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仰的神明来自华夏: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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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意吧,月红招若是好了,也不会留京里,他若死了,更是一了百了,做不做手术没差别。

    郎善贤靠在墙上,看着自己的掌纹,唉,这手相怎么看怎么像短命鬼,天桥的王瞎子也说他若是不做纨绔,去他相好的侯道婆那做一场八十两的法事,容易早死。

    他不肯花那八十两,也没有做个讨嫌的纨绔,但他认为涵王府不能拿他的命怎么样。

    经过郎善彦的劝说,温蒂女士终于还是答应了给月红招做手术,到底她是个洋大夫,对涵王府没那么多顾忌。

    他们约好了先准备器材,商议手术细节,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再在晚上把月红招叫到道济医院来,到了手术台上,生死自见分晓。

    大人们忙忙碌碌,郎善彦有半个月都夜不归宿,高强度泡义庄里研究肺的构造,郎烛在这期间让他的通感小伙伴们都互相认识了一下,大家熟悉一下三人通感的操作。

    但是到最后,大家发现还是只有郎烛的弦结实到可以作为三人通感的平台。

    不过郎烛觉得这和他们年纪小也有关系,因为通感的能力是可以成长的,格里沙以前只能通感15分钟,现在都快20分钟了。

    目前最受欢迎孩子们欢迎的新伙伴是露娜,因为她回了火地岛省后,大家发现她家里养了只五彩金刚鹦鹉,这是一只身高可达90公分,寿命在70岁到100岁之间,养得好能送走祖孙三代的“超级送终鸡”。

    送终鸡和通感五人组同龄,也是3岁,万一它活到一百岁,说不得将来真能给他们五个送终。

    郎烛觉得在自他降生20世纪以来,见到的最有希望进入21世纪的生物就是这只叫“瑞德”的鹦鹉了。

    瑞德性格活泼爱玩,作为攀禽,它有着发达的双脚,比起飞,反而更喜欢在地上啪嗒啪嗒地跑,它又长得高大,还会说几句人话,羽毛丰满而颜色艳丽,是绝佳的玩伴。

    郎烛正在尝试教瑞德唱“月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来自东方国度的歌通过露娜的口入了瑞德的耳。

    杏花树下,那德福也在听郎烛唱歌,跟着一起哼了起来,这是许多北方孩子都听过的童谣,胡同口那个老鳏夫因肝瘀症疼死的那一天,叫了许久的娘,最后也是哼着这首歌离世的。

    两个孩子的声音俱是清澈悦耳,苏方云过来时听到了,再一看他们秀丽的面孔,不由得说:“都是好苗子啊。”

    扶着他的徒弟笑道:“师傅,别苗子不苗子了,那都是家里人疼爱的小孩,看身板就知道日日都能吃饱,哪里会舍给咱们?”

    苏方云是来帮月红招送医药费的,毕竟如今顾及着涵王府,月红招也不敢亲自来送钱,但他又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手术台上,只能趁着还活着,先托人把钱送过来。

    曾经的京中老生第一人经历大变,如今老态尽显,走路不太利索,行礼时依然颇有风度。

    侯简收了钱,问:“月老板可还好?”郎善彦回家后,便把儿子塞给侯简,拉着她狠狠亲了一口,跑回屋翻他在义庄解剖尸体时画的图。

    侯简将助眠用的红枣煮水放儿子跟前:“你阿玛怎么了?”

    郎烛心说他喝了我灌的心灵鸡汤,嘴上说:“他想救月叔叔。”

    侯简:“月红招?他不是绝症吗?”

    郎烛喝了一口红枣煮水:“肺上有积聚,切了许是能活,但阿玛没切过,他在琢磨能不能切。”

    侯简站起身,顺着门缝往屋里看了一眼,见人趴在桌上比比划划,坐回炕上:“比白日里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多了,肺还能切呐?”

    郎烛:“洋大夫那边没有不能切的。”

    侯简:“也是,他们卸起胳膊腿的利索劲也就比我差一点吧,但我卸胳膊腿会死人,他们卸了却能活人,真稀罕,是不是因着他们把那什么,血管给缝了?”

    郎烛:“对,妈妈你真聪明。”

    侯简得意:“都是你阿玛念的,喝完了?那就睡觉去。”

    郎烛被赶回卧室,他换了睡衣,对菲尼克斯和格里沙说:“我觉得三个人一起有点累。”

    如果说两个人进行通感的话,就是两根弦接在一处,但三个人通感时,就意味着有一根弦要做另外两根弦连接的平台。

    昨晚联系知惠和露娜,今天连接格里沙和菲尼克斯,郎烛都是消耗最大的那个。

    银发小猎人和金发小少爷聊了一阵,气氛略生疏,好在没掐起来。

    格里沙主动说了三人通感的事,把郎烛分享给他的五人组姓名、国籍、时区都介绍了一遍,言语中透着一股“我和寅寅更亲近”的炫耀,接着他又介绍了自家的壁炉、纺织机、羊、马、狗。

    菲尼克斯觉得他那边传来的羊圈味儿太重了,但出于礼貌,他也介绍了家里的图书馆,窗外的游泳池、橡树林。

    格里沙看着他家被塞满的、高高的书架,心里有点羡慕,如果舅舅能看到这么多书,一定会快乐到飞天上去。

    这两个孩子出身的环境、文化、国家、家庭都截然不同。

    格里沙穿着狼皮大衣,踩着鹿皮靴,戴着厚实的帽子,坐在羊圈旁眺望被晚霞映红的高山。

    菲尼克斯穿着小西装,脖子戴小领结,坐在小别墅的皮质沙发上,享用从落地窗透进来的晨光。

    这两个孩子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他们都白白嫩嫩,小脸挂着婴儿肥,眼睛大,睫毛密,让人很想掐掐那鼓鼓的小圆脸。

    郎烛内心乐观,小朋友们第一次见面,认识一下就可以了,交朋友可以慢慢来。

    可惜他现在的极限就是三人通感,他只能把两根弦拉到自己这根弦上,再多的话就觉得自己的弦会断,导致被迫掉线,不然拉上知惠和露娜,五个人每天都能免签旅游。

    菲尼克斯拉拉郎烛的衣角:“你爸爸要做手术吗?”

    郎烛回道:“嗯,不过病人不一定答应做,我阿玛八成还是只能在义庄做研究,但作为医生,知道有这么一条路子能琢磨,他心里会舒服很多吧。”

    月红招的确可怜,但郎烛对月红招并不熟悉,先前对郎善彦说那么多话,也不过是为了宽慰他。

    格里沙毫不吝啬赞美:“你们很厉害啦,都敢对肺动刀子呢。”

    郎烛谦虚:“我现在只能嘴上说一下,真动刀还是不容易。”

    就他现在的手劲,做肺叶切除手术时,怕是连肉都切不进去。

    菲尼克斯翻开书本:“寅寅,累了的话就睡吧,我给你念睡前故事。”

    格里沙也赞同:“对,好孩子该睡觉了。”

    两个小小孩童对郎烛释放纯净善意,郎烛从善如流地躺下,有种幼儿园老师劳心劳力一天,被幼儿送了杯温水的微妙欣慰。

    菲尼克斯读的故事叫《没有手的姑娘》,故事的开头就是一个听信魔鬼言语的父亲,为了保住自己,砍掉了女儿的双手。

    郎烛躺着,觉得要是自己在现场,再给他一个器材齐备的手术室,他可以帮姑娘把手接起来,若是血运保存完好,神经没什么大损伤的话,应该能保留手至少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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