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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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空床。

    “褪下衣裳,我且看看你的伤。”

    凌晏池有些不自在地露出半边肩,狰狞血红的痂口与伤疤令人触目惊心。

    姜芾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看他这一身的伤都能想到那场刺杀有多凶险。

    他也真是命硬,还能撑这一路,表面气定神闲,波澜不惊。

    “忍一忍。”

    她要先用药酒替他清洗伤口,“你这伤口有清洗过吗?”

    凌晏池皱着眉,“不曾,路上没有医馆,只是取纱布简单包扎。”

    “好在没有溃烂发炎,不然就难治了。”

    凌晏池坐在榻上,双手攥成拳搭在膝头。

    可想象的剧烈疼痛并没有袭来,她的话音沉稳,动作也很轻,他只能感受到皮肉细微的扯痛。

    他正欲放松心神,吐出一口浊气,背脊涌来一股尖锐的疼痛,疼得他额头沁出一层汗珠,咬牙闷哼。

    身后传来她轻慢的声音:“我才开始呢,忍着点。”

    清洗完伤口,一盆清水都被染成血红,诊室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

    姜芾将他的衣裳再往下扒了几分,露出后背的穴位,取出针烧热。

    “不用憋着了,扎针不疼的。”

    她经验老道,就从来没把人给扎疼过。

    凌晏池挨过那一阵接一阵的痛楚,觉得呼吸都畅快了些,只能感觉到针刺入皮肉时细微的异样。

    “姜芾。”他突然开口,“之前有一些事是我误会了你,是我不好。”

    姜芾心想,这是扎针又不疼了,他又有闲心与她东拉西扯了。

    她手上的动作一滞,眉眼黯淡,不语。

    听他继续道:“我知道你没拿那些银票,步摇也不是你拿的。”

    姜芾眨了眨眼,手上已是不动了。

    她已不愿去想他是以何种契机知道的,知道就知道吧,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大人难道忘了吗?我一直都不是什么好人。”她察觉他还欲继续说下去,果断打断他,“我心思歪,一心只想攀龙附凤,你不该相信我的。我也很后悔没拿那些银票,以至于我如今过得穷困潦倒,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是我当年傻,意气用事,若是大人您现在把那沓东西给我,我肯定毫不犹豫地拿。至于步摇,大人您回去还是好好查查吧,万一就是我拿的呢?”

    听她说这样的话,凌晏池心底诸般不是滋味。

    她还在生他的气,她还在撒谎。

    “我不信。”他脱口而出,“我看到了你写了很多遍我的表字。”

    姜芾喉头酸涩,手腕都抖了抖。

    那些事,就像是她的逆鳞,她一辈子都不愿回忆。她想起当年那个愚蠢、卑微甚至低贱的自己,便会由心地讨厌自己。

    她都不敢去承认,那个人是她。

    “那又怎么样?我都说了,我视财如命,爱慕虚荣,当年写那些东西,不过是为了讨好你罢了。”

    “好。”凌晏池冷哼一声,“姜芾,我都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切。”

    “你顶替姜柔嫁进定国公府,若是爱慕虚荣,你没从我这拿走一分一毫,也不曾拿姜家或是宋家的好处,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姜芾一个转身,打翻了那盆水。

    铜盆落地,一声巨响,她整个人都呆愣几息。

    原来,他连这个也知道了。

    她自认她从不亏欠他什么,她还救过他一命,对他,她问心无愧。

    可唯有一件事,是她错了,也只有这一件事,是她骗了他。

    她唇齿开合:“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我若是记恨你,你如今还能好好地站在这吗?”凌晏池转身望着她,一字一顿,“我只想知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

    二人相顾无言,默然许久,气氛好似凝结。

    良久,姜芾才振作精神,抬起头,“不为什么,就是为了钱。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丫头,一朝到了长安,可真是把我迷得眼花缭乱。”

    “姜家说,只要我答应嫁给你,就给我一大笔银子。我本来不愿,可又想着,嫁谁不是嫁,你长得也不错,家中满门富贵,嫁给你还能过好日子,便答应了。后来是我觉得你这人古板无趣,不想演戏了,才提出和离。况且你怎么就知道姜家没给我钱?他们可给了我一大笔,可惜不出三年就被我挥霍光了,我日子过不下去了,只能回乡靠行医赚点诊费。”

    她语气冷漠且带着一丝傲气:“没错,方才也是我骗了你,我之所以不拿你给我的钱,是因为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瓜葛,怕惹上麻烦,毕竟你给的钱还没有姜家给我的多。”

    “不是这样的。”凌晏池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忽然抓住她细嫩白皙的手腕。

    他不信。

    她说的是气话。

    她代人替嫁,他能一丝怨念也没有吗?是有的。

    但一想到她的目的,这丝怨也淡了。

    姜芾欲挣脱却几番无果,只能盯着他,反问:“那大人您觉得该是什么样的?”

    第38章 护她姜芾,你可以听我说吗

    凌晏池被她一句话堵了回去。

    她都跟他说得明明白白了,他还要自作多情吗?自作多情地以为她是爱慕他才那样做?

    此刻,惭愧、愠怒、挫败将他心头堆得没有一丝空隙。他对上她明亮犀利的瞳仁,一时难以启齿,不知该说什么。

    他虽沉默不语,手却不曾放开。

    姜芾无奈叹息,面露不虞,“我们没关系了,今日我是来给你治伤的,你若再不放开我,我可就要乱喊了,让大伙都看看他们眼中公正为民的凌大人,居然是个强扣女子手腕的风流浪荡子。”

    她都觉得他是吃错药了。

    他如今应该也娶妻了吧,怎的还如此不知分寸,那般逼问她,他想让她说什么?

    她永远也不会将那段尘封的记忆捧出来。

    她曾经为他付出过一切,他都像瞎了眼一般视若无睹,如今倒还来问她为什么。

    她甚至怀疑他是被歹人伤到脑子了。

    “放开,你弄疼我了。”她语气强硬。

    凌晏池回过身,掌心蓦然一松,那只白皙手腕便从他掌中滑走,动作干脆利落。

    “今日的针施完了,你去药房抓药,付了诊费便可以走了。”姜芾收整好针灸包,垮出门槛,未看他一眼,只留下一句,“这套针法归德堂的冯大夫也会,我还是在他那学的,我还是建议你往后去归元堂看病。”

    凌晏池穿好衣裳,牙关一紧,“好,我日后都去归德堂。”

    她既是这样无情无义的人,那便算他看走眼了。她不想跟他有瓜葛,那往后他也不会来找她。

    他拎着几包药,冷脸上了马车。

    书缘如丧考妣地钻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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