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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光渊昭溯之骆为昭的三十八岁》 23、第 23 章(第1/3页)
“骆叔叔胡子扎手!”
“扎手你就拔他胡子,他老拿胡子扎我,你替我报仇。”
咯咯咯的笑声响起,平时清醒的话听着还挺悦耳,一大早有点折磨。
“说什么呢……盼我点好的吧……哟,橙橙来啦。””骆为昭眼皮沉重,和无处不在的睡意作斗争,用力挣开,一大一小两张笑脸挤在眼前。敲开手机一看才六点半,妈耶,妈呀,人和人怎么能在新洲这片大地上都存在时差。
唐凝着实辛苦,暑期收尾要给学生开会,自己的亲儿子顾不上,陶泽这种献身给公家单位的老公又靠不住,只得麻烦裴溯代为照顾。
一大早开门,小孩背着一堆非必需品来他们家来。从零嘴到玩具,还有一沓算数题,张嘴就是:“溯溯叔叔,我好想你呀。”
嘴甜的小宝宝到哪里都混得开。他小小鼓鼓的包里还给裴溯带了唐凝自己在家里配的茶包、烤的司康,自己攒零花钱买的最新任天堂卡带——看在他10除5都能算成5的份上,他家“曾经”有过游戏机。
骆为昭在厨房边打哈欠边干活,煎鸡蛋烤面包热牛奶。一大一小一猫坐在地上玩推球造房子的游戏,这几只一年没见几次,玩起来还跟熟人一样,可喜可贺。
“来吃早饭。”
裴溯闻言慢慢撑着地毯,从半躺着改成一个半跪的姿势,笑眯眯地看小孩张开求抱抱的双手。
意料之中的,骆为昭及时大步朝他走来,“你别动,我来。”
他现在是裴学泰斗,深知裴溯有点体位性低血压,从地上骤然站起都会头晕,更别提拉着个孩子。
裴溯继续笑着看他,点头,伸出手掌与他交握。
骆为昭左手牵一个溯溯,右手牵一个橙橙,训练有素的肌肉一起用力把两人都从地上拽起来。
橙橙满嘴米饼,呼呼哈哈地嚼着,还不忘嘟囔:“谢唔谢唔叔唔叔。”
骆为昭捏过小孩的下巴,在他的小鼻子上猛刮一下,“你有事多喊我,少喊你溯溯叔叔。”他难得起这么早,因此有时间饭后参加裴总刚刚制定的晨练计划:环小区步行,简称溜小孩。
裴溯不能跑。
骆为昭在前面追一下楼就像回归自然的猴子,他在后面笑着举起手机拍,拍完再转发给陶泽和唐凝看。
他们仨有个群。本来也有骆为昭。但自从他发表“他5岁都能一命斩黄金人马了还要学习干什么”这种狗屎言论之后,就彻底丧失立锥之地,仨精英教育支持者和一快乐教育支持者完全说不到一块儿去。
骆为昭被踢出群后仍非常不满,继续发表“橙橙小小年纪,就能把溯溯叔叔四个字念清楚,完全突破他爹妈南方人的地域局限性,这难道不能侧面反映他聪明吗?”这种歪理邪说,彻底断绝了回归组织的途径。
视频里日头刚从东方升起,将裴溯宽大t恤搭着短裤营造出一个巨大的影子,而这影子罩住前面两人的身影,日影寥寥,人影喧嚣。陶泽和唐凝纷纷鼓掌,说爱你爱你,我们这个家离开谁都离不开你。
前面俩人就这么在清晨的露水和鸟叫中越跑越远……追不上,等人自己打转吧。
他走也懒得走,就近找个长椅坐下,双腿交叠在一起,树影落在他的鼻梁两侧,风吹着刘海抚过眼睫,很有些悠哉的味道。
骆为昭抓逃跑小孩回来,单手单肩跟扛火箭筒似的扛着,橙橙在他肩头滋儿哇乱叫,和树上的蝉形成夏末咏叹调。
裴溯捂住耳朵说好吵。
落地的橙橙立马安静下来,小手捂在他的大手上,“溯溯叔叔,你好点了吗?”
裴溯睁开一只眼睛瞅他,“好点儿了,小嘴巴闭起来会更好哦。”
橙橙吐舌头,自己跑到路边上揪马蔺的叶子递给裴溯,后者的手指轻巧地转动,递过去一只小鱼。
骆为昭看得目瞪口呆,“哪儿学的?”
“有手就行。”
“那我怎么不行?”
“笨鸟得先飞,勤学需苦练啊师兄。”
骆为昭转笔转挺好,转硬币倒转不起来,裴溯曾经教过他,结果教学成果全在晚上回馈给师傅自己,遂作罢。
裴溯靠在他身上,“这草还是有点细了,得要棕榈的叶子,能编更多花出来。”他侧头,欣赏着骆为昭没刮胡子,但在晨光下依旧帅得令人发指的脸庞,向下滑动是突出的喉结,再向下是深刻的胸肌,还有中腹沟,几块腹肌在老头背心的遮盖下,依旧若隐若现。
“师兄,我看你也是挺风韵犹存的……”裴溯舔舔嘴唇,“跟那个花似的,都开了半年了。”
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是物业种的海棠,大红大紫地扒在围栏上,生命恣意绽放。
“夸我点好的吧!”骆为昭收着力道,拍拍他胸口,“老了你就不爱了?我这正是花一样的年纪。”
裴溯压着他的手,一起捂向心口,真挚道:“爱的爱的,这世上我最爱的就是你。”
骆为昭被这话击中,凭空一个颤抖。
他俩坐着看小孩自己玩,天空中突然飘起小雨,起初还以为是空调外机的冷凝水。
骆为昭只好停止上下其手,像农民伯伯一样赶着一大一小两只鸭子去充电桩棚子下面躲雨,小鸭子啪嗒啪嗒地踩水,大鸭子慢吞吞走得不是很急,伯伯急到恨不得把鸭子扛起来走。
裴溯问:“这雨多久能停?”
“不知道,祈祷吧,心诚则灵。”骆为昭望天,棚下地方窄,两个巴掌全覆盖在裴溯头顶上给他遮飘进来的一点雨丝,一时腾不出空来打他屁/股,“你就说,你今天出门前是不是还祈祷要下雨,不锻炼来着。”
裴溯连忙叫冤:“哪儿有,我现在只会祈祷股市大涨或者第二届音乐节的票售空好吗?”
像是为了回应他的“不祈祷”,雨越下越大,砸在棚上发出玉碎般的叮当声响。
骆为昭:“你还是祈祷一下吧。”
裴溯:“临时抱佛脚,你会被佛踢一脚的。你考试报名了吗?”
骆为昭:“没到时间呢,我要是今年没考上怎么办?”
“今年没考上就明年继续,三年硕士读出来正好到我新园区竣工开业。那不正好。”
骆为昭心说你这对四旬老汉的学习能力也太有自信,万一考不上呢?万一读着读着毕不了业呢,多丢人啊。但他也不好意思这么说出来。裴总着实是个绩优主义者,上学成绩第一,当富二代不忘念硕士,估计过几年还打算去读博,一听没志气的话就要拍他的脑壳。
于是他摸摸自己的下巴,双眼望天。
“慢慢读呗,还有的是时间。”裴溯又说。
裴溯指指在水坑里跳来跳去的小孩儿,“不管管?”
骆为昭挑眉,“管他做啥,能跑能跳好得很,淋点小雨没事,小猪佩奇就是这么长大的,不经历风雨,哪儿能见彩虹……”
裴溯无语地拿眼白看他。
雨水在地上积出天然的镜子,倒影出他们并肩站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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