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嫌我太沙雕!: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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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下他科举后,遭老皇帝觊觎投水自尽的事情。

    贺寒舟眉毛拧在一起,脸色不大好看。

    谢云逍小心翼翼道:

    到了伤兵营帐,贺寒舟先去帮胡郎中说的那两人缝合伤口,接着又去看张河。

    张虎今天不在,据说被上头叫去问昨日遭伏击的详细情况了,现在在旁照看的,是两兄弟的一个同村好友。

    张河之前醒过一次,此刻又昏睡了。贺寒舟看过情况,见他果然有些发烧,开了个方子,让照顾他的人先去药房找胡圆儿抓药。

    胡郎中在旁拿着纸笔,赶紧把要点一一记下。

    最后两人才走到最里面的那个角落。

    昨天跟贺寒舟打招呼的伤兵见他过来,又热情开口,只是今天的话却不同——

    “沈姑娘,又来给这人换药啊。”

    “胡郎中昨夜刚来给他换过。”陈相如微微开扇,抵在唇边,脸上挂着笑。

    他是狐狸眼,这样形状的眼睛十分挑面相,生得不好了,人瞧着奸诈狡猾,生得好了,便是漂亮。

    只不过,有谢云逍珠玉在前,一双缱绻桃花眼能望进人的心底,又生得天人之姿,旁人再提起陈相如,便也只能得个“还不错”的评价。

    人自然也是俊朗的,贺知雨相了那么一个同样是“还不错”的丈夫,贺知雪替自己挑选夫婿时,又如何会允许自己找一个还比不过许由的。

    而陈相如便是最合适的,相貌不分伯仲,家世却远远高于白衣出身的许由,两人同在工部任职,也是陈相如受的夸占多。

    户部和工部在公务上交错频繁,陈相如之前的职位,按照流程,他手里分管的事,除非万分紧急,否则是不能直接由他呈递到谢云逍面前的,需要交给他的上峰,或递给蒋正则。

    因此,回雁都这几年,谢云逍除了知道陈相如做事灵活,工部尚书周炼对他赞赏有加外,别的倒是不熟悉。

    如今陈相如和许由的上峰调任京外,两人各自接任工部左右侍郎,倒是多了许多在公务上和谢云逍接触的机会。

    但并不急于这一时。“……好。”谢云逍说,未曾察觉自己被贺寒舟握着手,蹭地站起来,“不过先说好哦,我不认得路,你得带着我,知道吗?”

    “好。”贺寒舟莞尔,扣紧了他,说,“我会一直带着你,需要拉钩吗?”

    当真是醉了,贺寒舟想,不带臣的自称,也不叫他陛下,说话也像小孩子。

    真好。

    谢云逍礼貌拒绝,说:“我是大人,不需要这个。”

    贺寒舟忍不住抬起手抚了抚他的眼角,谢云逍显然不知道自己喝酒上脸,不过不严重,只是眼尾和脸颊晕了些许粉,眸光里水色盈盈,我见犹怜。

    刚喝了酒,两人身上都热着,出辰阳宫时便都未披狐裘,好在这时没有落雪,也没有起风,贺寒舟还以为会在路上吵闹的人不仅不闹,还乖乖被他牵着,嘎吱踩雪声拢着,两人都觉得恣意松快。

    很快,贺寒舟便领着谢云逍上了角楼。

    两人到了窗沿边,看着外头空荡荡黑漆漆地湖面,谢云逍皱紧了眉。

    他转过身,伸手揪住贺寒舟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说:“这里哪有什么灯看,你骗我?”

    贺寒舟早有准备,故而未被拽得踉跄,也好在此时这里只有关宁在边上伺候,又被贺寒舟提前打过招呼,因而没有惊动在附近值夜的护卫。

    “怎么会,我从不骗你。”贺寒舟说,朝关宁打过手势后,伸手盖住谢云逍的眼睛,“谢哥哥,你等一小会儿,我保证,等我松开你的时候就有灯了,好吗?”

    谢云逍迟疑了,忽然的黑暗让他下意识松开对贺寒舟的桎梏,反而抓上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手。

    可他惊讶地发现,他竟是拉不动。

    “好。”谢云逍说,十分能屈能伸,说,“你最好是真的没有骗我,否则——”

    贺寒舟打断他,目光定定地看着谢云逍,说:“我从不骗你。”

    谢云逍被他发誓般的承诺愣怔住,悻悻松开了手,让他捂着自己的眼睛,说:“……你这人,未免有点太认真,无趣。”

    贺寒舟失笑。

    他对他,如何能不认真。

    说话间,贺寒舟看见关宁在楼下递了信号,便说:“可以了,谢哥哥,看看外头,那是不是灯?”

    话音落下的同时,贺寒舟放下当着谢云逍眼睛的手,让他看向窗外。

    原本漆黑空荡的天幕上,正慢慢升着数不清的孔明灯,一盏接一盏,从四面八方而来,密密地点上烟火橙黄。

    谢云逍的瞳孔里印着那些光,微张的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倒不是为天上的那些,而是为原本漆黑静谧的湖面上,忽然冒出来的二十四盏、憨态可掬的、各不相同的兔子灯。

    点在湖面残荷之间,一如当年离家时那夜见过的画面。

    春休回来的第一个早朝,甚至要等贺寒舟在早朝上宣读陈相如和许由的调任文书后,他们才算正式上任,这个时候提请谢云逍去府里吃饭,加上刚刚得知贺知雨打算休夫的消息,谢云逍很难不以为陈相如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贺知雨出了月子后,几次进宫探望周太妃,许由都不像以前那样陪伴在公主身边,宫里人嘴再紧,真想撬,也会被有心之人撬开。

    想归想,谢云逍却仍旧不动声色,说:“若是要紧事,一会儿上朝,陈侍郎可先禀报陛下。”

    “沈姑娘,是不是这小子也能救活?”

    “我看他之前都快断气了,今天脸色竟又有些好转,您不会是神医吧?”

    “哎,这人可真是好命,能遇见沈姑娘您!”

    因着昨天的事,伤兵们对他显然比之前敬重。毕竟说不准哪天,他们只剩一口气从城墙上下来时,还能寄望被缝两针救命。

    贺寒舟对他们的热情招呼回了个微笑,然后看向那个依旧安静的角落——

    木板床上的人情况确实好些了,沾血的甲衣被剪开拆走,身上污血也被擦净,换了身衣服。只是右手仍紧紧握着那柄弯刀,指骨像石头雕刻一样,坚不可动。

    俊朗的脸上有了些血色,只是眉目依旧紧闭。应是有人刚给他喂过水,之前干裂的嘴唇微微湿润,很薄,形状竟很好看。

    贺寒舟微微收回视线,看向他胸口位置,忽然一抬手,将遮住箭伤的衣襟拉开。

    结实漂亮的线条瞬间显露,胸膛处缠着白布条包裹伤口。

    胡郎中暗暗咋舌,女子行医多有不便,但这小女郎……是真不把男人当男人啊,这衣服,就这么随手一把就扯开了?

    贺寒舟目光落在床上人因呼吸而微微起伏的布带上,指尖下落时顿了一瞬,然后利落将其拆开。

    要清理药膏时,胡郎中忙说:“我来吧。”

    贺寒舟摇头,说不用,然后动手将伤口处黑乎乎的药膏擦掉,又用布巾沾着温水,将残余的黑色也擦去。

    伤口已经出现愈合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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