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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激流[刑侦]》 50-60(第4/14页)
两人的思路不约而同地导向了同一个结论。路从辜沉吟半晌,轻声问:“你怀疑是谁?”
“我不知道。”温鸿白叹了一声,“谁都有可能,如果不是因为你不懂药理,我可能连你都会怀疑。”
的确,她的担忧不无道理。路从辜曾经以为刑侦支队即便算不上铁板一块,至少还不至于出现如此明目张胆的叛徒,但眼下的证据已经足够证明他手下很有可能已经成了筛子——此举无异于众目睽睽下直接杀人。
相顾无言,温鸿白犹豫着,终于小心翼翼问:“承平他……”
“上次被我打伤之后,赵玉良没有怀疑,反倒更倚重他了,也算是个好事吧。”路从辜垂眼回忆,面上现出些许笑意,“他跟我说,老二和老三相继落网,再不收网,他就要混成二把手了。”
“你……有没有叮嘱他注意安全?”
“他嫌我啰嗦。”路从辜无可奈何地耸肩,“你也知道他的脾气。”
温鸿白微微颔首,转过身去,看不出情绪起伏。路从辜拿上检验报告,才迈开步子,又听温鸿白问:
“你下午要去开例会?”
“嗯,人不多,大概一个小时就能结束。”
“那个检察官呢?”
“大概……会来吧。”路从辜微不可察地苦笑。
候了几秒,温鸿白不再多问,路从辜才逃也似的离场:“我走了,有事随时联系。”
关上实验室大门,路从辜在门外站定,借着玻璃反光整理了一下制服和头发,心下却不由得因温鸿白的问话生出波澜。
听应泊的助理说,他上午请了假,那下午还会来参加例会吗?
很多天不见,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呢?
吉光片羽的思绪纷纷涌进大脑,路从辜甩甩脑袋,又一股脑地抛出去。
总要去看看才知道。
例会在市局会议室举行,主要是汇总一下“春雷”行动的线索和进展,再讨论表决后续安排。路从辜停好车,因为不想跟其他人寒暄,等到电梯将说笑的人群都送上去后才单独乘下一趟。
他对着电梯不锈钢墙面又一次整理领带,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凉。
各路人马都基本到齐了,交头接耳者有之,但大多是低头翻阅自己的材料。路从辜双手交叠在一起,掩饰着自己搜寻的目光,却始终没发现最想见到的那个人。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四分钟,他有些心焦了。
“路队,汇报材料。”民警将文件夹推过来。路从辜刚翻开扉页,后门发出开合的轻响,一个穿白色衬衫,扎红领带的身影贴着墙根溜进来。
应泊猫腰钻进最角落的位置,公文包撞到椅腿,闷响引得前排民警纷纷回头。路从辜不需要细看都知道是他,心弦被他向其他人道歉的气音轻轻拨动,笔尖在“行动总结”四个字上停得久了些,洇出一大团墨,嘴角不自觉地漾起一抹笑。
“喂喂、喂——”领导们拿着秘书写好的稿子先开场。
“行动中捣毁的会所,涉及保护伞问题。”副局长的烟嗓震得话筒嗡嗡响,“在检警协作方面……”
轮到自己汇报了。路从辜深吸一口气,望着幕布上跳动的数据图表开口:
“本阶段的行动中,我们陆续捣毁了金樽夜总会及兴峰招待所两个涉黄、涉毒窝点,拯救被困人员68人,其中八成为犯罪团伙通过网络婚恋中介、虚假招聘广告等方式拐卖来的女性,四成为未成年人……”
应泊突然咳嗽,手背抵着唇压抑声音。路从辜的汇报卡了半拍,忍不住看过去,应泊抿着唇拧开杯子,匆忙喝下一口水压住咳嗽。
“路队?”副局长敲了敲茶杯盖。
“抱歉。”路从辜下意识道歉,目光却不舍得挪移开去,“……但据线人汇报,金樽夜总会还有一名叫做‘任倩’的失踪人员被转移到了一处黑话称为‘红楼’的窝点,我们调取了任倩失踪路段各方位的监控摄像头,力争在最快时间内找到并制定解救计划。”
应泊在这时抬头。隔着几个座位和翻飞的浮尘,他们的目光在投影光束中相撞。路从辜看见他眼底泛着疲惫的血丝,是又熬夜看案卷了吗?唇边也多了道结痂的细痕,大约是剃须时手抖划的。
“检察机关派员参与公安机关案情分析会,针对证据薄弱环节提出了13条补证建议,并指导公安机关区分刑事犯罪与治安违法,明确案件定性标准。批准逮捕涉嫌组织□□罪15人,因证据不足不捕2人,监督公安机关立案1起。”应泊起身接上汇报。
两人的声音在静谧的会议室里此起彼伏,最终齐齐收束:
“报告单位:望海市公安局刑侦支队。”
“望海市人民检察院第二检察部。”
“关于跨部门协作机制……”副局长捏着发言稿,为例会做总结。午后的光穿过窗户,分隔开两张欲言又止的脸,一在光辉下,一在阴影中。
散会人流如潮水一般裹着两人往门口涌。路从辜已经尽可能加快了收拾材料的速度,可还是比应泊慢了一步,追赶的脚步被人流阻塞。等到其余人各自散去,走廊拐角只剩孤孑的一个背影。
“应泊。”
思念的冲动快于理智,路从辜脱口而出。应泊的步伐猛地一滞,最终缓缓停下,却并没有回头。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以对,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又远得难以触碰。应泊一只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捏着那张不敢随意丢弃的探监证明。
“你的骨髓里流着我的血。”褚正清的话还在脑海中回荡,“你永远不可能摆脱我的。”
我永远不可能摆脱他的,应泊在心底默默重复了一遍。他仰起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辛苦了。”
路从辜默不作声,看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转向楼梯,眼尾眉梢渐渐浮上一丝苦涩:
“胆小鬼。”
应泊一路飞奔跑出市局大楼,既庆幸身后迟迟没有传来路从辜的脚步声,又莫名地有些失落。他钻进车里,刚挂上挡,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查看,来电显示是陈嘉朗。
“又怎么了?”这是应泊的第一反应。他揉捏着鼻梁,做了十几秒的心理建设,才接了起来。
“喂……喂,应检察官。”是陈嘉朗律师助理的声音,“那个……打扰您一下,陈律师在应酬,有点喝多了。”
背景音里有人说了句什么,律师助理随即赔着笑改口:“陈律师快喝死了,您看方不方便……”
“让他自己打车回家。”应泊一口回绝。
律师助理也为难道:“这……您就过来看一眼,就一眼。我只是个传话的,您要是不来,陈律师一生气,我这个月的提成又……”
应泊很清楚陈嘉朗的脾气秉性,不敢对着自己发火,他时常会拿手下的律师助理和实习律师出气。拇指重重碾过方向盘,应泊心一横,终究还是心软答应下来:
“好吧,让他等着我。”
按照律师助理给的定位,应泊一路开到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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