深望了谈思琅一眼。

    此时已是酉正,远山之上橙黄一片的云影落在她执拗又认真的眸中。

    泰和十四年的春日,他带着对及笄之年的谈思琅的钦慕回到京畿,再次对十八岁的谈思琅动了凡心。

    “裴朔,”谈思琅的话语间不再蕴着清甜的笑意,“我来寻你,本是想问……上元那日,你到底在哪里。”

    裴朔以为谈思琅是要问方才之事,脱口便是:“方才是那些人故意挑拨……”

    话音未落,便听得眼前的少女轻笑一声。

    似是嘲弄,又似是如释重负。

    裴朔对着空气划了一下右拳,语带焦躁:“自是有我的事情。”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不是,我是说……我那日,在家中的武场练武,你知道的,毕竟要武试了,今日你也瞧见了,还好我提前好生练了。”

    “裴朔。”谈思琅又唤了一声。

    裴朔欲言又止。

    只见谈思琅一把取下一支簪在发髻间的玉钗,递向裴朔:“这支发簪是你那日送来的,很漂亮,虽是玉器,但我也很喜欢。”

    夕照在温润莹洁的玉簪上流转,晃得谈思琅眼中一酸。

    她吞下唇舌间泛起的涩意:“但是我想,如果我真的喜欢,那我可以自己买。”

    就像十三岁那年,她得了几支名为“滴滴金”的烟花,特意跑去将军府,想要放给裴朔看。但那日裴朔并不在府上,她等了许久,最后还是自己点了一支。

    平平无奇的小木棍洒下一串细碎的金光闪闪的星,很是漂亮。

    谈思琅认真看向身前的少年郎。

    一想到婚事,她也会有紧张,有忐忑。但归根结底,她是期待的。

    她原本以为,裴朔亦是如此。

    从她还在认字的时候,就有人告诉她,她以后会嫁给那个叫裴朔的哥哥。那个哥哥虽然性子急,但是会爬上高高的树,为她折下开得最盛的玉兰;也会将从书院里赢得的奖励塞到她的手里,说以后还会赢下更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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