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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道姑小王妃》 75-80(第6/10页)
不算轩敞的古朴小道观,仍是云冉心目中天下第一好的存在。
且说这座从前藉藉无名的山间小道观,去年因着出了个侯府千金,着实热闹了一阵。
不过新鲜劲儿过去后,小道观的香火依旧,不算太差,也算不上旺盛。
好在侯夫人离开时,又是翻修道观,又是答以重礼,静岳主持和她余下几位徒儿的日子大为改善,再不拮据。
当然,富贵也称不上。
到底是出家之人,修行之地,又都是女流,若持有重金,反惹祸端。
未曾想没过多久,又传来侯府千金被赐婚,许配给王爷的消息,随之而来的还有朝廷的旌表、鎏金佛像与丰厚赏赐。
静岳主持和四个徒弟都被这从天而来的大馅饼给砸晕了。
不等她们回神,官府便派人来,又是修路、又是扩建道观,扬州城内的多家道观也力邀御赐的“玄岳真人”前往他们观中交流,城中有头有脸的府上也扎堆派人请“玄岳真人”做法事……
短短三天接到的法事,比她们过去三年接到的都多。
更别说那些闻讯赶来、蜂拥而至的百姓们,简直要把道观的门槛踏破。
静岳主持冷静下来,未免她和徒弟们累死,遂决定一个月只接三场法事,另招收八名新弟子,负责道观琐事。
经过第一个月的混乱无序,水月观也从之前的清冷简陋,逐渐变得小有规模、井然有序。
观内香火旺盛,多为女子求财、求姻缘——
一来,祈祷能像云五娘子般,一朝枝头变凤凰,富贵荣华衣食无忧。
二来,祈祷能像云五娘子般,嫁个高门郎婿,诰命加身,光耀门楣。
山高皇帝远,扬州百姓们只知小道姑嫁了皇帝的亲弟弟,对景王的恶名却是不甚了解。
便是知道,也有那等不信邪的继续求,毕竟那位王妃不还活得好好的嘛。
作为如今江南这一带赫赫有名的坤道、御赐旌表的静岳道长,这些时日已经很少亲自见客了。
可今日的客人,非同小可。
容色俊美、气质出尘,简直比神龛上坐着的仙君还要清贵,一看便知来头不小。
待看到那人手腕上戴着的一串雷击枣木时,静岳道长如遭雷击,难以置信:“阁下、阁下难道是……”
她当即就要下跪,被司马璟止住:“主持不必多礼。”
静岳道长起身时,仍是不敢相信地多瞥了眼那手串,确定那就是自己送给小徒儿的,眼眶蓦得发热。
再看眼前这位玄袍玉带、俊美无俦的年轻郎君,蓦得也生出一种丈母娘看女婿的心态,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的确如小徒儿在信中所写的那般,是个顶顶英俊的郎君。
自去年夏日分别后,每月小徒儿都会寄来一封信,信中厚厚一沓,从来报喜不报忧。
后来得知她被赐婚了、仓促嫁人了,静岳道长心绪翻涌,许久无法接受。
孩子还那么小,怎的这么早就嫁人了?
难道侯府把她接回去,就是让她去攀附皇室?
静岳道长十分担心侯夫人在观中的慈爱仁厚都是装的,实则也是个卖女求荣的黑心鬼。
直到后来收到云冉的信,说起她成婚后的生活十分悠闲,她嫁的那个夫君虽然沉默寡言,但人还不错。
再之后的信里,提到景王的次数多了,行文间也愈发亲昵熟稔。
静岳道长这才放下心。
却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亲眼看到小徒儿的夫君,当朝的景王殿下。
且这位王爷的腕间还戴着小徒儿的雷击木手串——
“这是出门前,我家娘子与我戴上的。”
司马璟察觉到静岳道长频频落在腕间的手串,平静解释:“她说此乃她道门法宝,能逢凶化吉,辟邪除厄。”
静岳道长:“……”
孩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
“如此看来,郎君的娘子一定十分爱重郎君,才会将此物赠予你。”
爱重他?
司马璟想到那小姑娘曾经说过的无数遍“喜欢殿下”,有的是她心情好时脱口而出,有的是迫于床帷间的掠夺,求饶讨好。
他并不怀疑,她对他的喜欢。
她是个十分博爱之人。
遇到大晴天,喜欢。
遇到下雨天,也喜欢。
看到路边的野花,喜欢。
看到街边的小狗,喜欢。
王府后院会做羊肉馅饼的魏厨娘,她喜欢。
西市门口延揽客人的西域舞姬,她也喜欢。
甚至负责照顾福豆儿的小太监,她也说过:“机灵细心,还挺招人喜欢。”
这世上就好似没什么她不喜欢的。
所以她说喜欢他,司马璟内心并无波澜。
反正和晴天、雨天、野花、小狗、厨娘、舞姬、小太监是同一类,他不至于为此沾沾自喜。
可现下,眼前这位清瘦端正的蓝袍道长用了“爱重”二字,还是“十分”。
司马璟摩挲着腕间那串雷击枣木,阒黑眼底也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色:“是,我娘子与我感情很好。”
静岳主持闻言,心下既欣慰又复杂。
还是无法接受自家小徒儿嫁为人妻,且还嫁了个这般人高马大的——
这大高个,壮体格,仿佛一个胳膊都能将自家那瘦瘦小小、干干扁扁的黄毛小徒儿拎着走。
“不知主持是否得空,带晚辈四处转转。”
因是将云冉从小养大的师父,司马璟的态度始终尊敬:“在长安时,娘子时常与我提到在扬州的旧事,她十分惦念道观,也十分惦念主持与其他道长。”
王爷徒婿主动要求逛道观,静岳主持自是欣然答应。
“郎君这边请。”
她带着司马璟一行人出了静室,从大门开始逛。
因着聊得都是云冉的事,戴大郎和常春等人都远远地在后头跟着,只能听到细碎谈话声,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眼见二人聊了一路没停,一向清冷淡漠的景王爷偶尔还会勾唇轻笑,戴家大郎不由纳罕:“原来殿下竟是会笑的!”
一旁的常春听到,斜他一眼:“戴郎君这话说的,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我们家殿下自然会笑。”
戴大郎忙道:“公公莫误会,我的意思是殿下来扬州办差也有大半月了,印象中就没见殿下笑过。”
便是他们找来了扬州最为有名的花魁娘子献艺,别说博君一笑了,景王当时脸黑的,把在场所有官员的脸都吓白了。
从此扬州府各个衙门的官员,再不敢给景王献美人。
对着千娇百媚的花魁没个笑脸,对着个岣嵝清瘦的老道士倒是和颜悦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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