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刑侦]: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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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瞒着你特别重要的事,你能忍多久?”

    这个类比应该比较妥当,应泊想,毕竟徐蔚然是真的有事瞒着他。

    这话问得突兀,张继川“嘶”了一声,推了推眼镜,思索良久才道:“那可能得分情况讨论。她要是背着我买A货包,我就再给她买十个,但要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我就说不好了。”

    说了跟没说一样,应泊心下暗叹。他仰头灌下半杯啤酒,给自己的话找补:“不是这种……是更私密的,比如……比如家庭。”

    “家庭?”张继川茫然皱眉,又恍然大悟道,“我前任,你应该记得,我跟你说过。她爸肺癌晚期,那段时间特殊,她买不到回国的机票。直到下葬那天我才知道,她每天都是在实验室走廊哭完再对着我笑。”

    “我回国后没多久,我俩就分手了,很难说是不是与这件事有关。我倒不是对她隐瞒我有什么异议,说与不说都是她的权利。我只是觉得,异国他乡,她能依靠的只有我,却连这么大的事都不愿意让我帮她分担,会让我觉得……很失落,好像我们之间注定要隔着一堵墙一样。虽然人家说白首相知犹按剑,我还是觉得,戒心太重伤感情。”

    他重重地放下酒杯:“最痛苦的不是隐瞒,是看着对方独自吞下秘密时,却发现自己连伸手的立场都没有。”

    应泊的筷子悬在半空。

    “要不你还是给他发个消息吧。”张继川压低了声音,“他听起来……不太好。”

    出租车驶过跨河大桥,应泊把额头贴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横亘湾河之上的摩天轮“望海之眼”在河面投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传说每一对坐过望海之眼的情侣最后都会分手,应泊曾经把这个传说告诉路从辜,问他有机会要不要去试试,对方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不要,试试也不行。”

    今天破天荒地多喝了几杯,醉意上涌,应泊跌跌撞撞地回到租住的房子,掏出钥匙开锁。醉眼朦胧地捅了几次,他才意识到拿的是路从辜家的钥匙。

    这个空当让他稍稍清醒了点,而后看见门把手上挂着一个布袋,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些吃的,主要是自己落在路从辜家里的日用品。

    “张继川……”应泊用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你小子。”

    *

    应泊又一次向单位请了假,起早赶到北港监狱。探视室里的温度比外面低了许多,阴冷渗入骨缝。铁门发出刺耳摩擦声,褚正清被推了进来,应泊条件反射地绷直腰背——这是他面对这个男人习惯性的防御动作。

    “我问你。”应泊摘下话筒,在对方落座前抢白,“最近有人来找过你吗?”

    褚正清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狱警问过……保外就医的事。”

    应泊当然明白他的心思,他在这里蹲了十三年,很有可能会死在监狱里,眼下就是想要自己帮他办保外就医趁早出狱,在死前再过几年舒服日子。不过应泊并不打算成全他,继续问:“谁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有人来问过你关于我的事吗?”

    “没、没有。”

    闻言,应泊总算松了口气,许久没再开口。褚正清用指节蹭蹭鼻尖,低下头问:

    “欣欣……怎么样了?又去找过你吗?”

    “她委托律师提起了上诉,应该已经开完庭了。”应泊咬着下唇,思考着措辞,末了急切叮嘱道:

    “要是有人问起来,你就说,你是我的远房表舅,入狱后所有亲戚都和你断了联系,我念着小时候被你资助读书的旧情,每月给你500块买烟钱,记住了。”

    褚正清不言语,正当应泊要问他听没听见时,他才没头没尾地冒出一句:“……她恨我,所以也教会了你恨我,我都明白,我也理解。”

    应泊清楚这个“她”指代的是自己的母亲。他恨透了褚正清这副永远油盐不进甚至算是高高在上的态度,冷笑一声:“你以为她恨的只有你吗?”

    “还有,钱是买你闭嘴,不是买你可怜。”应泊生怕引起他误会,又补充道,“但凡我小时候每月真能有500块资助,都不至于过那样的日子。”

    “可你骨髓里流着我的血。”褚正清紧盯着对面,不知是看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皱纹,还是看应泊的眉眼,“小泊,你永远不可能摆脱我的。”

    应泊攥紧了拳头。

    轻飘飘的一句话,在他脑中却有如千钧压顶。这是他拼命掩盖了十三年的秘密,如今呼之欲出,他好像有点藏不住了。

    隔着一道铁窗,垂垂老矣和风华正茂的两张侧脸,竟然从山根到下颌的折角都无比相近。

    “你半夜左腿会抽筋吗?我三十五岁之后……”

    “闭嘴!”应泊突然暴怒,语气近乎歇斯底里,“我跟你不一样,跟你们都不一样!我已经逃出来了,档案上跟你们半点关系都没有,别想用狗屁的血缘绑架我!”

    “纸包不住火的,孩子。”

    “再说一遍,你是你,我是我。”应泊咬牙切齿。

    褚正清似乎很享受应泊的怒容,不仅不恼,反而扯着嘴角笑了:“……我当初也没想到会东窗事发。”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应泊扶着桌面站起身来,眼底浮起决绝的戾气,“我会亲手剖掉这身脏血。”

    第53章 咫尺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以对,近得能听……

    刑侦支队法医实验室, 温鸿白屏退了其他法医,办公室中只留自己与路从辜两人。待所有人都离场后,她取出一份检验报告,却没有急着递给路从辜, 而是率先问道:

    “你离开前, 审讯室的空调温度是多少?”

    “25度。”路从辜立刻回答, “穿外套的时候, 我扫了一眼。”

    “但毛俊臣身亡时,审讯室的空调温度是16℃。”温鸿白紧跟道。她把检验报告递给路从辜, 接着说:

    “硝酸甘油的给药方式是舌下含服,应该在口腔黏膜上形成高浓度区, 但毛俊臣的颊粘膜刮取物药物浓度仅为胃部浓度的1/200, 证明真实的给药途径是吞咽而非含服。”

    一连串的医学术语让路从辜听得晕头转向, 他直接询问结论:“所以?”

    “所以我怀疑他当时服下的是血管扩张剂硝苯地平缓释片, 而非硝酸甘油。”温鸿白笃定道, “硝苯地平能够使冠状动脉过度扩张,引发‘冠脉盗血’现象——硬化血管供血区被健康血管抢走血流, 造成急性心肌缺血。如果我没猜错,看守民警给毛俊臣的也是冰水, 刺激迷走神经导致心动过缓, 与药物性心率加快形成矛盾冲突, 最终触发心室触动。

    她顿了顿, 总结说:“简言之,有人换了药,就是为了利用他的冠心病,伪造他心梗而死的现场。”

    “然后,再抢在我回来之前把药换回原装硝酸甘油。”路从辜续上她的话, 又不免疑惑,“难道不怕法医检验吗?”

    温鸿白早预料到他会这么问:“硝苯地平在体内代谢为硫氰酸盐,常规毒检不会单独筛查。即便血液浓度消退,心肌中仍然可以检验出异常峰值的硫氰酸根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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