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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联姻对象他掉马了[gb]》 50-56(第6/15页)
人、傻。
…
小白在小区里很有名。
瘸着一条后腿,毛色漆黑,眼神凶悍,连垃圾桶边的三花猫见了它都要让三分。
流浪猫界的大佬。
但它其实大多数时候只是趴在墙头晒太阳,偶尔跳下来吓唬吓唬偷外卖的贼,或者把翻垃圾的小奶猫叼回安全的地方。
直到那天,她蹲在它面前,手里捧着半条小鱼干,认真注视它,玩笑似的和它说了第一句话:“猫猫神,能不能帮我把猫找回来?”
是她噢。
她终于来和自己说话了。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空荡荡的瘸腿,然后慢吞吞地站起来,叼走了她手里的小鱼干。
好~吧,成交。
它花了整整两天,翻遍了整个小区的下水道、车库和树丛,瘸腿疼得厉害。
最后,在隔壁街区的废弃工地里,它闻到了布偶猫的气味,还有野狗的臭味。
五只大型犬,围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布偶猫,龇着牙流口水。
它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
嗯,猫猫神的面子不能丢。
第二天黑猫叼着脏兮兮的布偶猫出现在小区的垃圾桶盖上,它把白猫往她方向推了推,转身要就走。
可她摸摸它脑袋,揉来揉去,“没有坏脾气小猫,只有心软的猫猫神。”
它敏捷躲开,听到她在后面喊,“还没收小鱼干。”
它夹着尾巴离开,跑得很快,仿佛只要被她揉揉就浑身揪着疼痛,比方昨夜那些撕咬到的地方,比方自己生下来就空荡荡的断腿处。
…后来小白应该是去别的地方流浪了,不然它怎么从那以后就没出现在小区里。
她回家时总会望一眼墙头,也不算在等。
但没猫在。
…
她在京都旅行时,遇上了突如其来的大雨。
躲进路边神社的屋檐下,一低头,发现脚边蹲着一尊小小的猫猫石像,只有她小腿那么高,被雨水冲洗后,眼睛显得格外亮。
导游笑着说:“这是小白猫猫神,据说摸它的头能转运哦。”
她蹲下来,却没有伸手祈求好运。
而是用掌心轻轻捧住石猫被雨淋湿的脸,拇指蹭了蹭它冰凉的耳朵尖,淡淡地却认真地说:
“辛苦你了,猫猫神。”
“我的愿望是,希望全世界的小猫,都能得到爱它的主人。”
“…猫猫神也一样。”
石像的瞳孔里落了一滴雨水。
导游喊:“雨停了!今天这雨来的快走的也快!走了!”
她起身。
她听不到猫猫神说,下一世就要变成人。
…
贝言对这门婚约很不满意。
藏区…放羊的?老爸为了报答救命之恩所以把她指腹为婚?
现在谁还搞这种封建残余?
退婚,必须退婚。
她冷着脸进藏相看她那婚约对象,一路风雪交加,越野车颠得她胃里翻江倒海。
窗外是苍茫的雪山,经幡猎猎,远处偶尔有牧民的吆喝声传来,更让她眉头紧锁。
要是对方是个只懂放羊的糙汉,她立刻掉头就走。听说在藏区被退婚后会遭人笑话,但没办法,本来就不合适嘛。
车停在一处白塔旁,向导指了指前方:“到了,他家牧场就在那儿。”
贝言拎着行李,踩着积雪往前走,靴子陷进半尺深的雪里,咯吱作响。
然后,她看见经幡飘扬处,站着一个人。
那人藏袍雪白,滚着深蓝的边,腰间束着银饰。他个子很高,宽阔肩脊远远背对着她,抬起缠着护臂的手,一只鹰便就此展翅俯冲下去。
脚步声惊动了寂静,他敛眸侧目。
眉骨投下的阴影里,一双眼睛过于清透,唇色极淡,左眼尾旁的痣红着,鲜活得像是重重雪色间唯一的颜色。
贝言默默怔住。
而一只小羊羔从他怀里探出头来,纯白的绒毛蹭着他藏袍领口,湿漉漉的黑眼睛眨巴眨巴,和它的主人一起,注视着贝言。
那一幕也许称得上神圣,以至于贝言根本形容不出来。
雪山的风是有慈悲神性的,它们总是会挑时机跑出来,眷顾那些美丽之物。
小羊羔咩了一声,挣扎着要从藏袍里钻出来,却被那人轻轻按住脑袋,低声用藏语说:“别闹。”
贝言拿手肘撞了撞向导,“那谁?”
向导叼着草,觉得稀奇:“你那婚约对象啊。”
她张了张嘴,突然卡壳。资料上那串藏文名字实在太长,她压根没记住。
而那人已经带着小羊羔走到面前来,雪白的藏袍袖口沾着草屑气味,他俯身接行李,银饰叮当轻响,影子压近笼罩,她屏息向后倾了倾。
“谢谢。”她说。
对方:“不客气。”
贝言抬眼:“你汉话这么好?”
“我阿妈是地质学家。”他指节蹭过小羊下巴,睫毛在雪光里显得格外密,“教我念过书。”
他侧身让开路,示意她跟上:“雪深,走我踩过的地方。”
小羊羔从他怀里跳下来,蹒跚着往前跑了几步,又回头看她,像是在等她。
贝言踩着那些雪坑走过去,抿抿唇,“你名字是什么?”
对方说了一串藏语,然后说:“顾知宜。名字。”
“哦顾知宜……”贝言拧着眉,脱口而出,“你们这儿退婚真的会被笑话吗?”
她想了想又问:“你有喜欢的姑娘吗?”
前面带路的那个人闻言转头看她,雪山下长大的眼睛太干净,盯得她心跳漏拍。
他眨着眼睛,目光又移向前方,“嗯。会被笑话的。被退婚就是做了负心人,阿爸会抽断三根皮鞭,小妹出嫁时要多赔三头牦牛。”
不是。
贝言轻微有点说不出话。
明明一开始在来之前都想好了,到这里三下五除二把婚约的事解决完就走,可这会儿见着人,却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
还没退婚呢,就搞得好像她要欺负人一样。
顾知宜弯腰,从雪地里捡起她掉落的围巾,羊绒织物沾了雪。
“不用在意我。”他语速和缓,指尖拂过她围巾边缘的雪粒,眉眼安静,“我配不上你的。”
他才是要被退婚的那个,语气却平静得像在讨论别人的事。
小羊羔不知何时蹭到她脚边,湿漉漉的鼻头碰了碰她的靴子,又咩地叫了一声,像是在替主人委屈。
贝言喉咙发紧。
“…真的来退婚吗?”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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