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妻惑主: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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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深一脚浅一脚,费劲得很。

    冯照没留意,哪成想擦肩而过时,有个人忽然脚下一滑,炭桶“咚”地一声砸下来,连带着里面的炭也滚落下来,滚到冯照的下裳和皮靴上,一下沾上了几块黑团。

    幸亏是没烧的炭,只是有些脏,还起不了火。

    冯照顿时大怒,“我的衣服!”

    那领头的小黄门顿时苦苦告饶,“女郎恕罪,奴等笨手笨脚的实在该死。”他凄凄哀求,“这是送到太华殿的炭,陛下还等着要,奴等还要送过去。女郎若不嫌,奴为女郎引荐去殿中更衣。”他顺手一指,“就在这旁边,是宴饮时女眷更衣之处。”

    这里离太极殿还有段路,冯照也不想拖着脏衣服走那么远,便应了他的话。

    她预备跟着走,崔慎却拉住她,“别去了,这里冷,我们一起回太极殿再换吧。”

    冯照平白被弄脏了衣服,就想着赶快换掉,不耐烦他说教,“就在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崔慎不说话了,可他此刻眼神幽邃,甚至看得她浑身发毛,“你什么毛病,这也要跟我争一争,我偏要在这里换。”

    她甩开他的手,径自走向那座黑洞噬人的大殿。

    崔慎的眼重重掠过这群低头告饶的小黄门,又看向冯照慢慢走进去的身影,不由痴痴地笑了,一片雪花落在眼角,在温热的脸上化成水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第48章

    冯照独自走到大殿的玉阶上,前方是紧闭的雕花朱门,里面一片昏暗,来时路上的宫灯都能在门框上隐隐映出几分亮光。

    她定在那里,站在大门正中,绷着脸看了好一会儿,忽然伸出脚朝大门猛地一踹!

    砰当一声,两扇门撞到里面墙壁上,震出惊天巨响,在这寂静的寒夜里格外令人胆颤。

    冯照跨过门槛,没有再往前走,就在离门口一步之远的地方站定。

    她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前面的人,正对着大门,坐在高座之上的人。

    偌大的殿中此刻竟只点

    了一盏灯,烛火微弱,又被殿外的寒风吹得摇曳,将那人的脸上也照得忽明忽暗。

    那人坐在描金绘银的偌大宝座上,双臂揽住扶手,以一种无力而又坚持的姿态倔强地看着大门,终于等到了他要见的人。

    冯照一步一步走到宝座下,脚步缓慢,面色平静。

    他慢慢挺直了背,渐渐靠到座背上,眼睛一刻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二人之间谁也没有说话,仿佛在比谁沉默得更久。

    就在此时,冯照忽然动了,她径直解开自己身上的毛氅,右手一拽就全从身上落下,她递出去在身前,然后手一松,这件银白毛氅就如炼乳般委顿在地,最上面正好覆着一片乌黑的炭印。

    上首的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冯照脱了毛氅,身上单薄了许多,但气势丝毫不减,她抬头盯着他,“陛下何故弄脏我的衣服?”

    元恒觉得荒谬,此情此景,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她的衣服,不,这还不是她的衣服。

    她一句话不说,可他却有话要问。

    “为什么?”

    冯照清凌凌地看着他,“我问陛下为什么,陛下却反过来问我,难道是我自己弄脏的吗?”

    “我问你为什么!”他忽然站起来,疾声大吼。

    冯照轻嗤一声,“我不明白,陛下不如直说。”

    元恒几步冲到她面前,两个人面对面,近得能看清对方眼睛里的自己。冯照也能看到元恒此时泛红的脸颊和双眼,以及他苍白的唇色。

    她低下头看自己的手,那是刚染了凤仙花汁的指甲,水润透红,“陛下召见我为何不直说,要这么拐弯抹角弄脏我的衣服。”

    元恒看着她低头露出的尖巧下巴,闻见她发丝上传来的阵阵清香,忽觉茫然,人还是从前的人,但身份却天翻地覆。

    他不明白。

    “为什么成亲?”

    冯照抬头,勾唇一笑,“我的衣服都是精挑细选的,何苦弄脏了它,”她轻嗤一声,“这么拙劣的借口骗得了谁。”

    元恒充耳不闻,仍然坚持问她,“为什么成亲?”

    “到了该嫁人的时候自然就嫁人了,哪有什么为什么。”

    “该?”元恒大怒,“你不该嫁给我吗!那是什么无名鼠辈,你竟嫁给他!”

    他指着脚下的大氅,一只脚踩在上面,“连块整色都凑不到,你竟当成宝贝一样,你嫁他就为了过这种寒酸日子吗!”

    冯照起初听他的话心里毫无波澜,可他竟然说她寒酸!那明明是上等的白狐毛织成的裘衣,被他指使糟践成这样,他竟还敢嫌弃。

    她的怒火蹭蹭的上来了,“我喜欢!陛下满意了吗!”

    说完她转身就走,再也不想多说一句话,早知她就不该来这里,平白生一肚子气。

    见她当即就走,元恒一时慌张,顾不得礼数,竟直接上手去拉住她。

    他力气大,拉住她的胳膊她就走不了了。

    冯照气急,用力甩开胳膊,“放开!”

    元恒下意识松手,可她身体像滑鱼一样立刻就游走了,他只得再度攥住,这回说什么也不放开了。

    他紧绷着脸,唇角甚至发颤,“你不会喜欢他的,你喜欢的是我。”

    冯照气得发笑,“陛下这么笃定,是凭何而来,就凭我们那段风花雪月吗?”

    元恒再肯定不过,“我们互定了终身,我们说好了要在一起,但你……你违背了我们的誓约!”

    冯照轻嗤一声,“我们之间不过露水姻缘罢了,我和崔慎才是正儿八经定亲成亲的夫妻。”

    元恒的嘴绷成一条直线,紧咬牙关,额头青筋奋起,“不要提他!”

    冯照见他这样,反而咯咯笑起来,“他是我夫君,是我精挑细选的爱人,陛下很介意么,我先前爱你,现在爱他,很难理解么。”

    元恒嘴唇翕动,下巴都在颤抖,“……你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人……

    冯照陡然变脸,勃然作色,“我不是这样的人吗!”

    她凑到他面前,离得很近,近得能咬掉他脸上的一块肉,她咬牙切齿地说:“我一心攀附,有辱门楣。”

    “这话不是陛下说的吗!”

    她一直跟他打太极,不愿回忆那场争执,那实在太难看,把她的心思放在脚底下踩。她极力不去想,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但一直耿耿于怀。

    她承认自己不甘于平庸,没有视富贵如云烟的坦荡心境,但这种话从元恒的口中说出来让她不能接受。

    毕竟她是真的喜爱他。

    元恒是天子,是君父,纵然也是她的意中人,可当他在御座上居高临下地吐出那些话,她仿佛觉得自己在受审判。

    金口玉言钦定了她就是这样无耻的人,好像她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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