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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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杯子搁得脆响,以此来宣泄不满。

    在她存有偏见的立场里,赵成溪又发表双标言论,“以后少叫男人半夜回家喝茶,像我这样单纯喝茶的可不多见。”

    不仅双标,还要自夸!

    郁青娩不愿跟他争辩,不情不愿“哦”一声,转身回去做自己那杯。

    这还是那碟没吃完的黄皮果,沾蜂蜜吃了两个,实在觉得难以下咽,干脆跟视频学了做果酱,淡茶冲泡,微甜,还蛮好喝的。

    赵成溪目光轻扫房间,在某处稍一顿,忽然说:“你还养了金鱼?”

    郁青娩目光也投过去,应了一声,故意含糊其辞道:“刚搬来时就搁在那儿了。”

    赵成溪倒是没想到这鱼养这么久了,上次过来被气到,只匆匆搭眼扫了个大概,更别提这不起眼的一尾金鱼了。

    他起身走过去,难得冒几分雅性,想要几粒鱼食喂鱼。

    可靠近一瞧才发现问题,这不是尾活金鱼,而是一条绕圈转的玩具金鱼。

    晓得被耍,赵成溪轻笑了声,心想她还真是有长进了。

    可转过身却变了脸,摆出一副被欺骗的弱小姿态,蛮告一状她刁钻促狭,没心肺,“骗人是吧?刚跟你同仇敌忾,你就这么对待盟友?”

    郁青娩捧着杯壁,指腹白雾凝水,小抿了口,扮无辜,“我没骗人啊,我又没说这是真的金鱼。”

    透明杯口后藏起弯起的唇角,偷喜表露十足。

    赵成溪鼻腔哼出一声笑,轻扬了下眉,没计较话里几分真假。

    垂下眸子,又瞧了两眼,懒着腔调,语气却是笃定的陈述句,“这是太阳能供能的吧。”

    郁青娩有些意外,“嗯”了一声,“你怎么知道?”

    “我天赋异禀。”

    她被噎得答不出话,默默捧杯喝茶。

    赵成溪似是随口问,“怎么想到养一条太阳能金鱼?”

    “因为方便。”

    郁青娩放下杯子,目光落在缓慢游圈的小鱼身上,有那么几秒放空,嗓音在夜色里衬出一分软糯,“只要有光,它就一直游,也不用老记挂着换水喂食,很省心。”

    语调如同从炽光白日游到昏暗傍晚的金鱼,随着游速慢慢坠低,不易察觉,却又万般自知的低落着。

    似身处沼泽,自救无法,只能任由泥淖吞没。

    话音落下,她唇角随即弯起,是故作轻松的语气,“这是懒人之光,很适合我。”

    而她真正想讲的是,不用担心承担不起它的未来,更不用怕耽误它。

    “懒人之光?”

    赵成溪重复着她的话,微敛眉,端视着她的神情,想寻出几丝虎踪猫迹,却一无所获。

    不知该说她真如此想,还是该夸她演技精湛。

    郁青娩依旧拎着唇角,说是啊,懒人之光。

    接着搬出佐证,讲得头头是道。

    “其实我一开始是想养一只机械狗,但是现在的机械狗好像都没有脑袋,很像四脚怪物,” 她轻笑一声,玩笑道,“感觉看久了会噩梦。”

    “我很颜控。”

    *

    傍晚昏昧不明,橘霞染透云层,连茂叶都细细描圈淡淡金边,随风落下斑驳光影,在见底咖啡杯里轻晃着。

    郁青娩坐在油桐花树荫下,秀气鼻骨上架着副护眼银边镜,带着白色蓝牙耳机,细指捏着水性笔仔细记着笔记。

    陈佳佳推门进来便瞧见这场景。

    安静小院里只余密叶扑簌声,郁青娩坐在树荫下,细碎霞光将她拢在其中,细颈微折,白皙脸颊揉进淡淡金色里。

    甚至连每一根发丝都有细碎光晕在跳跃。

    美好到如一幅典藏复古油画,叫人不舍惊扰。

    可她偏做了美画的破坏者。

    “青娩,你怎么还在看啊,” 陈佳佳将分量不轻的纸袋朝桌上空处一搁,捏着袋边暴力朝两侧一扯,“我买了三文鱼盖饭,先吃晚饭吧?”

    闻声,郁青娩将文档保存,边摘耳机边抬眸,“什么?”

    陈佳佳被逗笑,重复道,“我说吃饭了。”

    将食盒搁在桌上,边掀开盒盖边说,“猜到你会忘了吃饭,顺便也给你买了三文鱼盖饭,店家还赠了高汤,说什么一饭两吃。”

    郁青娩这才垂眸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六点多了,下午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她便坐在这看科目一题库,转睫竟到了饭点。

    她将电脑合上,抻了抻微僵腰背,声音透着几分疲惫,“佳佳,你要是不过来,我真的要忘记吃晚饭了。”

    陈佳佳将盖饭递过去,“就猜到你得忘。”

    郁青娩接过食盒,穰穰满盒,细指捏着木勺,将黄澄澄的蛋黄戳破,蛋液细流,同三文鱼和橙红鲑鱼籽搅拌在一起。

    “你现在这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高考生呢,怎么考个科目一还这么如临大敌的啊?”

    闻声,郁青娩顿了顿,笑着随口扯,“这不是怕考不过吗。”

    她其实不是圆木警枕那卦,能这般废寝忘食,不过是为赵成溪那句“教她”。

    当年分手冲击巨大,如今总是束手束脚,心态错位,日异月殊,心底梗着沉重过往,更叫她闭口藏舌。

    心有所期,却顾虑重重,只能竭力抓住这份名正言顺的联系。

    陈佳佳嚼着软弹鱼肉,含糊其辞的:“我考的时候感觉还挺简单的,不过现在新规越来越多,也真是蛮难背的。”

    她又挖一勺,边吃边好奇的问,“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学车了?”

    郁青娩闻言腮颊微顿,慢吞吞嚼了几下,垂着长睫,心虚微浮的找借口,“就是突然想学了,也没什么特殊原因。”

    陈佳佳原是没多想,可郁青娩却忽然躲避视线,捏木勺戳米饭,瞧着这十足少女怀春的羞意,顿感事有蹊跷!

    她忽地兴致盎然,搁下勺子,双手交叠搭在桌上,“我才不信没有特殊原因!快快老实交代,是不是有情况?”

    郁青娩心虚直身,抬手轻抵了下鼻尖,抚了抚下巴,手腕又落抵着桌沿,手指垂低轻刮着台面纹理,倏尔变多的小动作叫她心迹表露无遗。

    音量更是虚的低下来,“也……没什么情况。”

    陈佳佳瞬间了然,直戳重点,“没什么情况就还是有点情况嘛!说说!”

    郁青娩张了张唇,却是无声,半垂长睫微扑几下,指尖划过细秀指骨,在掌心处掐了掐。

    见遮掩不过,只好犹抱琵琶的半遮交代。

    “我之前不想学是觉得教练爱骂人,现在想学是因为……” 她停顿两秒,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继续说道,“是因为有朋友说可以教我。”

    此朋友非彼朋友,以交过超一只手男友的经验,陈佳佳断定这朋友不一般!

    “是不是男性朋友?”

    郁青娩忽地抬眸,瞳孔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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