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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劣性博弈[gb]》 30-40(第13/16页)
前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水。许嘉曜曾试着劝他吃点东西,他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不是矫情,而是真的咽不下去。水也不敢多喝,喝多了免不了去洗手间。以他现在的状况,能少麻烦别人,就尽量少麻烦。
长时间的僵坐使酸麻感顺着脊椎一路攀升。他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下一秒,猝不及防地,一根无形的钢针狠狠扎进腰椎深处,疼得他额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
“怎么了?”许嘉曜觉察到他的异样,担忧地靠过来,手停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落下。
傅煜咬紧牙关,低声回应:“没事。”
许嘉曜看着他这副艰难强撑的模样,心里有股说不出的滋味儿。迟疑半晌,他低声安慰:“你别太担心,不会有事的。以姜殊那样的性格,没那么容易吃亏。”
傅煜垂下眼盯着地板,一言不发,仿佛只要多说一句,苦苦守住的防线就会溃散。
今夜的时间过得格外迟缓,凌晨的空气又凉又沉。墙上的挂钟指针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死死按住,每一次挪动都显得那般艰难。
终于,在凌晨五点多,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混着刻意压低的低语声,逐渐靠近。
傅煜瞬间绷直了腰背,一整夜积攒下的疲惫与焦灼被一扫而空,瞳孔深处亮起一种灼人的光。
他盯着门口,呼吸压抑而急促。
下一秒,门被推开,先前那位警察快步走进来,语气格外严肃:“傅先生,技术组刚刚定位到傅炜的位置,我们的队伍正在赶往现场实施抓捕。”
傅煜呼吸猛地一顿,心跳骤然加快,声音因干涩而变形:“姜殊呢,她怎么样了?”
警察点了点头:“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姜小姐暂时是安全的。”
傅煜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浊气,随即又慌张地向前倾身:“带我一起去。”
许嘉曜站在一旁,眉头深深拧起,忍不住开口劝道:“傅煜,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傅煜侧头盯住他,神情平静得近乎固执:“嘉曜,这件事原本就是冲我来的,我怎么能缺席?”
说完,他回头看向警察,声音低沉而坚决地补了一句:“我必须亲眼看见姜殊平安才能放心。”
他的眼底有什么东西在缓慢地翻涌,悲凉与执拗交织,仿佛谁都劝不住,谁也别想劝住-
数十辆警车组成车队,鸣着刺耳的警笛呼啸而过,沿着空旷的公路一路向东疾驰。天边泛起一抹灰红的霞光,像被利刃割开的一道狭长伤口,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最终,警车停在一栋废弃的大楼前。
这栋大楼曾是某家地产公司的半成品,盖到一半,资金链猝然崩断,荒废了两年后,被傅氏集团以极低的价格接手。
那时候傅振业仍牢牢掌控着集团,原本打算重新整修后出售,偏偏一场金融危机突然席卷而来,所有计划戛然而止。这笔买卖成了彻底的烫手山芋,再多投一分钱进去,都等同于直接打了水漂,于是便彻底搁置下来,成了傅家再也不愿提起的一处败笔。
整栋建筑一共只有五层,但作为商品楼
,实际的高度接近普通住宅的十层,孤零零地矗立在荒芜的土地上,像座被遗忘的坟墓。
此刻,傅炜静静地拉着姜殊站在楼顶平台的边缘,俯视着脚下密密麻麻围拢而来的警察。
晨光从远处缓缓升起,淡薄的阳光落在二人的脸上。
傅炜的神色平静得出奇,眼底却透着一丝逼近绝境的疯狂;而姜殊则目光直视前方,既不挣扎,也不退缩。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一动不动地站在这座废弃大楼的楼顶,如同两道孤立无援的剪影,在晨光下无声地迎接宿命的到来。
第39章 晨光你有本事就给我爬过来!……
今晨的朝霞红得诡异,仿佛不祥的预兆般泼洒在天际线上,与另一侧的灰蓝对峙着。
短暂而压抑的沉默之后,姜殊终于轻声开口了,声音很淡,却夹杂着刺骨的冰冷:“傅炜,前面没路了,你该回头了。”
傅炜没应声,只是缓慢地侧过脸,目光晦涩难辨。
姜殊不惧与他对视,神情复杂,有鄙夷、有厌倦、有悲悯,唯独没有他最期待看到的那种惶恐和绝望:“你出身那么好,从小衣食无忧,有父有母疼着宠着,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被警察围困、走投无路的地步?”
傅炜闻言,眼底的麻木终于被戳破,凶狠而怨恨的光一下子涌了出来:“你问我?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要不是你毁了我的家,害了我爸,让我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我至于做这些事吗?”
他声音因为愤怒与委屈而微微颤抖,带着一种荒诞又凄厉的歇斯底里。
这种时候,再与傅炜掰扯当年的因果对错,已经毫无意义。
姜殊深吸了口清晨潮湿的空气,胸口沁出一片冰凉。她直视着傅炜,语气沉稳:“没有你爸,你就活不下去吗?”
傅炜盯着她,没有说话。
姜殊接着道:“当年那件事与你无关,我也从未想过要把你牵扯进来。后来集团虽然出现风波,但傅煜很快就稳定了局面,对你的影响并不大。”
傅炜咬紧牙关,目光中有仇恨在翻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打的什么算盘。你替他把我爸逼下台,制造一场混乱,等着傅煜适时登场,力挽狂澜,稳稳坐上董事长的位置。那我呢?”
他厉声质问,语调尖锐得发颤:“我从此就只能活在他的阴影里,只能伏低做小,低头认输!”
姜殊眉头紧蹙,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要这么揣测他?他母亲去世得早,他在家里是个什么处境,你比谁都清楚。人心都是肉长的,他顾念着你们之间的情分,哪怕后来你明里暗里给他使绊子,他也从来没有真正追究过你。”
傅炜忽然被姜殊的话刺中,失控般地大声喊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恨他!”
姜殊怔怔地望着他,神情复杂难言。
傅炜呼吸急促,双眼猩红,声音因失控而变形:“从小到大,我什么都比不过他。他聪明,成绩好,上学时一路顺风顺水。而我呢?勉勉强强被送到国外,混了个不入流的文凭。后来进了公司,不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努力,都注定被他压一头。他轻轻松松就能破解我所有的布局,而我每次都像个跳梁小丑似的,被他衬托得一无是处!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姜殊眼底的温度彻底冷了下来,声音亦随之冷得透骨:“所以,这就是你害他发生‘意外’的理由?”
傅炜的嘴角抽动了一下,目光逃避似的落向一边。
这个细微的举动让姜殊捕捉到了他内心深处的松动。清晨冷风扑面而来,她头脑格外清醒,她开始绞尽脑汁地想要用言语唤醒他心底那一丝被冻结多年的温情。
“其实那场意外发生时,你年纪还小,真正主导这一切的是你母亲,对吧?”姜殊的语气轻缓下来,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当时心里也是不情愿的,不是吗?”
傅炜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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