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善终: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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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接他的话,倒也方便了这位员外郎自顾自说得越发激动:

    “若只是这一张自不要紧,可文州如今家家户户都渐换成这一图样的了!”

    “本来只是普通不显眼的画像,现在却都带了煞气,有了些别的心思;”

    “微臣不得不擅自揣测,是慈英教心怀不轨,暗中有消息流通啊!”

    是挺擅自的,看陛下无聊得都开始玩珠子了。

    杨戎生腹诽道。

    却听那人又说:

    “陛下本遣了沈司兵参军厌卿往文州坐镇,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啧,啧,这是真拼了。

    沈帝师被贬归被贬,皇帝一直态度不明,闹的大家也不知该怎么称呼。

    最后只无论熟的不熟的,交好的交恶的,都客客气气称一声“沈参军”。

    且,即便如此还一千一万个小心,不到迫不得已绝不提起此人。

    这么大声在朝廷上提起沈帝师的大名,怕是全豁出去了。

    杨戎生看的清楚,林侍郎站在自家尚书身后,听见“厌卿”两个字的时候脸都僵了。

    也罢,毕竟是要告帝师谋反呢,不豁也吝啬不得了。

    堂中气氛一下凝住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假装自己不曾长过舌头,不会说话。

    彼时彼刻,却有一道绯红色人影从左边的帷幕后缓缓转出来:

    “——‘这样的事’?怎样的事啊?”

    “丁员外郎,倒是要劳烦你好好讲讲。”

    来人一身朝服簇新,朝珠颗颗润亮;两手揣着,脸微微上扬,一副倨傲不通情理的模样。

    也不讲究,说话时不正脸对人,只边走边说。

    声音压的沉,却足够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都听出了他的不满——刚被告过心怀不轨,倒是少见有人能这么毫不心虚的。

    此时慢慢上了几阶,侧身过来,斜着眼睛看人;

    眼尾高高挑起像是描过,唇抿作一条线,只差把“飞扬跋扈”写了脸上。

    他一站在那,堂下众人就好像都被猝然帐幔蒙住糊住了,仿佛有人撞了钟砸了磬,轰然镇住了一切。

    有些老人不自觉站得更直,倒被新提上来的同僚奇怪。

    突然多出来个二品朝服的,是谁并不难猜,若是不知沈帝师的名声也不用站在这儿了;

    但久闻大名,如今见面只觉得是个比同龄人显年轻些的俊俏书生,被衣饰衬得很贵,人却有些瘦削,靠着气势硬撑起了那身官服。

    被点中那人画卷一合,饶是见了朱砂色也撑着腰杆没有行礼,只捏着画卷匆匆一拱手:

    “倒是不知沈参军是何时回的京城了。”

    他眉尖挑起,脸上装着惊讶,声音听着似乎仍有许多底气,反应不如周围的哗然那般激烈。

    ——杨戎生有时真是好奇,这群同僚到底是实在爱演还是消息真的不通,总之是该造势的时候没慢过半步。

    倒是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衬得十分不自然。

    杨戎生琢磨着,但凡是有些心眼的,此时都该看出来前面那些话是在诈沈厌卿出来了。

    林椿面上的惊讶一闪而过,很快就被眼里的阴沉替代。

    大概是好不容易迎了他们礼部的帝师回来,摆到明面上了,丢人的却还是礼部的人,被下了面子不好收场。

    知道了能如何?诈出来又如何?

    朝廷是陛下的朝廷,陛下什么态度,下面自然也什么态度。

    陛下召人回来,哪一个敢说沈参军擅离职守的?陛下要藏着人,哪一个敢说自己要扒开门看看的?

    大家伙儿都是考试考上来的,官场爬上来的,怎么总有人爱把别人当傻子呢。

    当就当,心里的想法没人能说什么;

    但要是想把这群平均年龄四旬往上的老油条当枪使,去胁迫皇帝的宠臣,那就还是缺了点心眼。

    果然,此时沈帝师站回了皇位之下最高的位置,脸刻薄地转了一个小幅度,袖手冷声答道:

    “文州有事也先知会你,陛下召我回来也要告诉你;”

    “不知你是何方神圣,竟有这么大的面子?”

    第79章  帝师竟毫不回避,顺着动作倒进他怀里。

    他这两句话将人呛得结结实实。

    那越次上奏的员外郎张了张嘴, 到底没敢接下这句话。

    话里都提了圣人了,他要是还往下说,滔天的大不敬的罪名立刻就要兜头扣下来了。

    林椿甩着袖子, 几步上前,一个寸劲抽走了他怀里的画卷, 表情冰冷, 怨气比死了三天还重。

    可是转过身去, 又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双手抬起,向帝师的方向一奉。

    帝师也没给他好脸色, 眉眼依然结了霜似的凌厉:

    “不必了,陛下已经看过,我这些年看的也够了。”

    “这件事情我没有听说过,你这幅画卷是如何来的?”

    他又转向被问责那人,看人的眼神和看一只蝼蚁差不多;

    只可惜也无人声援被盯那人——虽然“谋反”一词并未直接点出来, 但方才的暗示和敌意已经足够明显。

    别说是向来睚眦必报的沈帝师,舞到这里哪一个人头上,也都是要用尽手段报复的。

    不过都是下朝回去再想办法,暗中操作;

    能在皇帝面前这么撕破脸皮闹将起来,非一般的权势可为,站在这的估计也就沈帝师了。

    如今的沈帝师都悬,还得是六年前的沈帝师。

    皇帝的目光在半阶处和台阶下之间移了移,并未明显表态, 那也就是默许了不阻拦。

    杨戎生一阵头疼:

    真闹到这个份上了, 今日早朝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结局都能猜到了, 就不能走流程走快点吗……

    “是从文州民间所得!我方才已说了,文州民间已遍布此物——”

    沈厌卿眯起眼睛:

    “你说谎。”

    文州的急信才来过, 并未报告如此异常;

    鹿慈英可能隐瞒不报,但沈家人绝不会错过任何消息,若是真有慈英太子教画像更替这样的大事,信中一定会说明。

    但,此人又说的如此有把握……

    沈厌卿心中转过一转,对此事略略有了些猜测。

    文州此时恐怕真是不甚太平,幸好沈家行事缜密,错开了这份信息,令对面无从得知他们刚通过信。

    这些人应当本来打的就是时间差的主意:

    信鸟之信说明三四天前文州尚无事,如今这画卷应该才开始流传,只是早早准备过了,京城文州都有副本。

    倘若提前不知,现在才令人去查,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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