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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渡平城》 80-90(第5/16页)
如铜铃,他甚至连呼救都无法发出。
马蹄踏过林中落叶,簌簌等他跌落,一把扯过箭矢,拔出,箭尖还残留着点点血迹。
拓跋祎瞧着这箭尖有些失神,又看了看倒在地下、死不瞑目的刘固,没来由地心中涌起一股子烦躁。
她想不透自己心中的情绪,索性策马而去。
林中尸,山中鸦。
也瞧不清、辩不明,是谁在嚎。
秋季的西北风吹黄了草木,拓跋聿立马浅湖旁,拍着身下马儿,令它饮水。
听闻不远处马蹄熟稔,嫣然一笑,音色越扬,说与来人听:“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
马上天子侧回眸,许是杏眼本温婉,怎样都容易瞧出七分含情脉脉。
“风虎云龙君臣事,又怎不算遇虎遇龙呢?你说是么,阿耆尼?”
冯初被她揶揄,眉眼软和了下来,身后人提了拓跋祎今早送来的金雕,快人腿高的大鸟委委屈屈地锁在木笼子里,眼上还蒙着布。
“臣猎得的金雕,敬献陛下,陛下万年无期。”
拓跋聿心知肚明看着她睁眼说瞎话,特地将目光长久地淹留在她面上──她倒真想好好瞧一瞧,冯初扯起谎来,是何模样。
冯初由着她打量,心下嗔怪她越长大怎还生出促狭性子。
拓跋聿伸出手,示意侍从将木笼和雕一并递给她。
“陛下,这笼子有些沉的”
“无妨,拿来便是。”
铜铁粗打的把手冰而糙,像极了这北国草原、像极了大鲜卑山的冰砾黑土。
拓跋聿被手上骤然而来的重量带着一斜,但很快就坐稳了身子,笑望冯初:“阿耆尼与寡人许久未曾同游了罢?与寡人去放鹰可好?”
放鹰?
“你们都不要跟过来,叱!”
骏马撒开四蹄,奔跑在深草坡上,可怜那金雕在笼中撞得七荤八素。
二人策马至山坡,拓跋聿远眺苍茫,忽道:
“如此江山,难怪自古那般多人杰英才欲揽天下入怀”
“陛下不是来放鹰的么?”
拓跋聿粲然,却发觉自己忘记令侍从将囚笼的钥匙给自个儿了,顿时有些尴尬。
“给。”
纤长的手指拈着铜钥匙,凤眼温润,清光朗朗。
拓跋聿接过来,铜钥匙上还残着她的体温,躁得她脸慌。
‘咔嗒’一声,木笼子的锁落了,笼内的金雕登时扑腾起了翅膀,拓跋聿眼疾手快地扯开红布,将木笼置于地上。
金雕犹疑着探出脚,双肩一耸一耸,须臾自木笼里钻了出来。
跃上木笼,金钩似的爪子朝远处蹬起,登时比人高的翅展倏地掠过旷野、掠过山川,掠过她们相牵的身影。
盘桓大地,背负苍天,很远、很远。
【作者有话说】
同声相应,同气相求。水流湿,火就燥。云从龙,风从虎。by《周易乾》
一点冷门小知识:在农耕时代,虎患一直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唐代大历四年甚至出现老虎闯入宰相元载家中的悍事,更妄论明清时期东南一代虎患频发,百姓何殃。
甚至在上世纪八十年代,都有地方组织猎虎之事。
但也由于工业文明的挤压和当时对保护动物的不重视,多种原因下最后造成华南虎宣布野外灭绝。
因此如何平衡动物保护与人类发展是一个极其深远的课题。
再一点冷门小知识:历史上由于鲜卑族是游牧民族发家,对鹰隼有一定的崇拜,北魏有专门的鹰师曹献上贡鹰。
但冯太后掌权时,不爱铺张浪费,取消了鹰师曹,不许上供鸷鸟。
(老冯啊TAT我那明达能断卓远有识的南北朝第一女政治家啊TAT老冯啊——make北魏greatagain啊[树莓发癫])
第84章 放鹰
◎她就是逼他们◎
“你不问我,为何要放鹰么?”
拓跋聿遥望着已经看不见的金雕,浅笑嫣然。
“”冯初摇摇头,二人目光相触,相视一笑。
一切皆在不言中。
突兀的马蹄打破了宁静,转身回望,见是拓跋祎单骑策马来,手上还带着一支沾染了血的箭矢。
拓跋聿嘴角闲适的笑渐渐淡了,眼中的火却越烧越旺。
冯初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默不作声地打量起来拓跋祎。
“微臣参见陛下。”
“皇妹何须多礼?快快请起。”
拓跋聿嘴角似有还无勾着笑,“可射中了虎儿?”
“回陛下,臣妹射虎时不慎杀了一个人。”
“谁呀?”
“东部大夫刘仁诲之子,刘固。”
拓跋聿的笑容彻底凝住了,“你再说一遍?”
“臣杀了刘固。”
“混账!”
拓跋聿恨恨甩鞭,长鞭抽在拓跋祎身旁的黄土上,扬起一片尘草。
“你、你──”
“皇姊!刘固有不臣之心,意欲勾结太皇太后,弑君谋反,另立新帝!”
拓跋祎的声音极力压着,不让传远了去,“如此之人,凶于猛虎,臣妹为君除之,有何不妥?!”
“纵使刘固有不臣之心,你也该先禀报给朕!国有法度,你这般杀了他,谁能替你作证?!”
拓跋聿罕见地发了好大的火气,言辞俱厉,“你置朕于何地?置北海王府于何地?置你自己于何地?!”
从来文弱的人发起火来,竟吓人得很,拓跋祎舌头打了结一般,讷讷不敢语。
拓跋聿焦躁地拉着马儿在原地打着圈儿,拓跋祎额上的汗珠豆大如雨,等着她发落。
半晌,头顶上的人顺出一口气。
“把箭给朕。”
拓跋祎不明所以,依言照做。
“你现在回虎牢,回北海王身边,一刻也不要耽误,听明白了没有!”
“陛下?”
拓跋祎如何听不出拓跋聿这是在将她摘出平城的风波中?
顿生热泪,“臣妹不愿离──”
“你若还认我这个皇姊,就听话!”拓跋聿长叹,沉痛而不耐,“快去。”
拓跋祎胡乱抹了一把泪,朝她拜道,“臣、臣妹拜别陛下,陛下万年无期,大魏江山永祚──”
拓跋聿心里五味杂陈,闭眼叹息,不曾作声。
她又朝冯初拜道:
“姨母保重。”
再不多语,翻身上马,听拓跋聿的话,回虎牢去了。
“朕,有时真害怕,她也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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