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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臣妻惑主》 40-50(第11/14页)
么不堪。
他身上穿着厚厚的盔甲,一面是绵软的裘衣,一面是锋利的尖刺,她享受那柔软的温存,但当尖刺的一面对准她,她却不知所措,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到来。
冯照不是愿意委曲求全的人,当她想明白自己所求时,就不愿意为了将来虚无缥缈的富贵做眼下不知终期的鹌鹑了。
将来的荣华虚无缥缈,眼下的痛苦实实在在。
元恒呆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尖利的声音闯入他的脑中,简直振聋发聩。他不知道怎么说话,不知道怎么动作,手脚僵硬地站在那里。
昔日气极时口不择言的话如今再听来竟这么刺耳,他向来文雅克制,对着祖母,对着众臣都是仁厚有礼。
但偏偏对着她就忍不住要说些逾矩的话,他知道那很刻薄,一说出口就后悔了,可堂堂皇帝为了几句口角难道还要对着女郎认错吗?
往后他多加安抚,这事也就了了。
从前战事不利时他狠批过一些将军,把他们说得一无是处,可过后再复职赏赐,他们又都高兴得很了。祖母还夸赞过他会识人、会用人。
可是为什么偏偏在他自己挑中的枕边人身上,他却好像犯错了呢。
冯照一步一步地逼近,元恒一步一步地后退,被她逼至御座前。
她又换做腻人香甜的话音,凑到他耳边:“如今我已嫁人,陛下尽可放心了。”
这句话很轻,却把元恒吓得一抖,他忍不住往后退,脚下却被绊倒,一个趔趄摔到座上。
他没有力气坐起来了,眼睁睁地看着冯照的背影慢慢走出殿门,再走到院外,终于消失在他面前。
她走得那么快,既是逃离这座昏暗的宫殿,也是为了逃离一个人的身边。
上一次见面,她哭着跑出去,是他亲口赶她出去的。她的眼睛红得像兔子,哭得他心里翻江倒海,可他还恼恨着那些诛心之语,浑身难受,看她哭得可怜更加难受。
可是这次,她连哭都不哭了。
昏黑的大殿中,寒风呼啸而进,殿中唯一的烛火在冷风中颤抖着、恐惧着,骤然熄灭,一缕细密的游烟飘无所依,直至碰到了地上的那堆白氅,悠悠打了个旋儿,然后慢慢在殿中散尽。
此刻殿中无声、无光、无味,只有一人独自坐在正中,和一片虚无融为一体。
元恒的眼中慢慢浮现黝黯的墨色,很快将全身也泼染殆尽。
冯照沉着脸走出去,崔慎等在门外。
他低着头,手覆在墙面上,不知在想什么,听见旁边的动静,
陡然一怔,他猛地缩回手,看向冯照。
此时他才注意到她身上的大氅不见了,他慢慢颤抖起来,嘴唇翕动,好像要说些什么。
冯照朝他走过来,在宫灯下,他才注意到她身上自己的衣衫还整整齐齐,只是尤带愠色。
下意识的,他松了一口气。
冯照见他神姿有异,不由拧眉问他,“你怎么了?”
说着,她上前去抓他的手,“这么冷的天去抚墙做什么,不嫌冷吗?”
崔慎却倏地一躲,手缩到后面,比兔子蹦地还快,“我手冷,别冰着你。”
见她不高兴,崔慎又温软地笑道:“怎么没拿件大氅披着,外面这么冷。”
冯照瞥了他一眼,“我不冷,再说了我也不是什么衣服都要的。”
听见她这样说,崔慎乍然抬头,眼睛里亮得仿佛有星子一般,“果真?”
他猛地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呼出的热气喷在她耳廓,她被痒得发笑,“你干嘛……”
崔慎搂的更紧了,他用手腕交握着围住她的腰,笑着说道:“我太高兴了。”
“至于吗。”冯照轻轻打在他背上,“大惊小怪的。”
崔慎在她的颈间蹭着,声音慢慢低下,“阿照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冯照不说话了,她把手悄悄放进他的脖子里,想冰着他,可他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只听见耳边崔慎轻轻的笑声,“我就知道,阿照只是不说,心里是有我的。”
冯照听得心里也慢慢高兴起来,她也低头靠在他肩上,双手慢慢落下,揽住他的腰。
此刻天寒地冻,冷气袭人,二人相依相偎着,如同世间每一对两情缱绻的爱人。
第49章
天高地阔,朔风凛凛,在外面吸进一口气都能直通脾肺,让人浑身清醒。
冯照埋头在被子里窝着,屋子里烧着好几个炭炉,哄得暖意融融,床上还放了几个热水炉哄脚,舒服得让人不想起来。
崔慎去了官署,澄儿坐在榻上摆了一筐针线为一件锦缎中衣绣补,玉罗小心备着鸟食去喂那两只倔脾气的鸟。
冯照睡醒了,慢条斯理地耷拉着眼皮,看着屋中静谧的景象,心里惬意舒坦。
过了一会儿,外间传来一阵叽叽咕咕的叫声,偏偏还尖利无比,直直刺进耳朵。
冯照一下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从里面喊出嗡嗡的一句:“别吵了!”
那两只鸟又在打架,前回看它们老是厮打,羽毛掉一地还得扫,便把它们分开,互相挂得远远的。但不知为何,每次一去喂食就又犯幺蛾子,声音不大却刺耳得很。
冯照猛地钻出头,朝着那边大喊:“玉罗!”
玉罗探出个头来,“女郎,何事?”
冯照恶狠狠地说道:“你去找管事要两个新笼子来,两遍都用铁片钉上挡住,必定要它们互相看不见,我看它们还叫不叫了。”
玉罗得了吩咐,欢快地走了,她也受不了这两只鸟了。
澄儿慢慢来一句:“女郎还要养着那鸽子呐?”
冯照登地一下坐起来,“怎么啦?成婚了还不许我养只鸟了。”
澄儿还在缝着,闻言放下了手里的绷子,“女郎,你知道我的意思。”
冯照揉了揉头发,“何必为了人迁怒到鸟兽身上,再说了这鸽子金贵,就当是抵债给我了。”
说着,她又忿忿地打了下被子,“不说我还想不起来,除了这鸽子,我竟什么都没收过!可恶小人!吝啬!”
从前追求她的人哪个不是金银珠宝满堆地送,就是文雅些的也送了许多字画墨宝,就他坐拥天下,反而什么也没送,这只鸽子还是为了让她跟他通信,还一天到晚乱叫,还得花钱养着。
她越想越气,气得要起床,掀开被子去够床下的鞋子,澄儿拦住婢女,去给她穿衣裳,“我是怕崔君知道了,又惹出麻烦来。”
冯照又安静下来,崔慎也是个直愣的,她猜他攒的宝贝都放进聘礼里了,平时倒不见他那么有钱。
不过要她掏出来是不可能的,送给她就是她的。她再哄哄他,说不定能掏出来更多。
想到这里,她的气又平了,一会儿伸手,一会儿抬手,澄儿将她的头发拢到一边,一件件穿好衣裳。
她顺着澄儿上上下下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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