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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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祝愿,可哪来的美满和欢愉呢?

    他总是能轻飘飘地惹怒她。

    姜姮又想发火了,可那么大一个殷凌和百来人的仪仗,就横在眼前,无法忽视。

    这桩婚事,是她亲口决定的,婚事背后的好处,是她想要,且将要收入囊中的。

    所以,只能压着怒气,垂着眸不去看他。

    说一声:“好,本宫自然该美满,自该得偿所愿。”

    殷凌将戒备的视线收回,就光明正大地拉过姜姮的手,用着破天荒的柔和口吻对她道:“阿姮走吧,莫要误了吉时。”

    如此亲昵的称谓从殷二口中唤出,姜姮忍不住皱起眉,又想甩开他的手,可见他面色肃然,便知是他有意为之。

    二人曾约定在外人面前要装作相敬如宾,此时若配合他扮这个“相敬如宾”,不正合了他的祝愿?

    姜姮回了个笑脸,侧首,再望向姜濬,便有了风轻云淡意味。

    她道:“长乐宫处已收拾妥当,代王应还未忘记去路?”

    “今日无暇招待,还请代王自便吧。”

    话里话外,有轻视之意。

    众人也明白,原来眼前的神仙人物就是孝文太后亲子,人走茶凉,在这长安城中,勋贵多如牛毛,一个不被皇帝惦记的皇亲国戚,算不得什么。

    殷凌还未松手,二人就牵着手,往前走。

    余光中,姜濬面不改色,可身影无端落寞,宫人们也绕开了他,仿佛瞧不见他一般。

    姜姮心中,却有几分莫名愉悦。

    回想从前,二人争吵时,面红耳赤的,歇斯底里的,都是她。

    那时不懂事,总觉得发了火,生了气,姜濬就会如从前一般哄着她,顺着她。

    可眼都哭肿了,嗓子都嚎痛了,他也只是无奈笑着,擦着她的泪,抚着她的发,却从不肯说一句,她想听的话。

    一句好话而已,骗她都行,但姜濬不说。

    仗着她喜欢他吗?

    还是人善被人欺。

    姜姮不想被欺负了,想做欺负人的人。

    来日方长。

    这真是一个好词。

    殷凌见她一时怒一时喜,又奇怪又不解,只压低声音:“姜姮,别忘记我们的约法三章。”

    姜姮瞥了他一眼,“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

    二人已经走出了一段路,何须再装模作样?

    “姜姮!”殷凌忍不住恼她,耳尖发红。

    “别唤那么大声,本宫听得见,旁人也听得见。”

    殷凌不知说什么,几乎是不受控的,又喊了一声“姜姮”,像是恼羞成怒,可声音的确小了许多。

    只有彼此二人能清晰听闻。

    姜姮噗嗤一笑,笑得大声,心事一扫而空,觉得天也蓝,日头也好,身侧人也勉强顺眼。

    笑他:“从前见你,也算牙尖嘴利,如今怎么……文质彬彬了起来?”

    你倒是一如从前。

    殷凌看着她笑颜,不愿再开口,可嘴角也有莫名笑意。

    虽说是因利而合的一对夫妻,但有说有笑总比针锋相对好。

    殷凌从前未对自己的婚事有所期许过,眼下,似乎已是他最好的选择。

    只姜姮面对那位“平平无奇”的代王时,态度实在古怪,殷凌面上还翘着嘴笑,决心要找个时机,一探究竟。

    又未出宫门,一列卫兵匆匆赶来,为首之人,正是朱北。

    他走到二人面前:“还请殿下,殷二公子留步。”

    殷凌不虞地瞥他一眼。

    朱北近来春风得意,是新朝赤手可热的大红人,但朝中旧臣大多数都不喜他。

    大部分臣子自诩出身世家,看不上这出身卑鄙,又靠叛主上位的小人。

    其余臣子不喜,则是因见他毫无风骨,一味谄媚新帝。

    殷凌是后者。

    朱北自然知道自己不讨喜,但毫不在意,眉梢眼角处,甚至有几分得意。

    他开门见山,“殿下,绥阳侯勾结狄族人,出卖机要,证据确凿。”

    他这一声,就是一桩株连九族的大罪。

    “何人指示你来诬告陷害!”殷凌暴喝。

    朱北不理他,继续对姜姮道:“殿下,这桩婚事怕是不成了。陛下说了,请您先回长生殿,待会会亲自来见您。”

    姜姮挑眉看他。

    朱北:“请殿下放心,殷氏一族狼子野心,除了殷二公子尚在宫中,侥幸之外,其余族人俱已伏诛。”

    “太后娘娘知晓此事后,以死谢罪了。”

    姜姮一愣,想起如今的太后,正式昔日的殷皇后。

    她……死了?

    一旁,持刀的卫兵已经上前。

    殷凌赤手空拳,勉强挣扎,而在腹上连中两拳后,就只能呻吟着,被人用腿压在地上。

    艰难抬起头,一双眸子全红了,含着泪,恨恨地望着朱北,又空洞地望向她。

    “姜……姮……”碎不成调的一声。

    意思显而易见。

    当前,能阻止朱北,解救殷凌的,只她一人。

    姜姮看向他,蹙起了眉。

    朱北弯着腰:“殿下,蜀地新送了些锦缎来,按陛下的意思,已全送到长生殿内了。您若是觉得一个好,陛下再去下旨,吩咐他们再赶制些,快马加鞭送来。”

    “太后娘娘约束族人不力,到底有错,不应大葬,陛下无需多虑。”

    姜姮听着,也渐渐明白了,心头微微发凉,只觉得大好日子,一身晦气。

    惹得她不悦了,姜姮自然不会再给朱北一个好脸色,目光掠过殷凌,掠过不知所措的宫人,停在不远处波澜不惊的那一人身上。

    姜姮动了气,甩了朱北一巴掌:“本宫的好事被你扰了,你若不能给个交代,本宫要你脑袋。”

    暗香盈袖,

    朱北不动声色嗅着,笑着应:“还请殿下放心。”

    姜姮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是回长生殿的方向。

    连珠紧随其后。

    一回殿中,连珠就退散了宫人。

    姜姮干脆地摘去了重重的金冠,疲软地倒在了榻上。

    连珠上前,眼前的一切显然超出了她的预期,不免急色:“殿下……这婚事……”

    “婚事自然不成了。”姜姮斩钉截铁地道,“连太后都‘以死谢罪’了,殷氏一族还有几人能活呢?”

    兵贵神速……这刀子落得太快,就算是百年的豪族殷家也反应不过来。

    只不知群臣中有几人知晓。

    “怪不得……”

    姜姮喃喃一声,眸子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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