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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谋金台》 160-167(第12/21页)
登仙的时候离开呢,到头来,还得我出手。”
“疼吗?”
她将李鸾徽的尸体从皇位上拉下来,自己坐了上去。
宫殿空荡荡,里面满是她的野心。
殿外的风依旧在吹,吹动帷幔猎猎作响,在为这桩宫廷密谋唱着低沉的送葬曲。
夜幕低垂,如同一张吞噬万物的巨网。
长安皇宫内,烛火摇曳,映出冷峻的铁甲与阴影。
李慧瑾的手指从李起年的脖颈处离开。
“李起云兵力强大,锋芒盖世……”李慧瑾的声音不高,却携带着雷霆万钧之势,“身为皇帝,您万万要小心啊!”
李起年穿着厚重盔甲,脸色苍白,眼中却掠过一丝难掩的豪气。
“若是徐圭言在此,她必定冷静而坚决。”他喃喃自语,“可惜……她不在。”
深吸一口气,李起年将盔甲紧扣,他朝太极殿外走去。
随着重重的门扉缓缓开启,夜风撕裂黑暗,寒意刺骨。
高墙之上,千百弓箭手屏息凝视。弓弦绷紧,箭镞如毒蛇吐信,锋利无情。
李起年缓步而出,靴子踏碎石板的声音铿锵有力,犹如战鼓敲响。
月光之下,他的身影坚定挺拔,冷光闪烁中透出不屈的王者气魄。
四周骤然寂静,唯有他的脚步声,如同雷鸣般回荡。
殿外士兵屏息以待,空气中仿佛凝结着血与火的味道。
殿内,李慧瑾背对着他离开的方向。
在寂静之中,她只能听到李起年的沉重的脚步声。
而后,千万支利箭在空中划过的声音响起来,李慧瑾不由得闭上了眼。
殿门猛地震响,似千军万马冲撞铁壁。
片刻后,倒地声响起,殿外再次安静了起来。
紧接着,太极殿上空亮起红色火光。
几乎是瞬间,千箭齐发,漫天飞舞,似秋风扫落叶,凶猛而无情。
箭矢在空中划出幽幽银光。
在场的所有人都无处可逃。
“长公主!救驾来迟!”
一道声音响起。
殿内灯火辉煌,李慧瑾缓缓走出,宛如战神降临。
她的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掌声雷动中,士兵们齐声呼喊:“逆贼李起云谋反!杀害圣上!”
她举起兵符,声音震天撼地:“我命你们,捉拿叛贼,保我后唐江山!”
呼声如洪流激荡,掀起狂风暴雨。
“还我后唐疆土!”
“还我后唐疆土!”
震耳欲聋的怒吼吞没了所有夜的寂静,如同烈火焚烧整个皇宫。
李慧瑾胸有成竹,像握着雷霆的女帝,主宰着这场风暴的命运。
第165章 往来千里路长在【VIP】
凉州以南,吐蕃以北,天色湛蓝如洗,云影低垂,映照着起伏不尽的沙丘与灰黄的戈壁。秦斯礼翻身下马,踏进一个小小的驿站,耳边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几个身着胡服的商人正蹲在墙根喝马奶酒,其中一个用带着西域口音的汉语悄声说:
“……前些日子,后唐军去救人,折了不少兄弟。听说,连那个宇宙大将军也……”
话音戛然而止,他朝门口望了一眼,神色不安。
秦斯礼心头一震,却并未露出异色,只抬手给了几枚铜钱,换了一壶热茶。他端着茶碗慢慢走出去,心中暗道——这传言,未必可信。徐圭言的命大得很,不会那么容易出事。
从凉州一路向南,地貌渐渐由戈壁变为起伏的绿洲。驼铃阵阵,商队如长河蜿蜒在黄沙之上。
秦斯礼经过一处集市,市井里汇聚了四方人:披着绣金长袍的粟特商人用高鼻深目的脸笑着讨价还价,腰间的银刀闪着寒光;身形高大的吐蕃牧民在摊前牵着牦牛,毛发蓬松的牛身上挂满了皮袋和铜铃;身着轻纱的于阗女子戴着宝石头饰,腰间串着香料袋,步履间香气四散。
更让秦斯礼意外的是,这里有不少女商人——她们有的穿着绣锦胡服,有的披着细麻长衫,眼神精明,笑容如刀锋般利落,带着随行护卫往东行去。
有人卖马,有人卖茶饼、胡椒、石榴干,也有人牵着载满丝绸的骆驼车。
空气中混杂着奶茶的甜香与烤肉的炙香,还有铜钱与刀剑碰撞的清脆声。
这条路曾经是他走过很多遍的,久违,竟然有了几分近乡情怯的感觉。
秦斯礼沿着丝路一路南行,跨过一片又一片荒原与冰封山口。日里,烈日灼眼,风卷沙如刀割;夜里,风声似狼嚎,星河如泼墨般洒满天际。
行过葱岭时,他曾在山口遇到暴雪,雪粒击在铁甲上发出脆响;穿过河谷时,又见到成群的野驴和黄羊飞奔而去,扬起尘土如雾。
这一走,就是两个月。
在旅途之中,秦斯礼经常想起徐圭言。尤其是她来凉州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都还好年轻,可那时候他们就已经有了厚重的故事和横亘在心中的无法消除的爱恨。
风沙四起,秦斯礼看着无尽的沙丘,陷入了沉沉的思念之中。
在翻越一处黄土丘时,秦斯礼遇到了一支东归的女商队。领头的女商人姓鲁,四十来岁,皮肤被风吹得粗糙,眼睛却亮得像鹰。
“你一人往南?不怕吐蕃的巡骑?”鲁商人挑眉问。
“怕有用吗?我找的人,在南边。”秦斯礼淡淡答道。
鲁商人听了,笑得爽朗:“那我就送你一程。南方路上不好走,有我的人,至少能挡一半麻烦。”
于是她们并肩而行,白日赶路,夜里在篝火旁听胡琴与汉曲交织。
鲁商人讲起过往的事——谁家儿子在敦煌娶了龟兹姑娘,谁家的货在雪崩里埋了三十匹马——风沙里,秦斯礼静静听着,心底的急切反而更浓。
行至于阗南道的一处驿堡时,秦斯礼在饮水间,听见一对驿卒闲聊:
“那徐将军啊……听说是陷在吐蕃高原上,生死不明。”
“哪能真死?我听商人说,她带人硬是走了十几天,喝雪水活下来。”
秦斯礼听着,心脏骤然收紧。第一句话如刀,第二句话又像一口火把胸腔点燃。
他抿了抿唇,没有插话,只默默收紧了缰绳——他更想快一点到南方,更想见到她。天下之大,谣言四起。
西域初冬,雪线已逼近河谷。
狂风夹着细雪从吐蕃高原滚落下来,吹得营帐猎猎作响。
崔彦昭立在军中指挥台上,甲胄冰凉,目光如鹰般扫过战场。就在两日前,吐蕃边境还只是小股骚扰,然而今晨,前哨火炬骤然连成一线,数百骑疾驰传来同一条消息——
“吐蕃大军全线压境!”
——他们已经知道长安内乱的消息。
突如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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