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春柔: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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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能猜到薛柔的反应,绝非动容,而是劝他莫要伤身,只需夜里少碰她便好。

    指不定,还要打着为龙体着想的名头,将他推去式乾殿睡。

    *

    式乾殿前玉阶上,薛柔被李顺拦下,问道:“陛下正在殿中召见大臣么?”

    “并未。”李顺心虚。

    薛柔疑惑地上下打量他一眼,总觉有猫腻,一时面色不悦,紧抿着唇径直就要进殿。

    李顺也不敢真拦着她,装模作样拖延片刻就眼睁睁看她进去了。

    殿内竟无宫人在侧,薛柔更觉不对,“陛下不是说,今日休沐,难得闲暇,白日要待在显阳殿么?”

    她前些日子便想召见阿弟,可谢凌钰却道:“不若休沐时,你我一道见他。”

    思及薛珩未来仕途,薛柔没有不应的道理,便将日子往后推几日。

    可她一觉醒来,便听谢凌钰不在,心里不痛快,帝王一言九鼎,他怎么出尔反尔。

    怀疑皇帝金屋藏娇似的,薛柔目光在殿内细细扫过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端倪。

    谢凌钰神色分毫不变,只是默不作声搂着她,将她视线挡住大半。

    薛柔闻见他身上除却用惯的香,似乎掺了丝清苦味道。

    她心道莫不是加了佩兰,发现自己走神竟琢磨起香料,绷起脸道:“陛下既不处理朝事,也不让人近前伺候,便是压根不想在显阳殿,来这躲着我的。”

    谢凌钰一哽,总不能说自己特意来式乾殿喝药,这是沈愈之送来的第一碗药,并无想象中那般苦涩。

    沈愈之刚离去,谢凌钰本打算辰时回显阳殿,谁知阿音今日醒这般早。

    见他沉默,薛柔只当认下,一时恼火。

    上回抱怨不想要皇嗣,谢凌钰已连续几夜抱着她什么都不做,难以忍受时就出去,许久才回来。

    虽说正合薛柔的意,但赵旻偏说定是陛下气恼。

    “阿音,朕现在同你一道回去。”谢凌钰想起她方才的话,口中未散苦意更浓,“朕怎会躲着你?”

    他伸手将她微歪的玉钗扶正,编了个理由,“顾灵清临时送来封密报,朕才离开片刻。”

    薛柔迟疑片刻,没再说什么,回到显阳殿后,在阿弟面前更不可能流露异样。

    薛珩这个年纪长得快,许久不见,薛柔只觉他稳重成熟不少。

    皇帝频频询问见解,薛珩每回一个字都要反复斟酌,生怕让陛下认为皇后母族已无可培养的少年才俊。

    薛柔终于看不下去,把谢凌钰支开后,眼底溢满喜色上前,“阿弟好似瘦了许多,可是在书院餐饭用少了?”

    薛珩神色还算沉稳,喉咙却隐约有哭腔压不住。

    “不知阿姐境况如何,心下惶恐,吃不下东西。”

    薛柔知弟弟素来不爱装可怜,更不会与她说谎,一时眼底略湿润。

    半是关切,半是好奇,薛柔问起阿弟在书院的课业。

    “上次听阿娘说,你也有棘手的难题不知如何解,回府后仍终日琢磨,如今可有头绪?”

    薛柔偶尔觉得阿弟太过刻苦,现下更心疼他因课业不堪重负。

    果然,薛珩脸色顿时苍白,似乎因未能完美而羞耻,垂眼道:“并无头绪。”

    先生留了半盘棋局,让他们引《春秋》而做文章。

    许多人不知,薛珩作为京洛弘道院学子之首,竟是个臭棋篓子,连阿娘都不肯与他对弈。

    倘若做文章也就罢,偏偏涉及盘残局,薛珩看了又看也不知如何破题。

    薛柔看见阿弟画下的残局,“唔”了一声,亲自去请陛下回来。

    听见缘由,谢凌钰道:“朕只怕扰了你们姐弟叙旧。”

    薛柔觉他揶揄自己,道:“陛下若不想帮,不如——”

    未等她说完,谢凌钰便将她的话轻飘飘堵回去。

    “朕是他姐夫,自然愿做一回先生。”

    薛柔坐在谢凌钰身侧,凑近些看他手中棋谱,呼吸拂过他手背,激得他僵滞一瞬。

    现下,薛柔看着天子为薛珩答疑解惑,目光落在谢凌钰身上,终于发觉异样。

    陛下怎么总是喝茶,这都第几盏了?

    谢凌钰眉头微蹙,总觉沈愈之这药委实难喝。

    并非单纯难以下咽,而是药味久久不能散,就连喉咙都觉苦涩。

    不知第几杯茶下去,谢凌钰捕捉到一道目光。

    他心尖颤了一下,看见薛柔那双杏眼正注视着自己。

    第68章 第 68 章 我想在上面

    薛柔挪开视线, 拿起面前青瓷茶盏,饮了一口,浓郁花香混着石蜜, 是她喜欢的风味。

    耳边如玉击石的声音仍未停息,薛柔低头摸着怀里的猫儿,看不见谢凌钰的神色,却觉他今日格外有耐性。

    “《春秋》之义寓乎微,棋盘包罗万象,如列国纵横,棋子进退存亡, 若诸侯征伐。”

    谢凌钰垂眸指了指棋谱某处,“白棋弃子求生, 如晋文退避三舍,黑棋转换腾挪,如楚庄问鼎轻重之机。”

    “而这几步, 白子以退为进, 如郑伯克段, 黑子得地失天,如吴楚争雄。”

    薛珩恍然,“臣明白了,文章破题当以白子为例,处事如尺蠖, 屈伸而行。”

    听见阿弟语中压抑不住的喜悦,薛柔抬眼看过去, 却见身侧的皇帝默不作声,面上并无赞同之意,而是又欲拿起茶盏。

    薛柔抿着唇, 掩住眼底疑惑,直接将自己的茶盏递过去。

    青瓷杯口残留一抹浅淡胭脂色,谢凌钰接过后目光微顿,若无其事喝了口。

    石蜜对他而言太甜,却能刚好中和喉间苦意,谢凌钰沉默一瞬,并未直接否认薛珩所言,而是问:“出此难题的可是邵修然?”

    薛珩讶异道:“陛下竟知先生名讳。”

    这名字好生熟悉,薛柔想了想,终于有几分印象,平原邵氏的公子,十四岁便为国手。

    她忍不住道:“邵公子曾来薛府与父亲对弈许多次,性子颇古怪,许是天赋异禀之人,大多如此。”

    谢凌钰手中茶盏一直未放下,指尖轻轻磨挲着细腻瓷釉,闻言脸色淡了些。

    “邵修然确有天赋,”谢凌钰命人取棋盘与棋子来,“这半局棋,是他与樊汝贤初次对弈留下的。”

    薛珩忍不住好奇:“陛下,敢问邵先生为白子么?为何只有半局?”

    就连薛柔,都心下忍不住揣测,难道是樊汝贤知道会输,索性中断对弈?

    “因为下半局,邵修然输了。”谢凌钰语气平淡,“朕将全局重现一遍,你仔细看着。”

    此言一出,薛柔摸着玄猊的手顿住,惹得猫儿不满地叫唤好几声。

    她看向棋盘,黑白子交错落下,发出清脆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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