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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渡平城》 40-50(第16/19页)
,空谷幽兰,到底比佛前莲来的自在。
无煎熬,便无龃龉。
谈何容易。
“况且在下心里,还有蓟娘呢。”她直直将心意剖露给冯初,“在下爱慕她。”
朕爱慕阿耆尼。
无端的,拓跋聿的面容出现在冯初脑海中,少年纯粹的爱慕,她只得选择辜负。
她和杜知格到底还是不同的,杜知格的爱恨情仇并不只纠葛在一人身上,拓跋聿的爱恨情仇写满了冯初的名姓。
“在下说这些,并非是让郡公同在下一般洒脱不羁。”杜知格通透如斯,“不过是好言提醒郡公,您背负那么多人的期待,担上重担,也好歹仔细瞧一瞧。”
“究竟哪些是郡公想担的,哪些,是郡公不得已担上,碍于道德伦常而强求呢?”
冯初罕有地缄默了。
她想担的太多,想护住的也太多。
国家的兴衰、苍生黎庶的死活、家族的荣耀、拓跋聿的爱恨。
她把一切都一股脑地往自己身上抗,好似她要做国家柱石,凭她一人就能让大魏坚而不破,黎庶苍生是她一人就能普度,冯家兴衰荣辱凭她一人维护。
拓跋聿
她待拓跋聿呕心沥血不假,但当拓跋聿升起‘不符’她期望的念头时,她会失望、会悔恨,会埋怨为何这棵树不能长成她所期望的那样。
也会一步步引导拓跋聿做出她所想做的举措。
太女之位到皇位,贪爱到敬爱,乃至心死都只肯自我了结。
无论真心或是假意,有意还是无心,她利用一个几岁的孩童的依赖当自己前程的垫脚石,本就不甚磊落。
“郡公仔细想想吧,这盘棋来日再会。”
她的心早就不在棋盘上了。
杜知格长拜,“愿那时,郡公能胜在下一筹。”
【作者有话说】
聿儿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不聪明[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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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莓脑子里俩声音天天打架:
一个:你更这么快,你下本书想好怎么写了么就更这么快
一个:管它呢,早点更完还能把一些小惊喜早点搬上来。
(我不会告诉你们有人给树莓的渡平城作了序[写的超好我惊叫],[害羞],也不会告诉你们,树莓在构思的新书会是魏晋南北朝的最后一本[吃瓜]但不知道要不要写简单点。
[每天都在想怎么把文章写简单点,一上手又宛若汉弗莱上身的树莓如是哭道])
第49章 長燈
◎她生来就是要再造河山的。◎
“紫乌,替朕换一身素净点的春衫,朕想出宫,去太学,不要带太多人。”
李拂音去后,周身伺候的活计都由紫乌接下来。
她做事也体贴,沉稳老练,就是是太后的人。
“在宫门下钥前回。”
紫乌唱了声诺,寻了身浅色的衣裳替拓跋聿换上。
拓跋聿站得笔直,阖上眼,任由宫婢们替她系上衣带。
常言道,三思而后行。
从前她许多事都做的太急,不加思量,急于求成,又仗着有冯初替她善后,犹如春日惊雷,雷声大,雨点小。
每每被太皇太后逼问,便失了章法。
她其实一直都未能跳出冯家给她构造的铁壁铜墙。
整整一年有余,她想了许多,想得最多的,便是父皇之死。
她从前只知父皇之死是因与冯芷君政见不合、太皇太后野心太大,故而被鸩杀。
但是如此思量,未免太过单薄了。
譬如,她的叔公拓跋宪,与一国之君的位置比起来,不过是一郡王,与冯芷君更是政见不合,为何冯芷君不曾清算于他?
为何她父皇会死,死的又为何是他?
她开悟是在拓跋宪几次三番同她热络时,以及冯芷君推行均田制、三长制时,才渐渐看清的。
父皇与太皇太后不死不休乃必然。
与冯芷君相比,拓跋弭是不折不扣的守旧派,他看见底层军户的武力和被朝廷愈发疏离,是以屡屡发动征伐。
混乱是阶梯,对外战事可以伤害平民百姓,却能打活底层军户。
拉拢鲜卑的守旧派的同时还能提升自己的威望。
但任何利益团体都不会是铁板一块,鲜卑人当中也有不满现状的勋贵,草原上带来的牧马习性,到了中原的肥沃土壤,水土不服。
连年征战、税赋混乱、贪墨横行也是朝廷内疾。
于是他们和汉人世家站在了一起,站在了冯芷君身后。
冯芷君和拓跋弭,不是简单的争权夺利,而是在决定要将大魏带向何方。
一个国家可以容忍临朝的太后、有为的国君,却容不下两条道路,两种班底。
而拓跋弭至死都将他与太后的不死不休看作是太后野心滔天。
实则从他选择以这条道路去从冯芷君手里夺权时,就已经注定了他们二人之间不死不休。
冯芷君或许从那第一天起,就看透了。
拓跋弭至死都不曾看破,是以天真地‘屡屡退让’,加之其有谋无断的性子,人亡政息,不过是必然。
而拓跋聿,从前懵懂,现下才彻悟。
好在,拓跋弭的‘前车之鉴’没有白费。
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拓跋聿心中有了成算,也就不会再畏惧冯芷君。
马车颠簸,车轮同青砖卡压了一下,车外闷闷传来车夫的话语:“郎君,太学已至。”
明亮沉静的眼瞳在昏暗的车驾中缓缓睁开。
“嘁——趋炎附势、阿谀奉上,真真如朝中黄侃之流一般!”
拓跋聿甫一下车,就瞧见一衣着清贵的郎君近乎厌恶地将手中文稿撕成两半,“我高慈有眼无珠,识人不明,今日就与你割袍断义!”
“高慈”
拓跋聿喃喃,紫乌适时解惑:“出身渤海高氏,兄长高严现任洛洲别驾。”
“朕——我有印象,上巳日,太皇太后设宴,当时是不是他写了篇赋《乌鸢赋》,对吧。”
“陛下好记性。”
拓跋聿浅笑,瞥了她一眼,“你不也记得很清么?”
“宴饮时还觉着他沉稳,私下居然是会当众与人割袍断义的么?”
目光从被众人簇拥着的高慈转向对面之人。
寒酸。
这是拓跋聿脑中冒出的第一句话。
高慈对面的青年男子,看起来像长了冯初八九岁,肤色泛着黄,面庞瘦削,棱角分明。
更让拓跋聿为之侧目的是他的那双眼睛——这种眼神,她见得并不少,他们经常围绕在太皇太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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