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夺取: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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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去抱着陈则就不松手,泪珠子啪嗒直掉。

    “哥,二爷咋地了啊,他怎么了,生什么病了?”江诗琪小心翼翼开口,可得不到准确的答案。

    陈则只说:“不要闹腾他,老实点,别在他面前哭。”

    江诗琪问:“他也要离开我们了吗?”

    “不知道。”

    “他的病能治好吗?”

    “好不了了。”

    “为啥呀?”

    哪有那么多原因,生病就是生病,治不好的太多了,现代医学就那个样,疑难杂症救不回来的每天都有,命里自带一劫实属悲哀。

    陈则前两天带二爷又去了医院一趟,复查,结果差强人意,不算特别坏。

    医生的建议还是老样子,继续保守治疗,不考虑其他治疗手段。

    陈则本人还是希望可以采取手术或者别的见效更快的方式,保守治疗只是讲得好听,说到底,其实就是治标不治本,延缓病灶持续恶化,死得没那么快而已。

    这次医生说得更直白些,大意是二爷现阶段恶化得并不算迅速,男性平均寿命也就七十出头,二爷都这个岁数了,采用非保守治疗手段很可能会适得其反——讲难听些,就是病情恶化到导致死亡的速度不一定能赶得上寿终正寝的那一天,非保守治疗其实很遭罪,好多老人不治疗还好,治了反倒走得更早。

    二爷心态积极,他本身就随遇而安,年轻人不能一味地强逼他。

    经历完最初的接受阶段,陈则倒没原先那样极端了,医生这话若是放在前两个月,他估计能当场跟人打起来,可现今他只是安静听着,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拿了药又带二爷回家。

    凡事都是过了最初的阶段就会更平和了,接不接受都一样,改变不了结局。

    既来之则安之,陈则能有这觉悟,二爷就放心了,说:“对嘛,这不就行了,早这样咱爷俩都好,何必呢,非得跟自己过不去。你呀,也算是明理了一回,以后都消停点,不要老是找不痛快,你不好过,我也不好过,大家都不好过。万事都得朝前看,往前走,人这一辈子都是这样,不能卡在哪儿就不走了,那不成。”

    陈则沉默寡言,很多时候都没话讲,只有偶尔对着贺云西,两人才有话说。

    贺云西不和他聊二爷,不谈那些有的没的,店里缺人,大邹一直不回来,陈则不打算再招,贺云西多来帮忙几次,逐渐就成了这里的常驻。

    贺云西两头跑,庆成市那边就线上联络,两边都不耽搁,这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精力旺盛,善于处理人际交往,虽然私底下并不是外向、八面玲珑的性格,但一旦涉及到赚钱,他就成了另外的模样,游刃有余,圆滑有度,进退都挺有分寸,不会让人感到不愉快,相反给人很靠谱、有能力的印象。

    天生干实体的料子,五金店近来好几个大单都是他谈下来的,陈则没心力各方面都管,一大半心思都放二爷那里了,贺云西便接过了这些活,做得还挺不错。

    开春后五金店迎来了旺季,这段时间工地单子如雨后春笋,又多又量大,房地产迎来了最后的高热期,与之相关的行业都跟着吃肉喝汤,五金店也不例外。

    两个月时间,店里进账颇高,第三个月更是单月还没结束就超了六位数。许多人有钱买房,花上百万疯狂抢购房子,装修却捉襟见肘,找不起大公司,只能退而求其次找小公司、游击队,还有五花八门的工作室,这些团队规模小,五金店与其长期合作也能分到一大杯羹。

    陈则没关注店里究竟挣了多少,等算完账才后一步知觉确实挺多。

    这钱来得可真不及时,何玉英还在的时候不来,二爷好的时候也不来,偏偏一个死了,另一个也快没了,才迟迟出现。

    有钱了,陈则心中却毫无波澜,二爷都比他高兴,比自己挣了那么多钱都乐。

    再这样保持下去,年底就能还完欠款了。

    二爷办寿的钱陈则全包,二爷没推拒,接受了,临到死了还能有人在身旁孝敬,那可是极有福的待遇,好多有子女的死了都没这福分呢,也是让他一个孤家寡人遇上了。

    不止心头乐,二爷出去逢人就炫耀,老头儿身板挺得直,夸起自家徒弟来简直不害臊,搞得陈则是他亲生的一样。

    他徒弟是高材生,是老板,脑瓜子聪明,打小就优秀,他知道的,陈则一定会成材,迟早的事,他的徒弟是天上星,能耐且出息,不可能永远都是困于一隅,一辈子只会干维修的小工。

    他们又去探望了邹叔,邹叔的情况还是那般,化疗的后遗症太大,邹叔成了秃瓢,锃亮的脑袋瓜子跟电灯泡似的,他更瘦弱了,可谓形销骨立,不像活人了都。

    邹叔也不想治了,挺羡慕二爷,早晓得这么遭罪痛苦,早就应该不治的,省得浪费钱还煎熬,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化疗一旦开始,不继续治下去只会更恼火。何况大邹娘俩坚持得治,执念很深。

    邹叔还有心情开玩笑,乐道:“这下好了,咱兄弟两个路上可以做个伴,路上不孤单了。”

    二爷故作嫌弃:“谁要跟你做伴,那不成,你别缠上我,各走各的,谁也不要拖累谁。”

    二爷的寿宴,邹叔也要参加,拖着病体也执意得去。

    邹叔生日在腊月,他多半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想去二爷的生辰宴上感受热闹,稀罕稀罕。

    “来,都来,跟我见什么外。这样,阿则他不是要给我定一个什么蛋糕,我让他订两个,一人一个,也给你提前过了。”二爷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下了。

    大邹和陈则又和好了,明面上虽依旧交流少,主要是大邹基本不来店里,但实际上不至于因为一次冲突就绝交,干不出那事。

    那边道歉,这边原谅,没有深仇大恨,五金店学徒的位子照样为大邹保留,将来他学成了,就是店里的正式员工了。学徒工资还是照常发,人不来,每个月钱定时到账。

    陈则不差那一两千块,该给的一毛不少。

    日子既难熬又短暂,二爷倍儿能活,真到了小满那天,一切都显得不是那么真实。

    过生当日,一大清早,二爷特意换了身道袍,他自四野山带下来的,年轻时穿过的,而今岁数大了,身形缩小了,袍子太大,竟穿不上了。

    理论上,二爷不该穿这玩意儿,他现在并不是正经的修行道士,当初下山时就还俗了,这么多年来他也不以道士自居,只是太念旧,又把这一身行头穿上了。

    “也不晓得,你师爷他会不会怪我,当年可是他把我赶下山,不准我再穿这个,我这算是违背承诺,欺师灭祖了,到了下面他怕是要收拾我。”二爷调侃,左摸右捻,对着镜子好一通端详,生怕衣不正冠不端,反复扒拉自个儿。

    陈则问:“师爷为什么赶你下山?”

    “观里太穷了,那时候当道士可养不活几个人,我想一直留着给你师爷养老,可他不愿意,让我下山谋活路,我不走,只能把我赶下山。”

    讲起往事,二爷叹气,再后来,下山没几年,师爷就撒手人寰了,人没了,二爷就打消了长久待在山上的念头,主要是睹物思人,难受,待不下去,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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