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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海棠花未眠》 60-70(第6/16页)
沉默间时间总是很难熬,几秒钟像过去了几个小时,她开始后悔,打这一通电话。
“怎么了cici?”沈澈有些紧张,“不舒服吗?”
贺羡棠说:“没有。”
她捏着衬衫,手心一片潮湿。
沈澈松了口气,靠回椅背里:“这么晚还不休息?”
“你也没睡?”
“有应酬。”沈澈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从烟盒里抽出支烟,打火机滚轮“嚓”的一声,火光映上他有些倦怠的面容,照的五官愈加深邃。
他咬着烟去凑火,空气潮湿,等了一会儿点燃,才说:“你的电话打的及时,我正烦没理由出来透口气。”
合作方是德国人,南部方言口音很重的德语,听的沈澈头疼。
贺羡棠说:“打扰你了。”
她要挂电话,沈澈说:“别挂。”
贺羡棠放开被她揉的一团皱的衬衫:“有什么事?”
沈澈问:“cici打电话有什么事?”
贺羡棠说:“你有件衬衫落在我家了。”
心虚似地,她补充:“下午整理衣帽间的时候才发现。”
沈澈斟酌片刻,不确定贺羡棠是否愿意被打扰,谨慎地问:“明天我让司机去取?”
贺羡棠轻轻“嗯”了声。
沈澈主动报备:“这周我要去非洲出差。”
又不知要去多久。贺羡棠祝他:“一路顺风。”
挂了电话,关上灯,又辗转许多才睡着,一闭上眼就是沈澈躺在病床上被一群白大褂围着的样子,贺羡棠一会儿想这些都是错觉,一会儿又想在玄学上讲这有没有可能是一种预感。
这个念头冒出来,她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香港很多人讲究风水八字,信神明。大家族尤其讲究这些,譬如子女结婚要合八字,又譬如沈家是靠海运起家,老宅里就专门有地方供奉妈祖,数十年如一日地吃鱼不翻面。
年轻人相对不守这些传统,贺羡棠见沈澈在家吃鱼时用两只筷子翻面翻地很利索,只有在沈家老宅时他才遵父母之命收敛一些。
贺羡棠中学就去国外读书了,更不相信这个,唯一一次在佛前虔诚地上香,还是婚前求她和沈澈姻缘美满。
事实证明也没什么用。
真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想到这些。
她翻个身,在手机上搜出一条微积分视频,刚看了五分钟就倒头大睡。
次日早晨十点钟,沈澈的司机来取衬衫,贺羡棠早已心情大好,昨天的烦恼皆抛诸脑后,微笑着递过去时,忽然想起她忘记干洗,上面全都是清甜的梨子味。
她的手一下子攥紧了。
司机略带疑惑地看着她:“太太还有什么事吩咐吗?”
贺羡棠条件反射:“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太太,叫我cici就可以。”
司机不敢造次,略一低头,恭谨地称呼:“贺小姐。”
贺羡棠松开手:“我忘记干洗了,叫你老板洗吧。”
沈澈拿到的衬衫上全是贺羡棠的气息。
很清新的、被凉溪水冲洗过的梨子味,夹杂着一点草木香,是春天摘下后能入口的那种青草。香气难得不甜,若有似无般,让人想起丰沛多汁的口感。
贺羡棠这个人,和她用的香氛一样,虽然淡,但清新美好又独特,让人欲罢不能。
衣摆一角皱了,看上去是被人攥在手心里把玩过,不用想沈澈也知道是昨天贺羡棠给他打电话时留下的。
他想象着那情景。她低垂着脸,涎澄澄的双眸里水波荡漾,连唇珠也是水润的,一只纤细的手攥着他的衬衫,不知她手心出汗了没?
光是想着,沈澈就忍不住了。
他深吸一口气,按下那点躁动。
司机将贺羡棠的话转述给他,沈澈挥了下手,让他出去。
洗?
干什么玩笑,他天天抱着闻。
门关上,沈澈再看笔记本屏幕上最近一次董事会议上的提案,只觉得头晕目眩。幸好办公室里有卫浴间,大白天,他食指扣上领带,扯下来,连同外套一起随手丢到沙发上,拿着衬衫径自走近了浴室。
贺羡棠缩在家里练了几天琴,闲暇时准备参赛的服装,在她收藏的高定里逛了一圈,没找到心怡的,忽然想起她远在法国的那件半成品高定。
果然喜新厌旧是人类本性。
贺羡棠立刻打开电脑给设计师和裁缝师发邮件,询问这周是否可以fitting,得到回复后携Mia飞往法国。
贺少川黏人精也要跟着去,贺羡棠烦他,说:“男人太黏人会被甩。”
贺少川不遑多让:“不黏人的也被你甩了。”
贺羡棠顿时哑火了,舔了舔唇,不甘就此落败,说:“你舔一下嘴唇。”
贺少川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点?”
“我看看你会不会被毒死啊!”贺羡棠扔抱枕砸他。
和贺少川一起出行唯一的好处就是又可以乘他的私人飞机,贺羡棠认为这是给她的精神损失费。
十几个小时的航班,Mia在飞机上规划旅途。她闲人一个,计划等贺羡棠fitting完,从法国去苏格兰看叶微走秀。叶微自从分手之后,事业心又燃起来了,这几个月都见不到她身影。
贺羡棠现在也是很有事业心的人:“我要回家练琴。”
Mia侧目:“为了你那个比赛?”
这是最后一次参赛机会,贺羡棠说:“我势在必得!”
Mia说:“不就是个比赛而已,给几百万奖金?还不够你买条去参赛穿的裙子的,至于这么拼命?”
贺少川评价:“净干赔本买卖!”
贺羡棠“啪”一巴掌拍过去。
“这不只是个比赛!也不只是几百万奖金的事儿!”贺羡棠仰着小脑袋给Mia科普,“如果能夺冠,就意味着全世界、古典音乐届、所有人都能看见我!到时候就是各种媒体采访、商务代言、独奏音乐会、顶级乐团合作……”
Mia对艺术一窍不通,给贺羡棠讲她离艺术最近的一次,就是还在上学的时候谈过一个学油画的男朋友,第一次约会带她去看画展,对着一副全是方块的画讲的头头是道。
Mia当时问:“这个……蒙,蒙什么?”
“蒙德里安。”
“哦!蒙德里安,他和梵高谁厉害?”
“不能这么比较。”那男人手舞足蹈,“梵高的笔触自由奔放,色彩浓烈,如同他熊熊燃烧的情感!而蒙德里安是抽象艺术的先驱,你看这几何色块,看这运用到极致的三原色……”
Mia说:“我只认识梵高。”
“哦不对,还有毕加索和莫奈。莫奈还不错,那荷花画的挺好看的。”
“是睡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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