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对象他掉马了[gb]: 5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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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看他后颈凸起的骨节,想起雪山上倔强不化的料峭冰棱。

    “顾知宜——”她拖着音,扯扯手腕,“转过来。”

    顾知宜的手腕被跟着扯动,他垂目反手攥住那根细线:“不转。”

    她:“到底为什么不能看?”

    顾知宜侧头,默默垂望她,“我们还没成婚。”

    噢。贝言忘了这茬。她不说话了。

    而铜铃一响,顾知宜忽然回头,眼底烧着两簇幽暗的火,缓慢认真向她说:“而且不是要退婚?…那看了我后背,我以后要怎么办。”

    贝言听着他说下去,话音中偶尔混着火堆里的啪擦声。

    “雪一停你离开这里,不再来。到那时猎来的兔子能给谁?包回来的糕饼给谁?帕卓现在天天往你袖子里钻,它都不认我了…我去赛马又是一个人。”

    帕卓是他训的那只鹰。

    贝言:“所以不让我看?”

    顾知宜眼睫颤了颤垂下去,“嗯。”

    贝言听恼火了,二话不说越过他,猫着身体出山洞,但大雪中抬眼一看也无月亮。

    可恶。

    于是又跨进洞里,扯顾知宜手腕,发丝与睫毛上都是雪,她鼻尖冻的通红,拧眉在雪山中高声喊:

    “神佛在上——我不退婚!”

    雪被惊得埋下一层又一层,有雀鸟振翅。

    贝言转过头,执拗望进对方怔住的眼睛,呼出团团白雾,双方腕间垂下的铃音好急。

    她目线如焰,眼睁睁地,对方的痣连带着被烧得红到脖颈深处去,整个人眨眼乱频,于是像被盯住的猎物那样自己屏了息。

    贝言很严肃,“雪山不是你们的神灵吗,我已经在神灵的肚子里发过誓了,现在能招惹你了吗。”

    说完,她上手推那高出她许多的人,冷飕飕道:“转过去。”

    顾知宜失去动性,平常从容冷淡摁住疯掉的动物,此刻自己却像只被叼住后颈的雪豹,任由她不熟练地、像扒洋葱似的剥开他藏袍。

    怀里的红方糖撒了一地,甜香混着湿闷的血腥气在洞里漫开。

    冷意贴上脊背来,他有些不自在,手背贴贴耳朵。

    “很冷,我可以裹着一些吗。”听到贝言应声后,顾知宜攥起一点点裹在臂弯间,雪色领口交叠在身前,遮住裹好。

    于是藏袍那圈毛茸茸的边就这么环住他脊线。

    贝言眨眨眼,觉得他还不如脱掉算了,在白色绒毛间半遮半掩的……只会更惹眼漂亮。

    可她才刚一挑眉,那些轻松戏谑的一切全部戛然而止。

    飘渺火光笼上来,他那脊背就这样无所遮掩地裸露在她眼前。

    宽阔雪白的一切全被蹭破了皮,狰狞的伤口纵横交错,新的叠旧的,泥沙混着血糊,几处皮肉还翻卷着。

    怎么看都不像是他说的摔了一跤,更像是从哪里跌落下来,脊背生生刮到了冰冷山石。

    隔着衣服都被刮成这样,那摔的得有多严重。

    贝言气得啧嘴,眼泪没上来又压下去,没绷住抽了下鼻子,对方常年捕猎,对声音敏感非常,顿时回头看过来。

    结果一眼看到她眼睛红掉,顾知宜立刻急了,只手攥着领口转身低头,身影笼罩下来看她眼睛,摇头急道:“你不要哭。”

    贝言揣着手绷起嘴,眼泪却栽出来。

    顾知宜手足无措,他从没哄过人,平常对待小妹也严厉,安抚小妹只需要在她床头放一包零食就行。他不怎么懂得哄人。

    于是,好半天他掌心才试探着托起贝言脸颊,指腹抹去她眼下,不擅长说别的话,就又匆忙讲一遍,“你不要哭。”

    他一紧张汉话就语序颠倒零碎,小心翼翼地擦她眼下,“脸,冻伤了,有裂口…不要哭,眼泪腌进去,你痛。”

    贝言直到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顶着雪走了太久,脸原来冻裂了。

    脸上传来生涩笨拙的触感,对方指尖在颤,担心她更疼。

    她不去看对方眼睛,目光还停在他脊背通红的伤上,鼻尖一酸撇起嘴——

    “对不起。”

    贝言气得掉眼泪,怎么是这人先说对不起。

    顾知宜好像很心疼,那种心疼一点也不比对方少,喉结滚动,沉沉落下一口气,再开口声音哑了,“我该带你一起去。”

    贝言突然想起马背上他沉默的凝视,想起这一路上他总在看自己,目光复杂深重。

    怎么全是他在自责。

    贝言吸吸鼻子:“你转过去。”

    顾知宜很犟,没有转过去的意思,摇头,眼底漫出水意,像雪化开来。

    贝言就扯手腕动红线,手腕被勒出来一圈又一圈的红痕。

    这时,火堆噼啪轻响,倏地灭了。

    洞内骤然陷入黑暗,贝言下意识攥紧顾知宜的藏袍袖子,担心他撞到脊背的伤。

    “别怕,没有狼。”顾知宜低声说,他看了眼外头,声音冷静得像是早已习惯应对这样的黑夜,“我再生个火堆。”

    他勾起藏袍正要起身,可一双手突然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将他往后一带。

    后背随即传来温软的触感,是谁将呼吸印在他脊骨的伤痕上。

    顾知宜浑身一僵,连眨眼都不会了。

    “你别骗我,你从马上摔下去的,你急成这样?你不是骑术很好吗?”贝言抵在他脊骨,闷闷说:“不说话我就再亲一个了。”

    第二个吻直接落在腰窝,舌尖扫过蹭破的伤口,他猛地一颤攥紧指尖,呼吸渐渐急了,但依然没出声。

    沉默换来第三下轻吻,落在脊背那颗红痣处。接着是第四下、第五下…直到第十几下。

    被亲懵了??

    贝言终于忍不住探头去看。

    因为没有光,所以一点点挪到对方面前,凑的很近很近才借一点月光看清顾知宜。

    顾知宜眼尾烧得通红,睫毛像是水淋淋,死死咬着唇不出声,抱着藏袍上毛茸茸的边窝着脑袋。

    脊线弓得很漂亮,像是好让她亲一样。

    贝言托着下巴,不自然地戳戳他。

    “……好痒。”他闷闷出声,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脊背…好麻。”

    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藏袍边缘,无辜委屈地转头:“被亲怎么会这样?是不是病了?”

    贝言把头侧向一边,笑憋了又堵,“那只有我能治。”

    顾知宜掀睫来:“怎么治。”

    贝言开他膝盖,稍稍开了一点又合上。

    对方就眯着眼试图开膝盖,像是要学她动作。

    “哎哎别动。”她一把按住,却撞进他含着笑的眼睛里。那双眼还湿漉漉的,脸颊却已经被蒸得红透。

    可恶,像故意的。

    “我困了。” 她头沉得厉害,索性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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