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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凤谋金台》 110-120(第5/19页)
李鸾徽缓步而行,脚步轻而稳,目光一一掠过几人,似在观察反应。没有人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陛下。”年长的讲官率先回道,斟酌片刻才继续,“太子今日答问虽迟了一瞬,但应对有据,言辞中仍守礼法;三皇子思路敏捷,言语尖锐;大皇子则安静沉稳,少言寡语,却也不失分寸。”
“哦?”李鸾徽声音淡淡,面色未动,“那二皇子呢?”
空气像是凝滞了一瞬。没人说话。二皇子如今就是“太子”,刚才已经说过太子了,这话该怎么回答?
徐圭言眼皮微跳,开口说道:“今日课堂讨论‘君子与大德’,几位皇子皆有所得,二皇子持己谦和,所言多是敬慎之语,可见仁心。”
李鸾徽转头看她,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似笑非笑,拉长声音慢条斯理地问:“那你说说,他是最合适的储君吗?”
徐圭言顿了一瞬,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声道:“臣不敢妄言谁更合适……臣只知,如今太子勤学不怠,诸皇子皆有所长,国家社稷,终究要靠您的决断。”
她话锋柔和,稳稳将选择权推回了李鸾徽手中。
其他人也纷纷低头附和:“陛下圣明。”
李鸾徽缓缓笑了一下,这笑却像刀子划过水面,无声却破开一层暗涌。
他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这些皇子,还是要多教。朕让你们教的是心性,不是技艺,今日之势,风云未定,谁也别急着表态。”
这话说得轻,却仿佛一枚石子落地,叫在场众人心里都重重一震。
李鸾徽转身背对众人,又道:“你们怎么想的,心中什么算计,朕都看得清楚。朕今日只问一次,之后不再问。谁支持谁,朕心中自有计较。”
他负手而立,衣袍轻拂,如山般沉稳。殿中一片寂静,除了窗外风声,众人连呼吸都不敢太重。
李鸾徽没有再多说,只一挥袖:“退下吧。”
众人俯身而拜,退出偏厅,脚步声远远传出殿外。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傍晚,李文韬回到自己府中,坐在案前,手指轻轻敲着茶盏边缘。他眉头紧锁,心头却翻江倒海。
改制后面更重要的是太子之位,圣上通过改制削弱了皇后一家的势力,本就不喜现在太子的圣上,这次是真的要废太子,还只是因为改制带来的微弱影响?
太子、大皇子、三皇子,各有背景,各有势力。但今上话虽不多,句句试探,偏偏又不下定论。
正出神间,一名家仆悄然上前,低声禀报:“相爷,宫中来人,说是皇后娘娘下月初三生辰,请您届时赴宴。”
李文韬怔住。他眉头一挑,低声喃喃:“这个时候……她要摆宴?”
他坐回椅上,沉吟半晌。若真要有动静,皇后必不会坐*视不理;若真要挑一个皇子上来,单凭手段、根基、仁德……还得是太子李起坤稳妥。
更重要的是,李文韬他不想让朝廷动荡,朝廷一变,天下就要变。改制已经影响了很多人,再废太子、立太子,这朝廷只会更乱!
不能由着圣上胡来,李文涛想明白后,拂袖起身往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叮嘱自己的丫鬟,“回信,我去。”
话说回来,牛和德也收到了邀请函。
他坐在书房中,窗外残阳染尽青瓦,一片绯红。他手里捧着那张朱红请帖,眼神冷淡地扫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了一旁的漆木案几上。
“皇后生辰……”他冷哼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讥讽,“这时候还摆什么寿宴?她到底是怕自己活得太长吗?还请这么多人,和圣上对着干?”
门外亲信进来,低声道:“大人,要派人准备礼物吗?”
牛和德摆了摆手,头也没抬,“告诉外头,,卧床不起,不便赴宴。”
亲信一愣,,悄然退下。
“李起坤那个样子,哪里担得起,还要借一场生辰,替他拉色,眼中有了更深一层的算计。
生辰这日,李文韬早早出发。
行至半道,转过永乐坊的石桥,正好遇李起凡一行。李起凡身穿月白常服,腰系玉带,气度从容,一眼看到李文韬,笑着上”
李文韬拱手:“皇后设宴,微臣前去道贺。”
大皇子闻言一笑,却话锋一转:“如今朝局微妙,皇后还请众臣赴宴,未免显得太过操之过急。”
李文韬眼神微动,语气不卑不亢:“陛下未定储位,诸皇子皆在其中,大殿下心思太明,不是什么好事。”
大皇子李起凡收了笑意,目光深了几分:“御史莫不是早就站了队?还是说——心里那一杆秤,早已偏向太子?”
李文韬不答,拱了拱手,道:“臣不过为国守职,不敢妄议储君之争。殿下若无他事,容微臣先行。”
说罢,不等大皇子回话,他已越过人群,扬长而去。
李起凡站在原地,望着他背影,神情严肃。
此时,皇后府中灯火正明。
寿宴设在长春殿外的水阁中,早早布置得流光溢彩,宾客三三两两陆续入席,宫人们穿梭其间,香风阵阵,丝竹悠扬。
李文韬抵达,从内殿侧门而入时,引得不少人回首注目。他见礼后入席,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座上诸位扫过一圈,神色温和,却隐含锋芒。
皇后宇文婉贞见他到来,面带笑容,“大皇子来这么早,今日你父皇公务缠身,怕是不会亲来,你可要替你父皇多陪陪本宫。”
大皇子行礼笑道:“儿臣理当如此。”
不多时,李文韬也到了。他穿着稳重的深青衣袍,神色如常,步入殿中时与大皇子目光短暂交汇,彼此都各有思忖。
李文韬行礼后,刚落座,便有人小声问他:“不知今日牛和德是否会?”
李文韬淡淡一笑:“听说牛大人近日身体抱恙,想来是不便出门。”
坐在他旁边的老臣悄声道:“怕不是‘身体’不便,是‘心思’不便吧。”
李文韬不置可否,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眼神却始终没有从那一方雅致水阁的主位移开。
今日这场宴,本不是单纯的贺寿,而是皇后亲自布下的一局棋。谁来、谁不来、谁说话、谁沉默,皆在眼里,皆成筹码。
宇文婉贞端坐正中,看着殿中众人,面上依旧是端庄笑意,眼底却早已风起云涌。
牛和德不来,她并不意外。
真正该在场的,已然都到了。
宇文婉贞端坐于宴席高位,身披云锦霞披,鬓发间插着九曲金步摇。她面带微笑,目光却冷冷扫过每一位座上的宾客——她不是在过生日,而是在选人、观人、试人。
她早已不再是那个被推上高台、年轻怯懦的皇后。如今的她,既是母亲,又是守山的狼。太子之位风雨欲来,她要知道,在这即将来临的风暴中,谁会站在她与太子这一边。
宇文家族的子弟们都到了,杨氏一门也未缺席——他们自知与太子一荣俱荣,自然也明白这顿寿宴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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