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夺取: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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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员工到这边,负责协同处理他的身后事。

    开死亡证明,火化手续,都得街道办的员工出面帮着申请,陈则全程跟着走流程,当晚骨灰就烧完领回院子。

    虽不搞仪式,但陈则还是将骨灰在老屋放两天,搭了个简易的灵堂,写一对挽联,直到把人送上山前,多少弄一处能安置二爷的地儿。

    一波接一波的人到这儿,比上一次还多,街坊、二爷的旧识老友、诸多不太熟悉的面孔,有与二爷曾经交好的萍水相逢,有受过他恩情的老少,也有一大家子哀嚎踉跄着进门,还没进堂屋就伏地叩拜。

    其中一部分陈则见过,比如去施安县村里做道场那次的老太,她竟还活着,孤苦无依可比二爷命长,也不知是谁通知的她,一个步履蹒跚走都走不稳的老太婆从遥远的乡下坐摩托转大巴,不晓得到底转了几趟车,绕了多少颠簸弯路,历经千难万险终由偏僻村落赶到城里的和平巷。

    老太捏着两千块,当初她老伴去世二爷随她的帛金,如今又还了回来。她拽着陈则,皱纹纵横的老脸苦相更甚,坚持要他收下钱,不停地把钱往前塞。

    许多人陈则都不认识,甚至不少穿道袍的也接连出现,不是四野山上的同门,而是别的道观里的道友。

    老房子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乌泱泱攒动的人群不肯散去,吊唁完迟迟不离开。

    二爷留了遗嘱,做了公证,机构和公证员第二天上门,当着众人的面宣读遗嘱——应当是料准了会有这么多人在场,二爷特意请来的人做个见证:

    他死后,名下所有存款分成四份,一份二十二万,代为陈则还银行的欠款,一份二十五万,留作江诗琪今后读书的费用,剩下的分别捐给学校和道观,而其他资产,房子给江诗琪和江秀芬,祖孙俩六亲缘浅,房子予她们做落脚的地方,车子还有他收藏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各种经书字画资料等,全交由陈则。

    二爷这辈子挣了钱,但不爱享受物质,几十年来节俭惯了,至今房子里连空调都没装,一件值钱的现代化电器都没有,他大半钱财早都散出去了,或是捐助,或是以前赠予四野山用于修缮道观,余下的带不到底下,真成了身外之物,都得处置妥当。

    他走了,对错随人论,但不想自家徒弟遭人非议、被戳脊梁骨,流言蜚语最伤人,难免往后不会有拿这个妄加揣测陈则或背后议是非的,因而这些安排一定得当众宣布,经书等等不值几个钱,车子也是旧车,是陈则伺候他六七年该得的,理所应当由他继承,帮还欠款是他这个师父临了不放心,唯一能为徒弟做的了。

    这几年,外头不止一个人嚼舌根,年岁正盛的年轻人拜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儿当师父,明明自个儿家里都顾不上了,还跑前跑后地为其做这做那,比待爹妈都亲,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是另有所图。

    当众宣读遗嘱,为的就是堵住这部分非议,不给往后陈则的日子添乱。

    这份公证的遗嘱只是想告诉大伙儿,甭管街坊邻居还是之前乱讲闲话的有心之士,他王太清的徒弟,上孝亲母敬师门,下顾幼童老弱,并非六亲不认的白眼狼。陈则只是心软,有担当,他堂正清白,顶天立地,做子女做徒儿都无可挑剔,对得起所有人,不欠谁。

    这份遗嘱,贺云西当时也去做了见证,张师和邹叔都在,不单单是法律意义上完全成立,二爷还留了一封信,不是给陈则的,是给故人们。

    他已身无遗憾,唯独放心不下徒弟,若他日陈则遇难处,还请诸位照拂一二。

    遗嘱中另有一条隐藏要求,不当众宣读,等四野山那边的观主到了,公证员和律师将陈则贺云西和观主叫到一处,单独公布:

    赠予道观的修缮费用将分批逐年给出,必须由陈则本人经手且监督后续事宜,若每年无陈则签字同意,当年的钱就不能动,钱款超过连续三年未动就将全部打入陈则本人的账户。

    捐给学校的钱也如此。

    此条观主是知情的,二爷早告知了四野山,这是一条相当不公允的奇怪条款,二爷了解陈则,清楚这人必定不会侵吞这些钱,极其宽心设下了这一条——二爷盼着陈则可以朝外走,而不是困在小小的一寸天地。

    方时奕在二爷骨灰被送上山前也来了一趟,这人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平心而论,他对二爷其实还行,人去世了是该来上柱香。陈则让他进屋,不与之有别的交流,不主动讲半个字。

    四五个月发生了太多事,方时奕很多都不知情,自从那次被打了一顿出了派出所,他也被家里派出去了,一直没能回北河市,这两天终于解决完所有事端,却不想这里出了那么大的事。

    方时奕解释,想要为上回澄清,陈则漠然,冷冷地瞥他一眼:“说够了没有?”

    “阿则。”

    “没事了就滚。”

    毕竟不是讲这些的时候,方时奕似乎还打算再聊什么,余光望见门口正看着这边的贺云西,欲言又止,酝酿良久还是作罢。

    天大的事也不能这时候讲,应该以逝者为先。

    “我后面再找你。”方时奕说,“之前不是我不来,他们一直拦着,我回不了这边……阿姨还有王叔他们俩的事……抱歉,我没赶回来,不在这边。”

    “出去。”陈则打断,“不要来碍眼,打扰我师父的清净。”

    方时奕不争论,点到为止,眼下的场合不对,他上完香鞠一躬,今天先回去,万事后面再讲。

    等走到门口,与贺云西对上,方时奕捏紧手,意味深长地看了下。贺云西面无表情,当人是空气,待方时奕出去了,往门中央挪些,用身体挡住屋内的陈则。方时奕脸色沉了沉,有些难看。

    江诗琪和贺云西站同一战线,面对欺负自家哥的外人,她气鼓鼓的,戒备心比贺云西还强,小姑娘耍横,上去还推了方时奕一把,捡起棍子护体,喝道:“你走,坏人,又来惹我哥生气,这里不欢迎你!”

    大人不跟小孩儿计较,方时奕倒不生气,反而摸摸江诗琪的脑袋,柔和说:“照顾好你哥,我过几天再来。”

    江诗琪避开不给摸,烦他。

    “不准挨我,少套近乎,去去去,走开。”

    方时奕走了,前后待了十几分钟,掀不起任何风浪。

    第三天送二爷上山,陈则开车,贺云西和江诗琪坐后边,带着二爷的骨灰盒,不疾不徐出城,中午前赶到四野山。

    观里全体同门都出来接应,做了一场小规模且简单的法事,而后二爷的骨灰被洒在了崖边凉亭那里。

    曾几何时,年长的道士带着几岁大的二爷在那里打坐讲课,一老一小于凉亭下度过了数载的年月,老道士早早仙逝了,如今小道士也跟着去了。

    风大,呼啦地刮。

    陈则站凉亭中,轻声讲:“师父,师爷来接你了……”

    他们在山上住了一天,料理完所有的事情再下山,临行前,观主叫住陈则,和他聊了会儿,告知他,即使二爷已还俗,陈则依旧可以常回四野山,山上也能是他的归处。

    陈则对观主行了一礼:“谢谢师叔。”

    观主目送他们上车,不再继续送行了。

    到山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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