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彩[公路]: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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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玛想想也是,于是转头点单,老板把大碗端上桌,还贴心地给了他们两只小碗。

    一无所知的周亓谚倒是有些意外。

    他拿着勺子凝滞:“这是……饭?”

    可这明明是迷你版的面疙瘩。

    宁玛从他手里接过勺子,给两人分到小碗里,解释说:“对啊,牛肉小饭不是米饭,是小面粒加牛肉汤。”

    装好之后,两人默契地伸手,周亓谚拿醋,宁玛拿辣酱。

    他们动作一顿,异口同声问:“你要吗?”

    愣了愣,继续同时开口:“一点点。”

    两人笑了出来。

    加好自己的料后,他们又互相交换了一下。

    于是周亓谚得到了一碗多醋少辣的,宁玛则是多辣少醋。

    原本周亓谚是不会主动加辣,宁玛也是个从不吃酸的人。

    但所谓熟悉与交融,就是这样的润物细无声。

    西北的烈日在窗外照耀,让这条古老的丝绸之路熠熠生辉。千年来,这样数不尽的交融,不断地上演着。

    粗犷又丰美,炙热而包容。

    宁玛突然觉得,和周亓谚一起出来旅游的感觉,还不赖。吃完牛肉小饭,两人走回博物馆,在门口请了位大学生讲解员。

    张掖博物馆的路线设置得很清晰,从历史背景专区到丝绸之路展厅,还有金塔寺的复制窟。

    金塔寺的立体雕塑飞天,和敦煌平面壁画上的飞天截然不同。

    讲解员是个年轻的男大学生,喜欢用设问句,但十次有八次都能被宁玛回答出来。

    小男生羞涩地笑:“姐姐了解得很全面,请问是学历史文博专业的吗?”

    宁玛赶紧摆摆手,拘谨道:“没有,工作相关而已。”

    参观结束,宁玛掏出小本子,在文创店开始盖章。

    周亓谚在旁边帮她按顺序找印章,一边问:“其实我确实挺好奇,你是学什么专业的,为什么一开始会在美容院工作?”

    “什么专业都不是,我没有念过大学。”宁玛低头敲章。

    她语气淡淡的,也没迟疑很久,就这么轻巧地说了出来,反而让周亓谚愣住。

    宁玛看向周亓谚,吸了口气,决定坦诚相待:“你应该知道,我是被堪布收养的孤儿。在我九岁那年,冷措寺下的村里终于建了一所小学。

    “我这样才有机会去上学,后来,我考上了县城里的中学,那本来是初中直升高中的六年一贯制学校。

    “但在我高一那年,堪布圆寂了,过了几个月,同一年的夏天,地震引发泥石流,冷措寺倒塌。”

    周亓谚看着宁玛,她一脸平静,目光茫然地在追忆以前。

    宁玛身后的货架上挂满了花花绿绿的玩偶和丝巾,模糊后落入 周亓谚眼底,好像草原上开满的野花。

    他仿佛看见,年纪尚小的宁玛独自站在草原上,不知道风要吹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

    “大家决定在山下重建冷措寺,正好那年我已经满了十八,哪里都没有义务继续供养我,所以我辍学,去了成都打工。”

    宁玛意兴阑珊,把盖章的本子合上。

    她冲周亓谚笑了一下:“我们的经历很不一样吧。”

    周亓谚觉得她言下之意,是在说她与他从始至终不是同一类人,也并不了解对方。

    但他装作不懂这弦外之音,也笑了笑:“在这里的每个人,经历都不一样,但现在都和你站在同一个地方,看一样的风景,吃一样的小吃。”

    周亓谚双手撑在盖章的台子上,倾身逼近她。

    男人的目光和声音一并落下来:“不过宁玛,我很开心你能和我讲你的从前。”

    氛围突然变得有些旖旎,仿佛雨后一滴水珠砸进花瓣,让心颤动不已。

    宁玛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张嘴:“那下次换你讲从前。”

    “好啊,知无不言。”

    下午三点半,宁玛带着周亓谚去酒店办入住。

    宁玛定的酒店在镇远楼旁边,离博物馆也很近,几乎是刚上车又要下车。

    酒店前台查询宁玛的预定信息,问:“您好,是预定了一间大床房,一间行政套房吗?”

    “嗯。”

    宁玛和周亓谚默契地把身份证递过去。

    她被周亓谚身份证上的“北京”晃了眼,而周亓谚也垂眸,盯了会儿她身份证上的藏文。

    “请问谁住行政套房呢?”前台服务员拿着身份证犹豫问。

    “他。”宁玛快速回答。

    “等等。”周亓谚打断她,转而问,“行政套和大床房离得远吗?”

    前台回答:“我们行政套房在单独楼层哦。”

    周亓谚双手交握:“那把套房给她住吧。”

    末了周亓谚转过头,对宁玛说:“之后定相同房型就好,挨着住你更安全。”

    “……哦。”

    但是前台把房卡递过来的时候,宁玛没接,她问:“那能不能把行政套房退了,换成大床房?”

    前台查询了一下,回答可以。

    周亓谚站在一旁,没有吱声,随宁玛安排。

    他知道宁玛无法心安理得地去住套房,这样住在他隔壁,倒是更好。

    拿了房卡,他们坐电梯上楼。

    宁玛的箱子是个28寸的大箱子,还是十八岁出来打工后买的,至今已经用了六年,跟着她搬了无数次家。

    箱子价格便宜,轮子早就不顺滑,阻力稍微大点的地方,宁玛就得连推带拽。

    在厚厚的消音地毯上,宁玛的行李箱推得咬牙切齿的。

    “换一下。”周亓谚把自己的登机箱交给她,接手那个一看就经历过风尘仆仆的大黄箱。

    宁玛推着周亓谚的箱子继续走,终于知道了什么叫纵享丝滑。

    她跟在周亓谚身后,盯着他推行李箱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男人劲瘦的手,握住那只陈旧的箱子,有风从他衣角袭来。

    宁玛觉得,他的出现,也许和这一幕一样。萍水相逢的旅人帮她推箱子,像是让她的人生得以片刻的喘息。

    这种能够依赖的感觉,令她有点想哭。

    “周亓谚。”宁玛叫住他。

    周亓谚转身,看着宁玛走到他跟前。

    “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走完这趟旅程吧。”就算是真的沦陷进没有结局的喜欢里,她也认了。

    宁玛抬头笑着,看向他的双眼中,泛出红红的湿意。

    走廊如此幽静,显得周亓谚压低的声音更加轻柔。

    “好。”话音落下,男人轻轻地将掌心搭在她的发顶。

    那是一个虚虚拥抱的姿势。

    然而这样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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