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衣: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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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气音。

    一语未落,谢清鹤倏地再次咬住那一方齿印。

    比昨儿夜里更狠,更用力。

    沈鸢差点惊呼出声,瞳仁骤大。

    “不许。”她听见谢清鹤冷冷丢下两个字。

    薄唇沿着脖颈一路往下。

    春衫轻薄,宫绦半解,露出白皙细腻的锁骨。

    沈鸢身影颤抖得越发厉害,她双手抵在谢清鹤肩上,红唇嗫嚅:“殿、殿下……”

    可两人身后皆是峭立石壁,哪里还有路可退。

    身后再次传来明姑娘的声音,她挽着婢女的手,好奇:“你听见什么没有?”

    沈鸢身影僵立,动也不敢动。

    一双潋滟秋眸晕染着水雾,竹青色宫绦缠绕在谢清鹤腕上,如青藤绕指。

    沈鸢贝齿咬着朱唇,唯恐发出任何一点动静,惹得外人生疑。

    宫绦绕在谢清鹤指尖,他却并未解开。

    薄唇顺着沈鸢的锁骨一路往下。

    风过林梢,拂落满树梨花。

    明姑娘笑着仰天望去,再也顾不上方才的细微动静。

    沈鸢眼中缀满颗颗泪珠,委屈又害怕。

    一片梨花从青石上拂落,正好落在沈鸢心口那一点绯红。

    锦衣松垮,隔着一层薄薄的心衣,那一片梨花也落至谢清鹤唇角。

    一声“不”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又被沈鸢哽咽着咽下。

    她又一次想起昨夜谢清鹤看自己冰冷的黑眸。

    他在嘲笑自己不知量力,不知脚下是何处。

    皇权之下,沈鸢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说。

    从前沈鸢只听旁人提过扬州瘦马,听他们提过花船上的花娘。

    浪荡子弟日日眠花卧柳,不把人当人。

    兴许那些瘦马、花娘还比自己好些。

    水雾漫上双眸,倏尔一记惊呼破喉。

    谢清鹤隔着心衣,重重咬上那一片梨花所落之处。

    那双黑眸冷冽,不染半点情或是色。

    好似沈鸢只是一个不值当的物什,可以由着他予取予求。

    那处此刻定是破了皮,渗了血。

    谢清鹤却半点也不曾留情。

    泪水染透了沈鸢双眼,纤长的脖颈半仰,眼周红了又红。

    半晌,肩上松垮的锦裙再次被人拉上。

    谢清鹤好整以暇为沈鸢理衣,无意碰到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谢清鹤抬了抬眉角。

    漫不经心:“这么委屈?”

    石壁后的两人早不见踪影,可是后怕和绝望仍缠绕在沈鸢心口,久久不曾散去。

    她掩面泣涕,泪水不曾停下。

    倘或刚刚明姑娘再往前半步,定会看见谢清鹤所为。

    旁人不会怪谢清鹤半个字,只会骂自己不知廉耻,青天白日在御花园勾引谢清鹤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天底下没有一个正经姑娘家,会被人这样对待。

    双足无力,沈鸢哭得撕心裂肺,抿唇失声痛哭。

    谢清鹤眉心皱起,往上托起沈鸢一张泪脸,耐心渐渐丧尽。

    “怎么这么能哭?”

    指腹抹去沈鸢眼角的泪水,谢清鹤不动声色,“罢了,日后你若是不愿意来坤宁宫,可以不来。”

    谢清鹤两袖空空,还以为沈鸢是在向自己哭诉在坤宁宫受的委屈。

    他大发慈悲,轻飘飘丢下一句恩赐。

    倒不是为了什么,只是不喜欢旁人唤沈鸢为“苏少夫人”,听着刺耳。

    光影满地,青苔浓淡。

    耳边脚步声渐去,徒留沈鸢一人。

    她背靠着石壁,双手环壁,缓慢滑落在地。

    沈鸢唇角挽起几分苦涩。

    她如今真和瘦马花娘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她们得到的是赏银,而自己得到的……是不用再和皇后见面,不用再听她阴阳怪气的教训。

    可……若不是谢清鹤,皇后也不会针对自己。

    松苓疾步匆匆赶来,手上提着雕红漆九攒食盒。

    余光瞥见沈鸢怏怏不乐从假山后走出,松苓忙忙上前:“都怪那不长眼的小太监,撞翻了我的攒盒,不然我也不会耽搁到现在。”

    她扶着沈鸢往外走,“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

    沈鸢今早出门是松苓亲自服侍更衣,可如今那锦裙却皱巴巴的,宫绦也不似她先前系的那样。

    松苓睁大眼睛。

    衣襟之下,那处她刻意拿脂粉掩去的齿印,此刻再次现于人前,似乎齿印还更深了。

    松苓猛地朝假山后望去:“是……殿下?”

    沈鸢反手握住松苓的手,哽咽道:“送我回去罢。”

    她强颜欢笑,“我没事。”

    松苓几度欲言又止,为沈鸢抱不平,为她委屈。

    可九重宫阙,红墙黄瓦,也容不得她一个奴才说三道四。

    御花园的风吹到皇后耳边时,她正在养心殿服侍皇帝用药。

    殿中供着十二扇黄花梨透雕龙纹双面工屏风,紫漆描金山水纹牡丹香几设有炉瓶三事,青烟氤氲而上。

    皇后一手握着铜箸子,慢慢搅动香炉中的青灰。

    太监笑着上前,手中端着黑漆描金托盘,盘中有两块牡丹香饼。

    太监满脸堆笑:“娘娘,这是陛下特让人调制的,用的是洛阳进贡的魏紫。”

    魏紫花大,乃是牡丹中的“花后”,难以培育。花匠一年也不过培育六株,都被皇帝制成牡丹香饼。

    皇后目光淡淡瞥过,脸上无喜无悲,少顷,她柔声:“放下罢。”

    太监应声退下,忽见皇后的心腹宫人快步迈入殿中,在她耳边低语两句。

    皇后眉开眼笑:“此话当真?”

    宫人笑得眼睛都没了缝:“这种话奴婢哪敢编排,自然是真真的,苏少夫人出来时,眼睛都是红的。”

    “荒唐,真是荒唐。”

    皇后一连说了两个“荒唐”,唇角扬起的笑意却半点也不曾敛去。

    帐中歇午晌的皇帝起身:“何事能让窈娘笑得如此开怀,也让朕听听。”

    皇后笑着迎上前,亲自服侍皇帝更衣:“自然是清鹤的事了,今儿我让他陪明家姑娘去园子赏牡丹,瞧着两人倒是相谈甚欢。”

    皇帝依言颔首:“清鹤的亲事也该定下了,这些年辛苦你,又要为朕烦心政事,还得为清鹤挂心。窈娘,待清鹤即位,朕就带你回金陵。”

    皇帝望着窗外的花团锦簇,喃喃自语,“朕这些日子一直在做梦,梦见你和朕第一次在西湖断桥上见面。烟雨朦胧,你撑着油纸伞,朝朕缓缓走来,那时金桂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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