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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花朝月夜瞧建仪和她的小面首。……
41.花朝月夜
祁无忧骄矜地哼了一声,绕过他出门去,就是不喊。
又不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人前恩爱就够了。自他们把话说开,达成共识,他们更是相敬如宾,各取所需,连架都不怎么吵了。
临出行前,祁无忧挽着夏鹤的手,让丹青宫女画了几幅小像,然后流通到市井去。
这是濯雪的主意。老百姓对朝中的深文奥义兴致缺缺,也不宜令他们明白太多。倒是祁无忧和夏鹤珠联璧合的故事,无论童叟,都能讲得头头是道。久而久之,人们愈想知道她是怎样的一个公主。名声打出去了,后面就不愁推行政令,平施威望。
宫人们很快画好几幅,拿去坊间制成花灯。南陵每月都有庙会,不止京畿附近的寻常百姓会来凑热闹,各州往来的商人亦不在少数。用不了多久,这些象征着美好的小玩意就会在大周全境流传。
画毕,夏鹤问:“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祁无忧撒开挽着他的手,“无非就是瞧不上这些小伎俩,觉得我只爱争面子,拿这些情情爱爱糊弄人,成不了大事。”
夏鹤轻笑出声:“我没这些意思,你倒着急忙慌给自己找了许多不是。”
祁无忧顿了一顿。
朝里那些人攻讦她惯了,她也就习惯了每做一件事之前,先想想会被冠上怎样的过错,然后才好权衡这事行不行得通。
“但你也对我这些做法颇不以为然,不是吗?”祁无忧刁难道:“既然你也同意我们公私两利,应当通力合作,现在就不妨说说你的高见。”
夏鹤瞥了左右一眼。
还在收尾的宫女们马上意会,皆不着痕迹地退出了内殿。
不久前,公主府上下还只是对夏鹤表面恭敬,只听祁无忧一人的示意。但如今已经将他视为半个主人了。
他不赞成她的作风,缕析起来难免点出她的不足。这些话有损她的威严,不能在人前说,夏鹤还知道分寸。
“这几个月,我多少看明白一点你在朝中如何处事。木兰军也好,平叛也好,你都一一应对了。但人不犯你,你不犯人,仁义的名声是有了,可是先发才能制人。在你的政敌,甚至天下人眼里,’被动的皇帝‘与’一个软弱的女子‘别无二致。”而软弱的君主没有能力治国平天下,终将失去民心和威望,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祁无忧浑身一凛,随即燥热难当。
她瞪着夏鹤,胸闷气短,脸上也像挨了他几个巴掌似的,现在耳畔还嗡嗡作响。
他话说得难听,却一点不错。祁无忧是这样的性子,连冰水霜雪四个都看得出她色厉内荏,毫不心狠手辣。每次总是事到临头,师出有名,她才能心安理得地除去那些想对付她的人。只是无论自己回击得多漂亮,后出手的人终究是落了下乘。“是英雄造时势,不是时势造英雄”的道理,她岂非没听过。
祁无忧动了动喉咙,即使心里难受,也不肯轻易认输。
“这就是你想当然了。”她道,“如果我不是完美无瑕的公主,不能像个圣人一样,他们是不会觉得我有资格当储君的。”
祁无忧说完,倒希望夏鹤能反驳,说她这样想错了。如果她不用学秦皇汉武,也就不用事事都像男人一样,无需非得像个圣人。
可是他没有。
夏鹤好像被她说服了。他看了她一会儿,平淡地移开了话题:“到时辰赴宴了吧。”
祁无忧颔首,但难得赢了他一回,却不怎么开心。
中秋佳节,皇家盛宴邀请了文武百官及其亲眷。
熏风徐徐,如镜琼池倒映着圆月与星河。高大精美的画舫泛泊其中,宛若在长空中浮游。清音司的乐师成群立在画舫轩栏内,送出了阵阵悠长的仙音。
祁无忧携夏鹤走到池边欲登船,远远瞧见许惠妃的仪仗花团锦簇。许惠妃现在三千宠爱在一身,行事更为谨慎,走路也顾不得仪态,心思都记挂在腹中。
她的扈从浩浩荡荡走下石桥,停了一会儿,离开水边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惠妃不登船吗?”祁无忧问向照水,她们便去打探消息了。
太液池上置酒高会,夜明如昼,花在杯中,月在杯中。
……
“瞧建仪和她的小面首。”
酒席的另一边,祁玉堂偷偷跟身侧的李定安挤眉弄眼。
祁无忧忙着长袖善舞,没留意他俩,但夏鹤耳力好,毫不费力就听见了。
“那人是谁?”他问。
祁无忧打眼一瞧,知道祁玉堂狗嘴吐不出象牙,也不把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放在眼里。不过,她还是为夏鹤细细解释起来:
“那是成王叔家的老二,祁玉堂,跟丹华一样,都是现在这个成王妃生的。先王妃是生祁玄则的时候难产没了,临终前吊着最后一口气,逼成王答应了立祁玄则当世子。祁玉堂自然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不过王妃不甘心落了人后,一直想法子废立呢。”
“那要是祁玉堂有个什么过失,世子之位是不是更加痴心妄想了。”
夏鹤不经意冒出这句话,引得祁无忧一下子看向了他。
“他怎么得罪你了,说给我听听?”
夏鹤瞥了她一眼。
她眼角眉梢晕着缬红,倚在软靠上花枝招展,哪里有听见夫婿被人侮辱了的模样。她想知道祁玉堂说了什么,多半是想跟他一起笑话他。
夏鹤不答,她反倒愈加好奇,连连追问,拉拉扯扯之间愈发像新婚燕尔的少年夫妻,一刻都离不了对方,反倒省了做戏。
许惠妃不在船上,众星捧月的就成了祁无忧和夏鹤这对新婚伉俪。夏鹤特意扫了一眼,晏青在前面伴驾,鲜有机会跟祁无忧四目相对。
祁无忧被簇拥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享受着四面八方的注目和恭维,即便晏青望过来,她也无暇回应。
无论晏青再怎么相信她不会沉沦,只是逢场作戏,但看着她与别人上演花好月圆,终归是十分刺眼。
“长倩,”皇帝突然唤他,“今年及冠了吧。你爹给你定下亲事没有?”
晏青忙敛了心思。
“回陛下,臣也不知父亲有何安排。”
“倒是时候成家了。”皇帝又说,“你爹那个老狐狸,八成是故意给你拖着,等朕赐婚,好抬举抬举他。”
“父亲在圣上面前岂敢有什么算盘,恐怕是没有哪家的千金愿意下嫁,让他老人家束手无策了。”
皇帝迸发出一阵笑声。
“你们父子俩啊——”皇帝摆出君无戏言的态度:“罢了,朕就来做这个媒吧!”
晏青笑着谢主隆恩。
前些年开始,他母亲和家中旁的长辈都为他相看了不少姑娘,只是最多才到纳彩这一步,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由不了了之了。
他母亲私下对他说,议亲不顺,每回都是宫里那位在从中作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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