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魂阵: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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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玉生在一旁看着,嘀咕了句:“这人还颇有几分真本事嘛。”

    只他这话刚夸出口,便见那位王家主吐出一口鲜血来。

    谢玉生拿扇挡面:“啧啧啧。”

    王玄同面色沉凝,退开几步。

    霎那间自棺木缝隙中涌出一股黑气,那股黑气缓缓往上浮去,在半空中拼出了一幅图。

    图上是一座塔,一座普普通通,看上去无甚特别的塔。

    罗宣盯着那座塔,不解地问道:“这是何意?”

    王玄同遗憾摇头道:“恕某术法不精,未能清晰探知尊者心意。先才请灵之时,我试着询问他,为何人所害,可有怨要诉?倘若换做寻常死者,某自能清晰辨知其意。只尊者化邪已久,魂识大多已散尽。某倾尽全力,也只寻得一点线索。”

    他的目光落在那幅黑气拼成的图上,道:“便是眼前这座塔。”

    裴陵发问道:“您的意思是,云虚散人的死和这座塔有莫大关联?”

    王玄同回道:“正是如此。”

    裴峻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道:“这不就是座随处可见的塔吗?”

    谢玉生摇着扇子道:“倒也不是。”

    裴峻看向他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谢玉生道:“那也不是。不过你方才说这塔随处可见,却是不对的。”

    裴峻问道:“哪里不对?”

    谢玉生拿扇指了指塔顶上方的图纹,道:“这塔上刻着的镇水兽,是浔阳一带特有的纹式。浔阳历来被称之为江山湖城,光听这名称就知道那地方水多。浔阳江畔的建筑多刻有这样的镇水兽,是为镇水固江,永保风调雨顺之意。”

    罗宣道:“可我从未听过恩师提起过有关浔阳什么塔的事。”

    谢玉生道:“我也从未听过。”

    他目光一沉:“或许是不愿提,又或者是不能提。”转而又揶揄地瞥了眼站在一旁默默擦血的王玄同:“也可能是这位……嗯……修为实在不怎么……嗯……哪里弄错了。”

    裴峻第一次对谢玉生说的话深表赞同,直言道:“若是叔父在此,绝对不会出这种差错。”

    王玄同听他二人一唱一和,勉力保持着面上平和沉稳之态道:“于此道之上,某确不如御城君,只某实不敢妄传尊者之意。某敢以我王氏全族人的前途起誓,某并未弄错。”

    裴峻扯了扯嘴角。这都赌上全家人前途了,看来是真踩到他命门了,不过也正说明了,这座看似平平无奇的塔,确是棺材里那位想要传达给他们的线索无疑了。

    招魂仪式结束已是深夜。

    裴陵从灵堂出来,嘴里默默念叨着“浔阳”二字。

    裴峻瞥他一眼:“你在嘀咕什么呢?”

    裴陵抬头道:“我是说,又是浔阳。先前家主留在书斋那张纸上也写着浔阳二字。近日浔阳又异事频发,我总觉得浔阳那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总是心细如尘,能察觉到许多别人不常留意的东西。”裴峻道,“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裴陵道:“我想去浔阳看看。”

    夜里,裴峻和裴陵用通信纸鹤向裴道谦说了此事,纸鹤那头道裴道谦听出二人去意已决,未再阻止,只叹了口气道:“年轻人想去外头历练是好事,只是出门在外,千万要记得,凡事莫逞强,万事要小心。”

    老人家来来去去就是这几句话,裴峻和裴陵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连声应是。

    次日一早,二人收拾完行李,准备下山,在半道遇见了同样打算下山的谢玉生。

    只见他捏着扇子朝二人笑道:“去浔阳吗?一起啊。”

    裴峻皱眉:“你也去?”

    谢玉生应道:“是啊。”

    裴峻嫌弃道:“你去那做什么?”

    谢玉生甩了甩扇子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裴峻嘴角一僵,一时无言以对。

    这世上的玄门混子难道都跟他一样闲吗?

    谢玉生拿扇子敲了敲二位小裴的肩膀,道:“还等什么,快些上路吧。”

    得知三人要下山,罗宣亲自前来相送。

    几人走至山门口,碰见几名弟子正护送一口棺材下山而去。那棺材里躺着的正是在追悼会那夜被化做邪祟的云虚散人,一手穿透胸膛的庐陵曲氏长公子。

    虽与此人不和,但眼见着前几日还活生生的人,一下子没了,心里多少有些不好受。

    裴陵低着头,面色沉郁:“如若我能再早些发现尸身有异便好了,说不定他就不会……”

    裴峻连忙道:“这如何能怪你?真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不肯听劝。”

    罗宣附和着安慰道:“正是此理,你莫往心里去。”

    裴陵颔首应了声,但他的脸色直到出了山门,也不见好。

    谢玉生见此,拿扇子敲了敲他的脑门道:“你不会真以为只要早些发现尸身有异,就能改变什么了吧?”

    裴陵愣道:“难道不是吗?”

    谢玉生笑了声:“天真。”

    他转了转扇子,戏谑道:“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第一个发现恩师邪化的人了?”

    这回轮到裴峻愣道:“难道不是吗?”

    谢玉生朝罗宣早已远去的身影望了眼:“连你一个外人都能留意到的事,一惯行事周到细致,门中诸事尽在掌握之中的同门大师兄,如何能留意不到?”

    “不君山虽不如金陵御城山豪富,但也颇有家底,否则恩师那些宝器藏品从何而来?总不能是抢人家的吧?总之,不至于连换片屋顶也要抠抠搜搜的。”

    裴峻道:“你是说他是故意把屋顶补成那个丑样子的?”

    谢玉生道:“不把屋顶补成那样,你们如何能猜得到,那第二名暴毙的弟子是怎么出事的?”

    裴陵怔道:“可他为何要这么做?”

    谢玉生道:“理由还不简单吗?他想有人能看出恩师的尸身出了问题,但不希望那个人是他自己。”

    他笑道:“一个尊师重道的弟子,如何能说自己的恩师是个邪祟呢?”

    裴峻和裴陵听完他的话后,久久无言。

    谢玉生朝着他俩摇头啧了几声,叹道:“年轻人,多长点心。”

    此间一片静默,许久过后裴峻问谢玉生道:“那么你呢?你也早就看出来了吗?”

    “我吗?”谢玉生笑着回道,“我当然……没有啊。”

    三人一路朝山下而去,徐彦行悄然跟在三人身后。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样,只不过就在今晨,有人用传信符给他传了段话——

    如果不想身败名裂,让人知道你对妻子做了什么,就跟着那三人。

    徐彦行握紧了拳,惊怒难消。

    他几乎可以确定,另一个知道迷魂阵存在的人,就在这场追悼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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