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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大理寺卿今天修罗场了吗》 60-70(第12/17页)
,那便是最好的。”她顿了顿,抬眼直视赫连哲图,“若不退——也无妨,我不指望这世上每一个男人都知礼知耻。”
她这话说得锋利,却又格外清楚。
赫连哲图愣了一瞬,忽然大笑起来:“墨怀,你倒是带回个厉害的。”
顾行渊淡淡道:“她说话一向这样。”
“好。”赫连哲图道,“我喜欢这样不假辞色的姑娘。”
席间暖炉烧得正旺,酒香与胡椒香气交织在厚重帷帐之中,驱散了几分西北夜寒。
沈念之一身红衣端坐席间,面前一碗烈酒未动,眼神却是亮的,唇角带笑地望着上首赫连哲图。
“赫连大将军守土戍边、名震西北,我一路行来闻其威名,今日得见,果然不凡。”她举碗一饮而尽,抬手拭唇,眼神清亮带着三分不羁,“这雁回城的酒,不似京中温软,倒有些痛快。”
赫连哲图看她饮尽烈酒,爽朗大笑,连连点头:“好女儿家!我原还道你是我外孙那冰脸带回来的京中贵人,多半娇气,如今一见——倒比这雁回的一些汉子还痛快。”
沈念之眸中笑意未散,又举一碗敬道:“在沙州忍了几日,今日终于到了将军您府上,得了这一口酒,我得好生谢您。”
赫连哲图仰头将盏中烈酒一饮而尽,大手一拍几案:“痛快!”
他笑得眼中含意更深,目光一转,落到顾行渊身上,又落回沈念之身上,眼神若有所思。
他知道顾行渊从小性子寡淡冷沉,如今却肯带一个女子同行千里,还不避旁人眼色,显然,这姑娘在他心里,分量不浅。
赫连哲图看穿不说破,反倒似笑非笑地转头看着沈念之,语气轻松:“沈娘子若是欢喜这边的风土,我这瀚州好男儿不少,个顶个的高大威武,你若看上哪一个,我替你去说亲,如何?干脆就别回京了,留在咱们西北,当媳妇儿。”
此言一出,霜杏立时变了脸色,沈念之则仍不动声色,指间轻扣酒碗,正欲出声。
谁知顾行渊先一步接口:“大都护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她这才刚逃婚出来。”
他语气不重,却清冷有度,唇角微收,眉间一点不悦像是酒气未散。
赫连哲图一愣,旋即“啧”了一声,端起酒盏笑得别有深意:“哟,今儿这话不是我说的,是你亲口说的逃婚,怎么,顾大人这回从京中回来,连外祖父都懒得叫了?在大理寺当得顺心,倒瞧不上你这拓安世子的身份了?”
顾行渊抬眸看他一眼,沉声道:“外祖父莫玩笑。”
沈念之听两人唇枪舌剑,唇角微扬,忽而笑问:“赫连大将军性情豪爽、威名在外,我一路听得不少。”她顿了顿,又转向顾行渊,语气半真半假,“倒是不知这顾将军,性子冷淡,平时寡言少语……是随了谁?”
赫连哲图听罢大笑,放声畅快:“哈哈哈哈哈!这小子?八成是随了他那死板的爹!他娘年轻时倒是个火辣厉害的,胆子大得很!”他边说边举盏,“他这模样,十有八九像他娘,脾气却是继承他爹的臭倔性。”
沈念之抬眸望了顾行渊一眼,对上他深沉如墨的眼神。她不动声色地笑,心中却泛起一点异样的涟漪。
霜杏悄悄给她添酒,低声道:“小姐,您再喝就醉啦。”
沈念之一抬手:“我都多久没好好饮酒了,看来平日里我是惯着你太多,如今也敢叨叨上我了。”语毕又是一口下肚。
众人都笑,唯独顾行渊盯着她的眼神沉了几分。
赫连哲图把一切看在眼里,没说破,只哈哈一笑,随即又是和众人举杯共饮。
帷帐之外风雪渐重,火光映在厚锦上,烧得席间温度渐渐升起。
席间热闹,沈念之也是许久没有这般畅饮,与赫连哲图说着京城的故事,最后话语停在了她阿爷去世那里,她闷下一碗酒,带着一点醉意,看向顾行渊:“我困了。”说完便一头栽在了顾行渊的身上。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不……
次日朝阳已高,沈念之才悠悠转醒。
昨夜酒气未褪,脑中尚有些发涨,她抬手揉了揉额角,低低叹了一句:“这西北的酒果真是烈,混着风喝,更醉人三分。”
她从榻上坐起,披了外衣,唤道:“霜杏。”
帘外立即有人应声:“小姐醒了?”片刻后,霜杏端着铜盆进来,手脚利落地打湿了帕子递上。
沈念之倚在榻上洗了把脸,醒了些神,随口问:“顾将军呢?”
“天还没亮,他就出门
了。”霜杏替她披好外袍,又将发带递上,“说是要去巡城。”
“他倒还是那样勤快。”沈念之轻轻一笑,懒懒地靠着案几坐下,“那我若再躺着,就显得不体面了。”
“小姐不累吗?”霜杏担心地看着她,“昨儿喝了那么多酒。”
“醉归醉,话倒没说错。”沈念之慢条斯理地拧干帕子擦手,眼里闪着点调皮,“你没看赫连将军那样子,多痛快,咱们不喝,那就太不给人家面子了。”
霜杏忍不住轻笑:“我看啊,那里是给赫连将军面子,就是您自己嘴馋。”
沈念之懒懒一笑,起身伸了个懒腰,将自己衣襟理顺,走到窗边时忽而道:“对了,小哑巴昨天搬去了外院,是吧?”
“是。”霜杏点头,“顾将军让军中老罗照顾他,住得还算清净。”
沈念之回过头:“那就去看看他。人在这里歇着,倒总是闲着。”她顿了顿,目光在帘缝中扫了一眼院中阳光,“他是我救下的人,不去看看,似乎不近情理。”
她话说得平淡,神色却清醒。披风已至手中,霜杏一边替她系好领口,一边嘀咕:“那孩子倒也挺乖,就是有些闷。”
沈念之低声笑了笑:“我见他不闷,只是他还跟我们不熟吗,多少有点防备。”
“小姐见他干嘛呀?”霜杏问,“他又不会说话。”
“不会说话,总会写字吧。”沈念之目光微动,“若不会,我也可以教。”
说罢,她撩袍出门。
雁回城外院,一座僻静的土楼院落。
顾行渊将小哑巴安置于此,命军中一位退下前线的老兵照看。那老兵姓罗,是赫连哲图麾下的老人,在军中待了近三十年,平素寡言,恰合照看这不会说话的少年。
沈念之自入雁回城后,便不再着京中长裾罗袍,改换了本地胡服。她生得本就艳丽,如今一身瀚州女子的窄袖窄袄、裹腰长裙,更显得清劲灵动,眉眼间多了分未驯的洒脱。
院门未掩,远远便听见唰唰的风声,隐约掺着金属破空的利响。
她侧身入内,便见那少年正在院中练习刀法。院中落叶飞旋,少年单衣未披甲,手中刀却似劈风开石,起式略生,收势却稳,虽还未脱稚气,却已有些北地游骑的狠劲。
沈念之并不识刀法,只觉他动作看着顺眼,便倚在门口边看了一会儿。
不知是听见动静,小哑巴收刀站定,灰眸望来,汗水从他额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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