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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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时候,谢清鹤竟然还有心思和沈鸢谈心。

    沈鸢脸红耳热,抿唇扭向一边。

    谢清鹤故意抱着人坐起。

    沈鸢鬓角尽湿,疼痛加剧:“你……”

    她再也忍不住,一口咬在谢清鹤肩上。

    簌簌泪珠滚落,沾湿谢清鹤肩头。

    ……

    更深人静,薄雪掩路。

    谢清鹤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转眸瞧见贴着墙角睡觉的沈鸢,谢清鹤眼眸动了一动。

    黑眸中的凌厉利刃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谢清鹤伸手,不由分说将沈鸢拽入怀里。

    倚借窗外朦胧夜色,沈鸢眼角的泪珠清楚可见,狭长的眼尾还晕着一层浅薄的红晕。

    那张尖细的小脸白净,红唇上咬出的血痕干涸。

    谢清鹤垂眼,目光往下滑落,落在沈鸢红肿的手腕上。

    丝绦留下的红痕清晰,触目惊心。

    谢清鹤双眉紧皱,翻身下榻。

    侍立在门前的崔武听见脚步声,匆忙起身上前。

    谢清鹤扬眉:“他还在外面跪着?”

    崔武颔首:“是,郑郎中说他才疏学浅,恐难担大任,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崔武斟酌着道,悄悄拿眼珠子觑谢清鹤。

    他跟在谢清鹤身边十来年,谢清鹤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无人能左右。

    郑郎中只怕跪到死,谢清鹤也不会收回成命。

    谢清鹤转身,黑眸似有若无在屋内的屏风上掠过。

    他淡声:“罢了。”

    崔武低声:“知道了,我这就让人带郑郎中回汴京……”

    话音未落,崔武猛地扬起头,“什么?”

    谢清鹤淡淡扫他一眼。

    崔武疑心是自己听错,不敢置信:“陛下的意思是,不想让郑郎中入太医院了?”

    谢清鹤声音沉沉,答非所问:“备点化瘀的膏药送来。”

    崔武应声,余光瞥见谢清鹤腹部渗血的伤口,小心试探:“陛下,可要让郑郎中过来,为陛下重新包扎?”

    谢清鹤腹部的伤也不知道是谁包扎的,乱七八糟的,看着像是不情不愿,百般无可奈何。

    思及谢清鹤今日屋子只有沈鸢一人,崔武一愣,随即恍然,他讪讪垂首:“是我多嘴了。”

    若是真嫌弃沈鸢的手艺,只怕谢清鹤也不会让她上手。

    崔武躬身退下,立刻着人送来药膏。

    他们并未在平州久留,次日一早立刻赶回汴京。

    回到棠梨宫那日,谢清鹤腹部的伤口正好结痂。

    舟车劳顿,沈鸢却半点困意也没有。

    她款步提裙,缓慢步入棠梨宫。

    将近半年未见,寝殿却和沈鸢离开时一模一样。

    缠枝牡丹翠叶熏炉点着松檀香,钧窑菱花口花盆还供着两株红莲。

    沈鸢柳眉轻蹙,月白彩绣祥云纹狐裘落在烛光中,温和平缓。

    好似她从未离开过皇宫,从未离开过汴京。

    好像沈鸢只是去了一趟御花园,在那里放了半日的纸鸢。

    宫人没想到沈鸢竟还会回来,喜笑颜开:“这红莲花是陛下让留着的,花匠花了许多心思,才让这红莲不会枯萎,日日如新。”

    沈鸢点头:“有心了。”

    宫人满脸堆笑:“正是呢,主子出事后,陛下也不让奴婢随意乱动寝殿的一草一木,日日让人搜寻……”

    沈鸢笑意淡淡:“我是说花匠有心了。”

    宫人诧异,干笑两声:“主子说笑了。”

    她一直低着头,错过了沈鸢眼中一掠而过的慌乱不安。

    沈鸢只瞥了那红莲一眼,飞快收回目光,藏在袖中的手指颤栗不止,指甲紧紧掐入掌心。

    她强装镇定:“收走罢,我不喜欢。”

    只是随口的一句,沈鸢也没想到谢清鹤竟会因这话心生不满。

    沈鸢夜里睡到一半,忽然被人晃醒。

    她睁着一双惺忪睡眼,余光瞥见谢清鹤冷若冰霜的双眼,沈鸢不明所以,只觉得谢清鹤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她不记得自己今日得罪过谢清鹤。

    谢清鹤面无表情:“瓶中的红莲是你让人收走的?”

    沈鸢不以为然点头:“本就过了时令,又何必强求。”

    谢清鹤冷笑两声:“是不喜欢红莲,还是不喜欢宫里?”

    在平州,沈鸢一无所有,可谢清鹤从未听她说过半句不喜欢。

    他俯身,狐裘上沾染的风雪冰冷,寒气朝沈鸢扑去。

    沈鸢不动声色转首避开。

    她不知自己又如何得罪了谢清鹤,中衣散开,露出象牙白的一抹心衣。

    困意一扫而空。

    沈鸢伸手推拒:“你、浑蛋。”

    被折腾得厉害,沈鸢一双眼睛蕴满泪水,“不喜欢的是你,是你!谢清鹤,我恨死你了!”

    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的这话。

    谢清鹤不为所动,目光落在沈鸢唇上的血痂,眼中掠过几分困惑。

    指腹缓慢从沈鸢唇上的血痂越过,谢清鹤拢眉:“怎么还没好?”

    他自己的伤口都结痂了,沈鸢唇上的血痂却迟迟不见脱落。

    沈鸢一僵。

    她转首移目,避开了谢清鹤的手指:“不知道。”

    谢清鹤不以为意,只当姓郑的郎中医术不高,制的药膏也平平无奇,半点用处也没有。

    他淡然:“明日让太医过来。”

    沈鸢瞳孔骤缩:“我不要!”

    耳尖如缀上红珊瑚。

    这种事找太医,她还没有谢清鹤这样厚的脸皮。

    谢清鹤挑眉,不再强求。

    ……

    棠梨宫的日子和以前无二。

    窗外天寒地冻,殿中烧着地龙,长条案上供着银火壶。

    兴许是沈鸢这些日子安分守己,谢清鹤难得大发慈悲,允沈殊入宫探望。

    姐妹厮见,沈殊热泪盈眶,拉着沈鸢的手好生打量。

    她即将临产,腹部高高隆起。

    沈殊一手扶着婢女,一手挽着沈鸢,眉眼弯弯:“胖了一点。”

    离开半年多,沈鸢气色比以前好了不少,可惜那双眼睛还是怏怏不乐。

    沈殊拍拍她的手背:“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沈鸢垂首敛眸,自责不已:“是我害姐姐担心了。”

    “胡说什么。”

    沈殊笑睨她一眼,快人快语,“不管你在何处,姐姐都会担心你的。”

    沈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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