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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临安杏花饭馆(美食)》 30-40(第25/27页)
子似的,谁还想出门呢?
她想着:先用这笔钱,买下这两个铺面。再把饭馆儿背后那片空地也买下来,修个院子作住宿。
生意与住宿吃喝在一起,那才好。
王蕙娘闻言,也很赞同。次日,她便出去打听地皮、铺子的价钱,寻找修屋子的工头。
江清澜也没闲着。
如今天气转凉,原来的卤菜、凉拌菜、冰饮都不合适了。得换成些适合秋天的、润肺温补的菜食。
杏花饭馆里,人人忙碌。她们哪儿想得到,这两日的不速之客,会这样多呢?
这日,江清澜正与张月娘商量着秋季菜单,只听有温柔的声音响起:“江娘子——”
她抬头看去。
一窈窕女娘立于店前,双丫髻、松石短袄、花青百迭裙,脸上带着浅淡而恰适的微笑。
“奴婢名素琴,是安国长公主府上的。”
“长公主邀江娘子您,过府一叙。”
安国长公主?
江清澜吃了一惊。她自从穿来此地,就一直想在市井里讨生活,不与这些王侯贵女沾上关系。
为着这个目的,到现在为止,她有意控制着杏花饭馆的规模,做的饮食,都是适合平民口味的。
按照她的规划,以后生意做大了,她也会隐居幕后。
如今,安国长公主是怎么知道她的?
据她所知,安国长公主是当今官家唯一的胞姐。
当年,先帝征战在外,南唐趁虚进逼临安,怀孕的先皇后率领诸妃避走西山。宫人惊慌失措,七岁的小公主却镇定自若,一时传为美谈。
承平帝继位之后,对这位长姐诸多倚仗,早年甚至让她参与政事。
这样一位有大智慧的公主,与她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见她做什么?
按下纷繁的心绪,她问素琴:
“蒙长公主召见,民女惶恐。民女斗胆问姐姐一句,长公主召见,所为何事?”
素琴笑道:“也没什么大事。”
“长公主近来热衷饮茶,吃过你家做的抹茶芋泥牛乳,想自己试试。”
“奈何总也不成功,便想着,请做茶饮的人府上一叙,问问其中的诀窍。”
说罢,她奉上两包银子:
“长公主特意交代了,娘子随我们去了,店就开不成了。”
“这里有两包银子,一是娘子出门的行脚费,另一包,则是赔偿今日闭店的损失。”
见她态度谦卑、语气和善,江清澜心下稍缓。
学做茶饮嘛,富贵闲人们,有时是会有这些闲情逸致的。
而且,依照这名婢女的说法,这位长公主是个体恤下人的和善人。
当初,东平王府的人来请她。一来态度倨傲,二来是去做厨娘,成日要住在王府的,她才一口拒绝了。
如今这次,不过是去一趟,又不是常住公主府。
并且,她隐隐听说,长公主在江氏夫妇过身后,帮江家说过话的。
如今,贵人亲自来请,她还不去,岂不是恩将仇报、不识抬举?
如此思索,她就应了,对素琴告歉:“劳姐姐等一等,妾换身衣服。”
那两包银子,却是如何也不肯收。
……
长公主府的马车极为宽敞。
内壁朱红,上面装饰着金铜铸云凤花朵。四维垂着珍珠帘幕,白色的藤蔓上满缀鲜花。
小几上摆满鲜花果物、蜜饯茶点……
与封建社会的上层阶级打交道,对江清澜来说还是头一遭。
为其豪奢马车咋舌之余,她也反复琢磨着,应该怎么走路、怎么行礼、怎么说话。不免心下惴惴。
不过,后来才知,她是杞人忧天了。
到了长公主府,穿花拂柳、影度回廊,进到清幽之所,见一中年妇人端坐窗前锦凳之上。
她着晴蓝吴绫宽袖褙子,桔梗紫蜀锦三裥裙。重楼子花冠高耸头顶,覆下一片青纱至肩部。
鬓边一左一右伸出的两枚金钗,金光耀眼,愈使得她清贵华重。
见了人来,她缓缓偏头,微微一笑。
江清澜有片刻失神,陡然想起几句赋来:
“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淡柔情于俗内,负雅志于高云。”[1]
正要下跪,长公主已上前,把她手臂虚虚一扶:“我听说你腰部受过伤,弯腰便疼,礼就免了吧。”
说罢,示意她坐旁边的圈椅。
江清澜心下狐疑,她腰受过伤?她自己怎么不知道?长公主从哪儿听说的?
但是呢,坐着总比跪着好。
再说,她一个现代人,除了小时候调皮,被父母罚跪,后来是真没跪过人。
当下,长公主如此说,她又何必不识抬举?也不纠结那个了,大方在椅子上坐了。
长公主微笑着,开始问她抹茶芋泥牛乳的做法。
啊,说这个,江清澜话可就多了:
“抹茶粉好得、牛乳也是现成的,只是芋泥要现做,三者的调配也要控制好……”
婢女伶俐,早早端了牛乳、糖粉、蒸熟的芋泥等物上来。杯盘盏碟、碗勺筷柄,林林总总的,摆了一桌子。
江清澜边说边做,言笑晏晏。如何擂芋泥,如何加紫薯粉上色……
长公主听得也认真,不时问几句。
到最后,见天光微暗,她便做了个总结:“我瞧着,比宫里的点茶是容易多了。”
江清澜笑道:“殿下说的极是!”
点茶又要烤,又要碾,还要击拂。高雅是高雅,但做一盏出来,花黄菜都凉了。
“我们市井小店,皆是些俗人的粗鄙习气。便想着,怎么简单怎么来了。”
长公主却微摇了一下头,重楼子花冠轻颤。
“你么,我知道的,倒也不是市井商妇、粗鄙俗人。”
江清澜心中一凛。
她就是怀疑,堂堂长公主,无事请一个市井商妇入府,教自己做茶饮,实在有点儿怪异。
真是别有意图?
这下,是要说到她父亲身上去了?
果然,又听长公主道:
“江娘子,你是江渊之女,本是名门之秀、闺阁千金。如今沦落市井,天翻地覆,你可曾怪过官家,怪过你的父亲?”
登时,江清澜心中掀起滔天之浪。
这该如何回答?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她岂敢怪?说不怪,又显得太假了。
长公主又何出此言?
当初,江渊是因痛斥“重文抑武”韬略而遭难的。难道说,朝廷又有什么动向?有人要利用她父亲之死来作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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