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要善终: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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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拍。

    “老师觉得,这是他要您过去坐镇,以此为谈判助力的托辞;还是有什么药确实只能从他那里得,由他来煎?”

    帝师却只盯着他:

    “何须想那么多?臣只听陛下的就是了。”

    文州暗流涌动,有人想着借慈英教之名起事,教内又出叛徒,这些天处置都处置不过来。

    鹿慈英无法离开文州,已是不争事实。

    这种时候,倘若能挟住沈帝师,以此勉强维持局面,令皇帝不敢对文州用兵……

    沈厌卿心中笑了一下。

    鹿慈英若打的是这个心思,那还真是看得起他。

    姜孚如何性格,他难道还不清楚?

    孰重孰轻素来拎得清楚,一向社稷为先;即使刀架到他脖子上,姜孚也未必会做什么妥协,只另想办法保人就是了。

    姜孚仍作沉思状,抓着这一个问题不肯放:

    “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您的身体不能再耽误了。”

    “只为了这一点,我就不能拦您。”

    帝师身体每况愈下,再拖下去,与等死无异。

    这是唯一有分量的原因。除此之外,其他一切都不足道。

    “如果您准备好了,明日就可启程……”

    姜孚垂下眼睛,慢慢地逼迫着自己把这句话一个字一个字说完。

    好像只要断了一下,他就再不忍心接续下去。

    帝师却不吭声,将他的手翻了过来,指尖轻轻挤进他指缝里,做成了一个十指相扣的姿势。

    “清明后吧。陛下放心,没人算计的了臣。”

    “臣一定从文州全须全尾地回来。”

    “‘水至亦不去,熊来亦可当’……陛下只要记得,臣的心意和这是一同的,也就能安心些了吧?”

    灯火熄了,他们在黑暗中对视。

    姜孚认真盯着老师的脸,看了许久许久。

    他说:

    “……嗯。”

    确然贴切。

    第77章  “这是殿下的‘道’吗?”

    这是奉德十六年的旧事了。

    起因似乎是谁谁谁摔了一只杯子, 如今已不可究;

    最后的结果总之是七皇子允王好奇瓷器的来处,携其师沈厌卿去了一次距京城最近的官窑。

    清明刚过,正是好时节, 粉蝶弄晴,烟柳照水。

    玉汝是座小城, 名字怪, 城中景致也别致。

    自城门走到中心的官窑, 没有人家不在门前摆上几个瓷碗陶碟的。

    也不叫卖,只放着,不怕丢;

    要是有人想要, 叩门问价就是,个个都是手制的孤品。

    都说是举城制瓷,家家户户皆会,名声遥遥传出千万里;

    连江南的富商,京城的高门也特意北上来挑。

    人一多, 就要吃喝住宿;周围青山绿水又美,渐渐成了许多人向往的游玩之处——买不买瓷倒在其次了,首要的是看个新鲜。

    龙似的,几丈长的依山而建的火窑,除了这里哪还能见到呢!

    允王着常服出行,拟作一个杨姓,只说是京城忠瑞侯府的远亲,来挑礼物送杨小侯爷。

    这是明面上说的, 可实际上当地长官都早提前知会过了, 宫里也清楚, 架势弄的很大;

    即使当时京城主战派反战派正为北边的事闹的天翻地覆,都剑指杨家剑指允王, 也没人敢在允王出游时动一点儿歪心思。

    夺嫡可是高端的棋局,不到撕破脸的时候,谁会用这样无聊的手段?

    倒是叫沈侍读舒服了,替贵妃送过一封信,就轻轻松松陪自己主子出来郊游。

    允王逛过一十七家大瓷行,都觉得没什么出彩;

    这也并不奇怪——最好的都挑到宫里,次一等的送到京城,再次的才留在这儿呢!

    七皇子素来得先帝宠爱,母妃位分高,外祖家又是开国功臣,自小见的都是最上上品,一点儿带瑕疵的也没入过眼。

    年纪小,可一双眼睛养的雪亮,什么金贵东西只要扫过一眼就知是真是假。

    宫中用的是定制的款儿,瓷行中摆的是寻常的花儿,怎可一概而论?

    这样的俗套玩意儿,真带回去,连杨小侯爷也是不愿收的。

    因此“备礼”这一项任务,不过由沈侍读随意挑选几件大的,仔细包上也就是了。

    允王姜孚的主要行程,还是溜溜哒哒游山玩水,听听制瓷的工艺,见见世面。

    沈侍读与商家议价时,允王的注意力却不在大人之间,而是悄悄看着柜台后面的小院儿。

    沈厌卿察觉到,便转过身来:

    “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对?”

    他牵起姜孚的手,专心对主子说话,示意掌柜的稍后再聊。

    姜孚仰起头,眼睛亮亮的看他一眼,抬手往后一指:

    “那些碎瓷片,和这也是一样的款么?”

    指的是侍读挑中的那一件花樽,蝠桃纹,花样很满,放在凡物里已经算是精致得体了。

    沈厌卿点头,微笑道:

    “不错,公子观察很是细致。”

    姜孚又问:

    “那,碎瓷又值多少银子呢?”

    掌柜的连忙接过话来:

    “小公子,这些可是不卖的。一是我家向来良心待客,有瑕疵的尚且不能出手,何况是这些废品;”

    “二来是怕有人拿去粘接,以此充好,坏了我店里的名声;”

    “三来……”

    “是怕人琢磨,学去花纹的工艺,对么?”

    沈厌卿拉着自己的主子,扭身看他。

    话语虽尖锐不留情了些,可因为他语气温和,长相又俊,竟不显得有恶意。

    掌柜的擦了下汗:

    “是,是。”

    这客人挑的东西贵,他只小心应答着,也不顾多余的细节。

    姜孚听了这些,就不再问,颔首示意老师付钱,由商家的车送到京城——这是玉汝城中商户渐渐摸出的规矩:

    既稳妥安全,又能让来客自在去逛,不必扛着许多累赘。

    姜孚离了瓷行,就拉着老师往窑山上去。

    城外小路平坦干燥,没有一点儿尘土或是石子,都是公家小心治理过的。

    路边茸茸新草,正是最嫩最绿的时候,一见就叫人心生喜意。

    愈近青山,愈能见着隆隆向上的烟;

    渐渐还能听见流水声,也许是绕山而过的溪流。

    小皇子若有所思许久,终于开口相问:

    “我看到,那几堆碎片,似乎有过百只花樽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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