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跪下说(女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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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姜娘,喝茶。’

    埋头的日冕许是等得久了,慢慢抬了头去寻她的神色,轻唤了一声,“家主?”

    姜逸神思归位,将手中的棋子扔回棋盒,抬手接过参茶。她闻着略带清苦味道的参茶,轻轻抿了一口,是熟悉的味道。

    日冕见姜逸饮了茶,心中稍安,准备开口禀报柳腰腰的事情。谁知姜逸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费心了,都下去吧,不必伺候了。”

    “是。”日冕屈膝行礼告退,余光瞧见小新已经撤步后退,他磨蹭了片刻,等小新退出了内室,才低声向姜逸禀报,“禀家主,柳公子适才过来了,此刻正在廊下跪着呢,说让奴才进来禀报,他特来向您请罪。”

    姜逸闻言,心中并没有什么起伏,对于柳腰腰会来她并不意外,心中也大概已经知道他会说什么,无非是那老一套的话罢了。手中的茶霎时变得索然无味,姜逸放下茶盏道,“给他说,我没工夫见他,让他回去好好呆着。”

    日冕垂眸称是。

    姜逸看着他出去,视线在日冕转出的屏风上停留了许久,才收回神思,重新拾起了棋子。然而不消片刻,日冕便又垂着头回来复命。

    “家主,柳公子他说他不走,要……要一直候到您愿意见他为止。”

    姜逸心头起了一股无名之火,一双锐眼看向日冕,冷声,“他爱跪那就跪着!”

    日冕双肩瑟缩,他从未见过温润的姜逸发怒,心中害怕,忙拱手告退,“是。”

    柳腰腰从小到大是没吃过什么苦的,唯一在天牢和教坊司那两个月,也只是担惊受怕。他身娇肉贵,这辈子也只是在淮阳被姜父罚跪过那么一遭,但那时候他心中知道,只要拖延一个时辰左右,姜逸会来护着他。

    可现在不同了,初春的夜风吹在身上,地砖上冰凉的寒意自膝盖蔓延而上,也就一盏茶的时间,他就觉得像置身冰窖之中,浑身都凉透了。身上的冷尚且可以ren受,这种漫漫无际的等待才是最磨人的,他不知道要多久,姜逸才会心软见他一面。也拿不准,姜逸到底会不会见他。

    可他别无他法,只能等着。

    日冕瞧着面色苍白如雪的柳腰腰,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内寝,远远地立候着。只叹还好,小新被主子打发走了,虽说刚刚他在门口听着他夹枪带棒地奚落了公子几句,好在是没机会在家主面前挑拨离间了。

    姜逸看了看窗外,刚刚起了风,月色不明,外面应该是很冷的。她嗤笑了一声,那样娇气的一个人,估计也就跪一会,做做样子,受不住的时候自己就回去了。她被柳腰腰这样一搅和,此时倒是一点睡意也没了,她索性重新捏了棋子在手中搓玩,思索着手边的残局,几个呼吸间,思绪倒也静下来了。

    等她重新从棋局中抽身,抬头看向窗外的夜色时候,外面乌云蔽日,竟沥沥淅淅下起了细雨。也不知自己在棋盘上到底推演了多久,转眸去看更漏的时候,发觉日冕还立候在远处。

    姜逸心中诧异,心中升起一个念头,‘柳腰腰不会还没走吧!’她轻声问,“你怎么还在,不是让你们下去了吗?”

    日冕在瞧见姜逸抬头的时候,就暗暗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直的肩膀,准备着随时回话。此时姜逸一问,他立马垂手躬身上前回话,“禀家主,柳公子一直在外面跪着,奴才也担心您还有别的吩咐,就多候了一会。”

    姜逸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她没说话,负手立于窗前,单手推开半扇窗户,夜风裹挟着细雨扑面而来,很冷。

    日冕见姜逸站在窗前不知思索着什么,也不敢贸然开口给柳腰腰求情。好在不消片刻,窗前的人抬手掩上窗户,低声问他,“他跪了多久了?”

    “有一个多时辰了。”日冕答。

    姜逸心中微不可查地恸了一下,她抬步向门口去,日冕见状心中一喜,快步上前,打开正寝的大门。

    柳腰腰跪得太久,周身早就麻木,唯靠着一丝信念支撑。他想的很清楚,姜逸不见他他就一直跪着,即便是晕死过去,他也不会退缩。

    一束暖光倾泻而出,照在他身上,他身前的青石地砖上投下一个漆黑的人影。柳腰腰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看着那熟悉的轮廓,激动地抬起了头,果然,映入眼帘的是姜逸的面庞。

    姜逸垂眸下视,她见过柳腰腰跪在她面前很多次,求她帮忙的,谢她大恩的,也有撒娇讨饶认错的,更有他埋首伺候的时候。但都不及这一次,屋檐下飘斜的细雨打湿了他逶迤在地的衣摆,一张俏白的脸,秀发半束,只用一只银簪别着,半幅发丝披在身后,腰臀处的发梢也沾染了水汽。周身颤栗得厉害,以至于都跪不正身子,只能拿手撑着身侧的地砖。一双带泪的眼,既激动又怯懦地看着她。

    姜逸眼底滑过微不可察的一丝怜悯,ren住想要将他扶起来的念头,冷声道,“你不是死活要见我吗?你想说什么现在就说罢。”

    柳腰腰ren着膝下针扎一般的痛,向前膝行两步,艰难地开口,“姜娘,我认真反省了。您委以重任让我管家,我却肤浅,骄奢淫逸不知事,既没有遵循您对我的三番四次的教导,也没有给小雁做好表率。”

    “姜娘,我……,我真的都知道错了,求您看在我年纪尚小,不知事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吧。”

    姜逸看着下方这个人,每一次他的话说的都很漂亮,冷声开口,“柳腰腰,这些事情我给你说过许多次,你也每每都说自己知错会改。可你哪一次是真正听进去了的?每每撒娇卖乖糊弄过去,过不了多久又故态复萌。”

    “如今你又以年纪小不知事为托词,”姜逸轻嗤一笑,冷声道,“这话说的,倒像是我要把事情做绝了,执意不肯原谅你似的。”

    柳腰腰见自己琢磨了许久的话,自己这副可怜模样,不仅没有让姜逸回心转意,反而惹得她更加烦心。心中着急万分,没了主意,豆大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落。他摇着头,“姜娘,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姜逸冷眼瞧了他一会,温声开口,“好了,你执意要见面陈情,如今面也见了,你要说的话我也都听了。”

    “夜深了,回去吧。”

    柳腰腰见姜逸转身欲走,心中又急又伤心,顾不得姜逸会不会再生气,向前膝行一步,抬手就拉住了姜逸的下摆。“姜娘,就,就算看在之前的情份上,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姜逸没料到他还要玩这一招,抬手想要扯开自己的衣摆,“柳腰腰,放手!”

    刚刚姜逸看向他的目光冷冷的,那双原本溺爱他的星眸尽是失望的情绪,以至于让柳腰腰觉得,此刻怕是他最后一次分辨的机会了。

    姜逸也不知这个柔弱的男子此时哪来这么大的力气,几个拉扯间,衣摆是扯出来了,他却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抱住了她的一只腿。

    “不放,我不放,我放了姜娘你就再也不会理我了。”柳腰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逸不想和他纠缠,直了身子,垂眸道,“柳腰腰,你放心,姜府永远有你一口吃食,不会让你走投无路,流落街头。若是有一天你有了新的去处,我也不会拘着你,阻拦你的前程。”

    “不……”柳腰腰得了这话,哭得更大声了,手上也搂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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