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谋金台: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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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李起年正眯着眼晒太阳,鱼钩垂入水中,浮子一动不动。

    “这钓法,倒真有几分姜太公的风范。”她走过石桥,手中提着一小壶桂花酒,语气带笑。

    李起年闻声睁眼,瞧见她,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徐长史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观鱼取乐,还是想钓我这条老鲤鱼?”

    “你哪是老鲤鱼。”徐圭言轻轻放下酒壶,在他身旁的石凳坐下,“你是冰河不动的小玄龟。”

    李起年一挑眉:“徐长史您这是用玄龟来夸我,还是骂我是王八呢?”

    话音一落,两人哈哈大笑。

    “当然,不是贬义。”徐圭言慢慢倒酒,“玄龟长寿,善藏锋芒,看着无害,其实极难对付。”

    “那你还坐在这儿,不怕被咬?”

    “怕啊。”她笑,“所以今日是来探水深的。”

    两人闲话几句,气氛看似轻松,实则各自试探,言语间绕了几圈。

    片刻后,徐圭言收了笑意,抬眼正色问道:“前些日子,京兆府的楚云祯回来了,浮玉也回来了,善于都护府的梁念瑾回来了,还有奉天的崔彦昭……这些人都回来,你不觉得不寻常?”

    李起年闻言,手中钓竿微动,却没转头看她,只是淡淡道:“是不是因为圣上担心旧太子谋逆之事重演,才召回这些‘守护者’?”

    “说得真轻巧。”徐圭言冷笑一声,“那时候的旧太子,早已烟消云散。他们回来,是护谁?是怕谁?”

    她话未说尽,却字字锋利。

    李起年沉默了片刻,仍未作声。

    “特别是善于都护府,”她继续,“契丹人真的打过来了。你知不知道?他们那边去年冬天太冷,收成不好,已经没粮食了,抢民粮是必然的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池塘的浮子上,神色变得幽深,“圣上让梁念瑾回朝,精锐带走,边境只剩半条命。这不是空城计,这是放弃边城。”

    那句“只为护住屁股底下那把椅子”她终究没说出口,但意味已重重压在话里。

    李起年终于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仍噙着笑,但眼底毫无波澜。

    他道:“边疆的问题,自有兵部、都护府去管。咱们做臣子的,要看大局。”

    “大局?”徐圭言眯眼,“你倒是看的大。”

    李起年不接她话,只低头看着水面,“鱼不咬钩,可能是鱼不饿,也可能是水太清。”

    这话听着风雅,实则已是一种推拒。

    徐圭言微微一笑,她觉得李起年这几日对她十分淡漠,不是男女之间的,而是信任问题。

    气氛转凉,日头渐高。

    她觉得再多说也无益,便作势告辞。

    “我今日打扰了。”她轻声道,转身离开,步履轻缓,却带着一丝不明的落寞。

    一走出院门,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前,身着秦府家服,正四处张望,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前来。

    “徐长史!”那人喘着气,像是一路小跑而来,手中小心捧着一封素白请帖,边递边说,“秦大人设宴,特意吩咐小人等在这条路口,一见您便送达,请您务必前去。”

    “秦大人怕我等不到您,我先前去了一趟徐府,他们说您在这儿,所以我就来了,还请您多担待。”

    徐圭言接过请帖,纸上龙飞凤舞一行字:“欲借月下清光,听君旧事一语。”

    她指尖摩挲着信封的压纹,看了许久,忽地轻轻一笑。

    第154章 香烬暗消金鸭冷【VIP】

    清晨,长安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秦府的青石板上,斑驳而温暖。

    晨曦未散,秦府便热闹了起来。

    青衣小厮奔走于前后院之间,手脚麻利地将新置的纱幔换上,白玉帘钩、镂空香球、瓷制灯罩,样样精致。

    几位年长的嬷嬷正指挥人将东厢房的红漆大屏移去,换上新制的卷轴山水。

    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是今年才进贡的雪域沉香,味道沉厚,却又不夺人气。

    内宅之中,几位贴身丫鬟正小声嘀咕:“怎么突然要大扫除?还买这么多东西,是要接贵客吗?”

    “听说管事的昨天去了东市,专买的都是上等物什,连茶壶都是官窑新制的,怕是秦大人要请重要人物……”

    另一人悄声接道:“难道是长公主要来?”语气里是掩不住的惊讶与好奇,“可自打婚后,两人就各住各的,连正月十五都不曾同桌,这会儿L突然置办这么大的阵仗?”

    她话音未落,便被年长的苏嬷嬷训斥:“嘴上积点德吧!主子的事,岂是你们能揣测的?扫地去!”

    丫鬟们噤声散开,但八卦的种子早已在府中悄然生根发芽。

    午后阳光暖融融地洒在中院,谢照晚坐在她一贯喜爱的藤椅上,披着一件浅青色薄绒袍子。

    她的手里握着一盏温茶,茶碗口上缭绕的热气一缕缕升起,隐没在她斑白的鬓发之间。

    她看着前庭忙碌的场景,轻轻摇头,脸上神色复杂,说不上欣慰,也说不上悲伤,只是有些淡淡的无奈,还有许多释然,藏在那深深的眼纹里。

    她轻声喃喃道:“这府上……许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不一会儿L,一阵脚步声从外头传来。

    秦斯礼身着素色圆领袍,风尘仆仆地走入府门。他刚卸下外头的玄色披风,正要往书房去,就看见谢照晚坐在院中,阳光下那一抹佝偻的身影,忽然让他心头微紧。

    谢照晚抬头看他一眼,声音里没有责问,只有平静:“回来了?”

    秦斯礼点头,脚步却未走近。

    谢照晚顿了顿,像是早已酝酿好了要说的话:“徐圭言来的时候,我有话要同她讲。”

    秦斯礼站定,神色沉着,没有丝毫波澜。他垂着眼,看着地上光影交错的藤影,声音淡淡地问:“什么话?”

    谢照晚没有立即回答,只是把手里的茶轻轻放下。那瓷杯与玉石小几碰撞时发出轻微一声,她慢悠悠地说:“不会是恶语相向的。你放心。”

    院子忽然安静下来。只有几声风过竹叶的窸窣作响,还有不远处角门边小厮搬东西时不小心打翻簸箕的声音。

    秦斯礼点点头,未作多言。他的神情淡淡的,眉宇之间看不出一丝起伏,也没有表示感激或不悦。

    他只是看了谢照晚一眼,像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转身而去,径自回了书房。

    谢照晚目送他的背影离开,叹了口气。眼中掠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她不是不*懂这孩子的性子,也不是不知道他这些年来如何隐忍克己。

    只是,先前她确实逼迫他做她想的事,现在,一切都有了,很多事,她反倒是说了不算,也管不到。

    黄昏临近,府内已布置妥当。

    红烛尚未点燃,但花瓶里新换的菊花香已在空气中浮动。

    宴厅的屏风移得干干净净,梨木大桌上铺着暗纹云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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