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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一箩金》 22-30(第11/19页)
痛恨,懊火,但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是近乎麻木的。
她只是一个富贵闲人,太后与官家要做这个决定,痛苦与煎熬应是比她深。
但萧灵鹤却并不感觉意外,母后是主和派,向来如此,为了国家免于战火,上位者向来能妥协则妥协。
马车里很安静,一弯月钩坠在阙楼西角钩吻,角门前一排辉煌的宫灯引出来,冠袍带履相与而出,议事的中书侍中、同平章事面色沉重,形容沧桑。
谁也不再议政,各自驾乘马车,打道回府。
停在角门一隅的马车,这时仍安静地伫立在昏惨的月色底。
车内很暗,萧灵鹤瞧不见谢寒商的脸。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萧灵鹤的耳膜微微跳动,他语调沉闷:“阿鹤。我不会后悔的,海里已经被污染,不适合我生存了,我回去会闷死的。我永远都不想回海里了。”
他像是在说服谁。但谁也没有说服,最后他说服了自己。
于是他把自己调理好了。
萧灵鹤仍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感觉到一双手虔诚地拥上前,像捕获一只蝴蝶那般小心翼翼,将她的柔荑合拢在内,顷刻之间,真实的绒毛相接的触感,连着皮与肉散发的微凉、略发薄汗、兰息四溢的感觉都一团团裹了上来。
萧灵鹤认真地看着他,“所以,你都是因为这个,不想再回海里了?”
谢寒商犹豫了。
当然,这是很重要的一方面的原因。
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他喜欢她呀,他在海里的时候,早早地就对她一见钟情,他是为了追逐特别美好的阿鹤,才从海里爬上岸的啊。
“阿鹤。”
萧灵鹤听懂了他的隐喻。
果然关于谢寒商喜欢她这种天方夜谭,只是她想入非非太多,她忽然不愿再听他可怜兮兮的声音了:“不说也罢。天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以鱼脑子的容量来讲,他觉得阿鹤大抵是有点生气的,本来她今天输了钱,她的国家输了战役,她心情很不好,然后,他作为她豢养的鲛人,突然嘴笨舌拙起来,连句像样的哄人的话都说不好了。
难怪阿鹤会生气。
以人鱼的进了海水的脑袋,他想破头,也只想出一条哄她开心的办法来。
回到泻玉阁以后,他就迫不及待地把珍藏好的鱼尾裙套在了身上,一个蛄蛹跳进了浴桶里。
如此等萧灵鹤备好浴膏、寝衣、梳栉,转过屏风,步入净室时,便看见那条银蓝色的烛光闪闪的美男鱼,正卖力地过犹不及地卖弄着他的风情。
他侧身斜倚浴桶,将长臂搭落在鱼尾上,拨弄着鱼尾裙边用针线细密穿缀而成的“鳞片”,把那片珠光贝壳拨得熠熠耀辉。
修长的眉宇仿佛要没入湿淋淋的鬓发里,漆眉底下,一双含情妙目,不似高山之上的积雪了,恰如春水映梨花,有股虽皎但艳的风采,一看就知,这很勾人。
萧灵鹤没扫了驸马的这出兴致,提裙踏入了水底。
这浴桶空间不大,但两个人叠在一起,位置便足够了,萧灵鹤撑在他的腹肌上,那块地方坚而稳固,凹凸不平,颇有质感,他的脸颊渐渐因为这个动作漫上了红云,羞赧之际,忽然听阿鹤问他。
“你在水里是鱼尾的样子,要如何和我鱼水相欢?”
“……”
谢寒商一愣,忽然也傻掉了。
是哦。
他套上了鱼尾,怎么与阿鹤燕好?
鱼脑袋真笨,他可真笨啊。
萧灵鹤逗他:“我好像还听说过,你们鲛人是男人产子?有没有这回事?你能不能给我产一个?”
谢寒商又是一怔。不过他虽十分羞涩,但仍异常坚持:“阿鹤,我们鲛人也是女鲛产子,男鲛负责养育。”
“哦。”
萧灵鹤有些遗憾的样子。
见阿鹤这般,想自己没有把她哄好,反而让她难过了,愚笨男鲛不知该如何安慰心上的女子,手忙脚乱地道:“阿鹤,我是鱼,你是人,人和鱼种族不同,有生殖隔离,我们本来也是产不了子的啊。”
萧灵鹤被他的认真逗笑了起来,偏过头莞尔,因为谢寒商这一出,好像那些压在心头的阴霾全于瞬间烟消雾散,笑得花枝乱颤。
“阿鹤,你,你笑什么……”
萧灵鹤没回头,指头戳在他的胸口,用力一按,在他胸前肌肉上戳出个窝。
她只是,真的觉得很好笑。
一个肌肉虬结的猛男,躲在阁楼里每天看着要死要活的情爱话本子,甚至为此时而欢喜时而流泪,对故事里的情节与设定过目不忘,迄今如数家珍。
“阿鹤……”
他本来面皮薄,被心上人笑得,愈发身上通红,呲溜冒着热气。
等萧灵鹤看向他的时候,他已经两靥如火了,她以为他是生气了,谁知,谢寒商竟然咬住嘴唇,情况严重地对她道:“你笑我。”
萧灵鹤于是急忙敛住笑,“你别生气,那我不笑小鱼啦。”
她说完,将点在他胸口的纤纤玉指抽离,整个环绕住他的颈,于水里游鱼般踊动贴身而上,把他更低地压入水面。
“之前说了,鱼尾,有鱼尾的好处,人腿,也有人腿的妙处。小鱼,你不要动。”
懵懂的鱼,被摸了摸那条漂亮的大尾巴,顿时脸颊激红。
他只是任由萧灵鹤拿捏的一件衣裳,被她捏得皱皱巴巴,刮得到处勾丝,被她想用即用,弃之一如敝屣,他不会有丝毫挣扎和反抗。
萧灵鹤摸得心满意足,语调诙谐:“小鱼,如果有一天,海里需要你的话,你就回去吧。婆家需要你,但娘家也需要你啊,回去看看,我等你。”
【作者有话说】
摊牌了:商商对瑞仙是早早地一见钟情。她不知道。
第27章 深海美男鲛(8)
◎城阳公主顶级护短◎
朝廷主和,向北人送上降书,北人即刻调遣使臣南下。
百姓悠悠之口破了一条口,有人开始质疑,但声量不高,一切都被镇压下来。
多北贡十万钱,对于他们来说,是明年征收更多的赋税,但还不到活不下去的程度,若开战,朝廷征兵,家里的青壮男丁就要义无反顾地奔赴战场。
大雍对战北人,想也不可能获胜,若是屋里的男丁有个好歹,一家老小的生计就全完了,到时北风都喝不上。
老百姓的想法是极其简单的,只想好好过日子,两害相权,取其轻。
至于朝堂,也多数支持议和。
王太后将手中的檀木珠攥出了一道细细的裂纹,官家颓丧地耷拉着脑袋,嘴里叽里咕噜地呢喃着,不知道打什么算盘。
满殿寂静里,无风而曳的帘幔后,太后一锤定音。
“那便议和吧,让北使待命。”
没过两日,便有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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