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了一个替身: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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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你亦是殷家宗妇。”

    “我会向你立誓保证,殷氏一族在我手中一日,便不会做有害大周之事。”

    “我将敬你为妻,与你分居二地。”

    年幼时的死对头跪在了她身前,面容诚恳地说出了这些话。

    这时,他们不再是简单的君臣关系,更是一位普通男子对寻常女子的保证。

    姜姮垂下眼,细细想来,是利大于弊。

    “阿蛮,婚事而已。”

    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第65章 重逢“臣濬,见过昭华长公主。”……

    那四十几日的囚禁,带给这位年轻帝王的,不止是皮囊上的细微的变化,还有心性的成长。

    姜姮发现了前者,却疏忽了后者,一时还将他当做孩子看待,直到许久过去,才意识到他是生了气。

    只从前,阿蛮闹起脾气,是一哭二闹三上吊。

    如今,他学会了沉默,也有几分莫测意味。

    这气生得莫名其妙。

    姜钺从来都是个怪脾气,姜姮有时闲来无事,是愿意好声好气哄两声的,也觉得这位幼弟可怜可爱。

    可眼下,她实在没这个耐心。

    不止是她的婚事。

    身为帝王,无论是否到了成家的年纪,姜钺的婚事已经被提上了议程,才几日呢,已经有不少人来长生殿,拿着珍奇宝物,试探着她的口风,都对皇后宝座虎视眈眈。

    姜姮来者不拒,好东西是收了不少,可应付人,是要劳心劳力的。

    只拿好处,不做事,更容易被人记恨。

    可尽管如此,她也未轻而易举许诺什么,自认为很对得起姜钺了。

    望着他离开了长生殿,姜姮也莫名有了火气,干脆双眼一闭,就昏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天色已黑,长生殿内空空荡荡,进来侍奉的宫人跪在榻前,捧着水盆。

    姜姮简单洗漱,却听着宫人自作聪明。

    “殿下,陛下走时……像是生了大气呢,如今先帝几位皇子和公主还未有着落,都纷纷递折子求见陛下,听说,今日一大早,四皇子和七公主正因一块封地当街打骂了起来。”

    “还是我们殿下福气好,

    陛下无论如何,也不会忘了我们长生殿的。”

    姜姮瞥了她一眼,果然是一张生面孔,将帕子轻轻甩回,不言语。

    有机灵的人立刻瞧过来,连骂带斥地将那小宫人拉开,又跪地求饶,那架势,生怕她吃人一般。

    姜姮还不至于去记恨一个小宫人,只又想起姜钺。

    还是有几分不真实。

    小心翼翼算计了许久,提心吊胆地过着日,最后事也成了,朝也改了,新的年号正在商榷中,可姜姮还是觉得不真实。

    想来想去,很多时候,都是如此,那年纪家倒台,纪太后失势,也是一夜安眠的事。

    睡饱了,不乏了,勉强精神着,还能想东想西,姜姮离开软榻,赤脚踩在暖玉所制的地上,一步步往外走,事实上,连去哪儿,要见谁,都未想好,只是走动。

    刚到殿外,她见到了姜钺。

    那么单薄的一个身影,孤身站在殿门前,影子长而细,月色深,露水重。

    “阿姐……”

    姜钺似乎将她当做了幻影,只敢不确定地唤一声,褪去了一身无声孤寂与落寞。

    姜姮一步一步,走下阶。换作从前,姜钺早将她一把抱住,不肯撒手放开,还是因为长大了吗?

    她想着,轻轻探出手,踮起脚,但还是因姜钺下意识微微弯了腰,她才能如从前一般,抱住他的脑袋。

    “嗯。”姜姮轻描淡写地问,“怎么不回崇德殿去?伺候你的宫人呢,不要脑袋了吗?”

    “我叫他们走了。阿姐,别生气……我总是犯糊涂的,你别生我气……”

    他说着说着,生怕听不到姜姮回话,就一个劲说着话。

    谁生谁的气呢?

    姜姮想到了一个词“有恃无恐”。

    姜钺道歉了小半日,直到姜姮开口哄了,心中才勉强安定,然后又在她的劝说下,依依不舍地离去。

    姜姮和殷凌的婚礼按部就班地开始筹备了。

    正如纪太后的离世未能影响这桩婚事一般,先帝的崩逝也未能改变其任何。

    长生殿内有了喜庆的意味,包括偏殿。

    这一点红,是尖锐的,是显眼的。

    无人能忽视它,但姜姮进进出出偏殿,辛之聿日日夜夜居住于此,二人都没有提起此事,粉饰着和平。

    辛之聿的吻密密麻麻落到了姜姮脸颊、脖颈,更深处……

    已是轻车熟路。

    “痒。”姜姮笑着扭着身子,双手无力地攀着他的肩,笑意中有几分娇气。

    一阵玩闹后,辛之聿将她抱在怀中,倒了一杯酒,送到她嘴边。

    姜姮浅浅抿了一口,蹙起了眉:“你何时也贪了这杯中物?”

    “不知。”辛之聿将杯中剩下酒水一饮而尽,“你该让我继续昏沉睡着的。”

    说起此事,姜姮还有些许不好意思。

    偷偷在旁人饮食中下药物,听上去,总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还被当事人早早发现。

    “不要,下次我遇了难,还要阿辛来救我呢。”姜姮嘟嘟囔囔地说道,颇为不讲理,随后又亲了亲他的脸颊。

    “姜姮,我有些后悔。”辛之聿道。

    姜姮随口问:“后悔什么?本宫要为我的阿辛,去求一份后悔药来。”

    她还在笑,辛之聿也忍不住跟着笑了,一点笑,隐约有往日爽朗的模样。

    姜姮见了,很是心动喜欢,就往他怀里钻得更近,单薄的一层衣物挂在二人身上,欲盖弥彰。

    “我该在那日,拐走你的。”辛之聿道,他说的,是猎苑那日,当时姜姮已是精疲力尽,若无他,说不定早被狼叼去了。

    姜姮还是笑:“拐到哪里去?”

    “哪里去都好,越远越好,你不识路,去哪里都人生地不熟,找不到回来的路。”

    “这样一来……”

    他就可以占有她。

    私自占有。

    “不好,我才不要被你拐走。”姜姮俏皮地说,“难得才到了今日,如今我万事无忧,有何不好?”

    她分明什么都懂。

    甚至是故意堵住他的话,不让他说得明白。

    “不好。”

    “没什么不好的。阿辛——”

    她拖长了音,又用吻堵住他,是不想再听。

    日复一日的荒唐,荒唐日月。

    好像再荒唐一点,再糊涂一点,就能做一个纯粹的傻子,就像那个小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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