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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海棠花未眠》 60-70(第5/16页)
e跟在贺羡棠身侧,很聪明地只挑与沈澈无关的话题聊:“你手腕怎么啦?”
“最近练琴练太久,有点痛。”贺羡棠抬起手给她闻,一点清亮的薄荷药膏味。
侍应生按电梯。
Chloe用胯顶她,仰天长叹:“唉——这么有钱还这么努力,让我们怎么活啊!”
香港的夏天闷热无比,酷暑、潮湿,隔三差五地下雨,即将又有台风登陆,因此即便露台修好了,贺羡棠依旧在石澳躲清净,懒得搬回去,只雇了人照顾她的花草。
某天奢侈品店员来给她送本月的衣服,在衣帽间的沙发上找到一件遗落的男士衬衫。
三个衣帽间,这一间贺羡棠不怎么过来,于是它就一直待在那。
是沈澈留下的。
贺羡棠拿起来时,上面男人的味道已经消失殆尽了,转而被她衣帽间里梨子味的香薰覆盖。
还?还是不还?
这是一个问题。
还的话,就意味着贺羡棠又要主动联系他。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找到的平衡很有可能再次被打破。
不还的话……
贺羡棠盯着那件衬衫发呆,就是一件款式很普通的白衬衫,只能从剪裁和面料上看出他不菲的价格。
贺羡棠感觉沈澈有上百件一模一样的衬衫。
好像不还也行,他自己估计都忘了。
但是……良心上好像有些过不去。
思来想去,一直到店员走了,她也没办法决断。
陈嘉欣下午过来,贺羡棠就暂且把这件事搁置了。
“cici!”陈嘉欣一阵风似地拐进来抱住她,“又见面啦!”
她晃晃手里的纸袋:“开心果泡芙和可露丽,中环新开的甜品店,可火了,我排了好长时间的队!你想先尝尝吗?”
贺羡棠说:“我正好有点饿。”
她让管家泡伯爵红茶端到一楼会客厅,大幅落地窗可一览花园景色,这时节入目一片翠绿,草坪上两只雪白羽毛的柯尔鸭追逐玩闹,只是天色阴着,看上去又要下雨了。
“早上还是晴天呢。”贺羡棠打了个哈欠,天色差她就犯困。
陈嘉欣说:“香港就这样喽,又要刮台风。”
贺羡棠都有点讨厌下雨天了。
吃完甜品,两个人半躺在摇椅上晃着腿,看天看云,聊两句闲话,陈嘉欣提到她下周要去美国参加一个行业论坛,没办法给贺羡棠做咨询。
“经过我专业的评估,你目前的状态很不错,可以考虑延长咨询间隔时间了,半个月一次或者一个月一次。”
“真的?”贺羡棠只想着另一件事,“那我是不是就能尝试一下你说的那种恐惧消除式的催眠?”
陈嘉欣看了眼天色:“今天天气不好。”
没有阳光,很容易让人心情低落,不是个好时候。
贺羡棠叹气:“还不行?”
陈嘉欣想了下,对新事物感兴趣是很健康的表现,贺羡棠原本也没什么心理问题,只是需要有人疏导她尽快从亲人离世的巨大悲恸中走出来。
“……也可以试试。”
依旧在那间避免灯光干扰的房间,开始催眠前陈嘉欣一再强调:“感受会和你之前体验的非常不同,如果你有任何不适,就及时叫停。”
贺羡棠很乖巧,重重点头,比“ok”的手势。
她躺下,闭上眼睛,跟着陈嘉欣的指示冥想。最开始感觉都还可以,和以前并无不同,只是这次出现了画面。
在一道刺眼的白光后,逐渐是白色天花板、一道门、红灯闪烁,看不清字。
然后仿佛有一些声音,刺耳如蝉鸣。
一声急匆匆的“医生”忽然炸开,惊雷一般,让人心脏随之一颤。贺羡棠循声望去,那道门开了,许多看不清面容的人推着医疗转运车出来。
他们中间围着一个人。
看不见是谁,白布蒙着。
是绣姐吗?
贺羡棠像被盯在原地,动不了。她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恐惧、紧张、焦虑。心跳一声比一声重,一声比一声快,她自己都能听清了。
头痛欲裂。
她想停下了,却发不出声音。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将那层白布吹落,她终于看清了上面的人是谁。
那人脸色病态的白,轻阖着双眼。
贺羡棠猛地睁开眼:“不要!”
心跳剧烈不止。
她下意识攥住了身下的布料,似乎只有抓住什么东西才能安心,那一点柔软的料子,是她和世界的连接。
白布下的人不是绣姐。
陈嘉欣及时抱住她,轻轻抚着她的背。
她没想到贺羡棠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强烈。
“别害怕,别害怕。”陈嘉欣放柔声音,一点点把她带回现实世界。
贺羡棠看着陈嘉欣,缓过神来,眼底那层惊恐渐渐褪下了。
她喝了口温水,说:“这感觉真不好。”
陈嘉欣问:“你看到了什么?”
“医院、病床、很多医生和护士,还有……”
还有病床上的人。
贺羡棠又回忆起那个画面,白布被风掀开,露出了沈澈的脸。
64
第64章
◎他还是对“绑起来”这个话题更感兴趣。◎
深夜下雨了。
闷雷滚滚,雨“哗”地一声就下大了。托下午那杯茶的福,贺羡棠睡不着,到窗边发呆。她半躺在躺椅上,小腿蜷缩,白色长袍式家居服盖过脚背,露出涂着裸粉色指甲油的脚趾。
风很大,绿意翻涌,雨打芭蕉,开着扇窗,雨丝被吹进来,扑在脸上,一点清凉。
贺羡棠想起下午看见的画面,仍心有余悸。陈嘉欣说得对,今天天气不好,阴沉的天,呼啸的风,不止的雨,让人心情也跟着低落,很难从某些惊慌中抽离出来。
她怎么会想到沈澈呢?
他正值壮年,身体健康,一整个医疗团队围着他服务,生过最严重的病,就是在澳洲那次肺炎。
可他好像也没那么安全,在国外遭遇过枪/击案,司机是境外雇佣兵的出身,每一辆车都经过防弹改装。
是她潜意识里,接受不了沈澈永远离开吗?
贺羡棠想分开和离开是不一样的。
他们分开了,但她也祝他好,祝他长命百岁。
贺羡棠搓了把脸,回去休息,又在床尾凳上见到下午她匆忙放在那的白衬衫,盯着发了会呆,回过神来时,一通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喂?”沈澈很有磁性的声音混着一点微弱的雨声,“cici?还没睡吗?”
贺羡棠抿了下唇,开始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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