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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谋金台》 110-120(第6/19页)
然而,朝堂上的其他重臣却鲜有人至。
徐圭言和徐途之都没来。
徐圭言思来想去,终究没有现身。她在拿到请帖后回府后与父亲徐途之长商议。
“如今形势未明,若在这种局上轻易站队,太过草率。”
“可李文韬去了。”
“他是御史,去了也应该,太子现在仍旧是太子,圣上没废太子,李文韬就得代表众朝臣给太子面子。他不是站队,李文韬可是在维持着整个朝廷的正常运转。”
徐圭言听得云里雾里,徐途之有几分高兴的模样,“终于也有你不懂的事了?”
“也不是,”徐圭言摇头,看着她爹说,“这件事只能说明你那十八年没白活,有收获。”
“你承认我是你爹,懂得比你多,对你来说就这么难受吗?”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本来就是我爹,可我不想让你告诉我这个世界是什么样的,你得让我去看,”徐圭言缓缓说道,“你告诉我的世界或许是对的,但是那是你眼中的世界,我想自己去看看。”
徐途之嗤笑一声,“我告诉你,是为了让你能比别人快,我的见识对你来说就是快速认识世界的工具,不管我之前如何待你,都不是为了害你。”
徐圭言也没反驳,点点头起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第二日的早朝之上,殿中气氛沉沉。
李鸾徽高坐金阶之上,面色如常,眼神却掠过在座众臣,淡淡一笑,语气漫不经心:“昨日皇后设宴,诸位都玩的可还尽兴?”
殿内一片寂静。
无人敢接话。
片刻后,有人轻咳一声,低声答道:“谢皇后盛情,臣……身体不适,未能前往。”
又一人躬身作揖:“家中老母抱恙,臣实在失礼。”
李鸾徽轻轻“哦”了一声,垂眸不语。
这轻飘飘的一声,像是一枚落在水中的石子,却让人心头发紧,殿中霎时气氛更沉。
他并未追问,也未发怒,反而笑了笑:“看来诸位平日事务繁重,连赴宴都成难事。”
他说着,目光缓缓移向宇文家、杨家一干人等,又道:“倒是宗亲子弟最为孝顺,陪了皇后整晚。”
李鸾徽轻抚龙案,语气忽而转冷:“今日不过一句寒暄。诸位既不愿赴宴,那就安心做事。眼下局势复杂,若是心中有乱,不如早早上表辞官。”
众臣伏地称“不敢”。
李鸾徽站起身,在殿前走了几步,“朕这里有个问题,倒是想问问诸位——”
他一顿,声音拉长,“诸位爱卿——你们觉得,现在太子,如何?德行如何?可堪大任?”
殿中霎时安静下来,像被一道无形的雷霆劈开。文武百官齐刷刷低头,谁都不敢率先出声。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牛和德低头咳了一声,似是要说话,又像是要避重就轻。可李鸾徽像是早已看透他的心思,忽然冷笑:
“牛卿素来忠直,倒不妨先说说看——你觉得朕这儿子,配不配‘太子’二字?”
牛和德心头一震,面色发白。他知道,这一问若答得不巧,不是站错队,就是落话柄。他迟疑片刻,终于躬身说道:
“太子仁善温良,行事稳重,素来谨慎为政,深得人心……但……”
他说到“但”字,便顿了一下。
李鸾徽眉眼微挑:“但什么?”
牛和德低头:“但……陛下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局势多变,西北方未稳,朝内波动频仍,太子殿下若能更果断些、更有担当……则可更得民望。”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却已是挑明了“太子优点不少,但不够强硬”。
李鸾徽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
接着他看向了站在右列的大皇子,语气一转,却似闲谈般说道:“西北一役,大皇子随秦斯礼破敌有功。你觉得,太子如何?”
大皇子闻言,顿首作答,语气不疾不徐:“儿臣不敢妄议太子。然秦斯礼用兵有方,太子殿下在京期间克己奉公,诸事有度。”
此话乍一听公允无比,实则将功劳推给了秦斯礼,将太子与战事彻底撇清。
李鸾徽似笑非笑。
就在这时,冯知节忽然上前一步,正声说道:
“臣斗胆言之,太子殿下身负储君之责,非为征战之将,而为国之根本。若以战功论贤愚,则圣上当年何以夺得天下?太子未必武勇,却能持中正之德,仁爱为本,臣以为可堪大任。”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李鸾徽目光一凛,却未斥责,只是慢慢道:“冯卿之言,倒也一理。可如今世道,哪里还有容人‘仁爱’的余地?若是仁爱为本,朝堂就不需你们这群鹰犬了。”
众臣皆默。
李鸾徽站起身来,缓步走下金阶,衣袂翻飞。他走到御阶最前,语气突然转冷:
“你们谁也别骗朕。太子是你们选出来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是他成与败的见证人。如今若是他出了差错——你们也别想干净。”
此话一出,殿中百官无不战栗。
下了朝,徐途之满脸愁容回了府内。
宋安然见他烦闷模样,让人抱来了徐圭儒。
徐途之看着求抱的徐圭儒,叹了口气,蹲在地上,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一根彩绳,逗着襁褓中的小儿子咯咯直笑。他极少展露这种温和模样,连伺候在侧的老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感叹说,自从家里多了这小人儿,老爷都柔和不少了。
小家伙奶声奶气,挥舞着小手去抓绳子,力气虽小,却满是认真劲儿。徐途之忍俊不禁,目光中满是怜爱。
宋安然接过丫鬟们端着的茶盘走近,身着一件绣兰花轻纱衣,面容温婉,语气轻柔:“郎君若喜欢,再多逗逗便是。”说着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周岁宴,该提上议程了。”
徐途之站起身,接过茶杯:“这事你和圭言商量吧。”他语气随意,显是没将这等家中私事放在心上。
可宋安然却认真地看着他:“我倒是想和她商量。但圭言近来朝中事多,我想着,还是先问问您——这周岁宴,不能大张旗鼓。冯家那边也说了,这孩子的事,还不到该张扬的时候。”
徐途之略一皱眉,轻抿了口茶,缓声道:“你是担心有人打主意?”
“不是担心,是必然。”宋安然低声道,“您和圭言在朝中身份都特殊,尤其是……眼下局势微妙,稍有风吹草动,就可能被人拿来做文章。”
徐途之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行,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只邀两家人,冯家、徐家。其余一个不请,连下人都看紧些,别让消息传出去。”
宋安然这才松了口气,眉目舒展:“我让人备些清淡菜肴,家宴即可。到时候也请冯公子回避朝事,好好吃顿饭。”
徐途之看她一眼,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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