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刑侦]: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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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精神病人。”路从辜单刀直入。

    “精神分裂。”护士打开柜子翻找着记录,“大部分精神病人不是那种疯疯癫癫的样子,平常跟正常人没什么差别,看是看不出来的。确诊这种事都是主治医生做主,我们也不会多问。”

    护士拿出了记录册,走廊另一边,方彗与一位医生告别,挥着手里的物件呼唤二人:

    “头儿,应检,你们来看这个。”

    第89章 第 89 章 路从辜带上记录册,……

    路从辜带上记录册, 应泊跟在他后面。方彗特意把两人引到了楼梯口,掩上门才将手里的东西打开来出示给他们:

    “快看!我发现了这个!”

    她手上的是一沓文件。方彗略过前面的内容,直接把最末尾的一个签字指给他们看:“这个人,你们都熟悉吧?”

    二人定睛一看, 那签名不是别人, 正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龙德集团现任董事长赵玉良。

    “这里也是他的产业呢。”方彗接着说, 她小心翼翼地环顾周围, 确认没有其他人和监控摄像头,才不免好奇地问, “现场有什么名堂吗?”

    “进出的人太多,现场被破坏得很严重。”应泊将方才目睹的一切道来, “表面上看确实很像自杀, 但……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路从辜不置可否, 也没有发表意见, 只是偏过头看着他:“你不是想知道, 我是怎么得知这起案子的吗?”

    没想到他愿意主动透露,应泊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态度。路从辜垂眼思索了一会儿, 抬手示意方彗先离开,随后才直视着应泊轻声道:

    “是赵玉良的手下告诉我的。”

    此话一出, 应泊大为惊骇。他张了张嘴, 一时间想不通就中缘由, 试探着问:

    “赵玉良?”

    “而且, 这个手下你见过,应该还算记忆犹新。”路从辜似乎仍然害怕隔墙有耳,没有出声,只向应泊做了个口型,并以掌为刃, 在脸上划了一道。

    应泊看懂了他的口型和手势,面色霎时变得苍白。

    “就诊记录显示,翟敏于半年前来到广安医院,确诊精神分裂症后立刻被关进了病房,除去吃喝拉撒有人照料,几乎没有自由活动的空间。”回现场的路上,二人整理着目前已有的信息。根据民警走访调查的结果,翟敏目前还在世的亲属只有她的父母和丈夫,丈夫名叫秦衡,曾经也是一名记者,现在则经营着一家理财公司。

    然而,在翟敏入院的半年里,这三个亲属非但没有来探望过她,还屡次三番跑到派出所报过失踪。

    “也就是说,他们压根不知道翟敏住院这件事。”方才打拳过于消耗体力,应泊肚子已经开始咕咕叫了,可是还得支撑着大脑思考。他转向身后的民警:“当初她是独自来就诊的吗?如果有人陪同,一定会留下缴费单、签字一类的痕迹吧?”

    “这些都没有。”民警摇摇头,“这家医院就诊流程没有那么完备,很多信息都是缺失的。”

    “这样吧,通知她的父母和丈夫,明天到刑侦支队接受询问。”路从辜吩咐道。他在现场站定,一脸大惑不解地看向屋内的侦查员,问:

    “你们在干什么?”

    屋内原本还在提取地板脚印的侦查员们,此刻齐齐地把半个身子探出了窗外,向楼顶张望。听到路从辜的声音,他们慌忙把身体收回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

    “那个……路队,我们在窗台上也发现了一枚带着泥土的脚印,我们把这枚脚印跟刚才提取到的脚印对比了一下,发现能跟尸位下的一个脚印对上号,所以……”

    路从辜马上明白了他们想说什么:“所以,你们怀疑是有人从窗户潜进案发现场,杀害了翟敏?”

    “不无可能嘛。”侦查员们一摊手。路从辜也来到窗台边,探出身子向上张望,正上方的七楼是一个天台,距离六楼窗户不到三米。

    “走。”他一招手,“上去看看。”

    也许是鲜少有人登临的缘故,相比起下面六层病房,七楼显得破败不堪,空气里飘着一层厚厚的飞尘。一行人推开天台大门,眼前豁然开朗,几个侦查员自觉四散开来搜索可疑痕迹。路从辜和应泊来到围栏边向下看,只一眼便发现对面门诊部正对住院楼的方向,有一个监控摄像头。

    “小孙。”路从辜死死盯着那个监控,叫来一个侦查员,“你带人去查那个监控,看看都拍到了什么,时间缩限在今天凌晨一点左右。”

    小孙前脚刚离开,其他侦查员随后叽叽喳喳地吵嚷起来。二人上前询问,几个侦查员一齐指向两堵墙之间的空隙:“这里有塑料管,有两节,那边还有一根蚂蟥钉。”

    他们费力地把塑料管从空隙中捞起来抖开,长度约有三到四米。应泊独自走到那枚钉在护栏上的蚂蟥钉前,向下俯视,垂直下方就是翟敏的病房窗台。

    “来,放在这里。”他帮忙把水管一端固定在蚂蟥钉上,另一端向下抛,长度刚好能够达到窗台。其中一个侦查员兴奋地攥拳,自得道:

    “我说什么来着?肯定是这样的!”

    “如果是他杀……”路从辜却想到了更多的细节,“为什么病房里一点打斗痕迹都没有?医护人员也没有听见病房里传出异响。”

    “路队,凌晨一点,大家都睡着了,翟敏又有精神疾病,吃点安眠药睡得死也很正常吧?”侦查员理所当然道。

    这一解释似乎是合理的,逻辑上可以形成闭环,但路从辜还是总觉得哪里缺了一块,亟需其他的证据补足。他瞥了一眼侦查员手里的塑料管和蚂蟥钉,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先按这个方向侦查,等温队的尸检结果出来再做调整。”

    初步勘查算是告一段落,走出住院楼时,应泊只觉得自己饿得全身都在颤抖。他把两手都伸进路从辜裤子口袋里乱摸,终于摸到了最后一块巧克力,刚打开包装,又下不去嘴,递到路从辜嘴边:

    “饿不饿?”

    “如果是他杀,为什么要这么拙劣地伪装成自杀现场?”路从辜人虽然走出来了,思绪还停留在现场。鞋底没有灰尘,说明死者根本没有穿着这双鞋在现场走动过,完全是被人抱着挂上绳索的,而七楼天台的塑料管和蚂蟥钉也能说明现场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他想不明白的是动机。动机很多时候都微不足道,唯独有一次应泊把案子打回来补充侦查时,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动机有时决定着案件性质,故意杀人还是故意伤害,抑或是过失致死,主观上的一念之差,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而行为不仅仅能造成客观上的危害结果,也能体现犯罪嫌疑人的动机。当时应泊举了这样一个例子:有一个男人,与同居女友分手后怀疑女友移情别恋,遂携菜刀来到女友所在的医院,并与女友展开争吵。争吵中男人挥刀向女友头部、肩膀等处乱砍,将女友砍倒在地,并扬言要砍死女友。女友从地上爬起来后,男人持刀尾随女友到过道拐角处将刀丢弃,然后到该楼层护士站旁的休息区等候。经检验,被害人所受损伤程度为轻伤一级,构成十级伤残。

    “如果你是法官,你认为这个案件应该按照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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