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14、阿司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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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喉咙,给这具躯壳灌入一轮又一轮的新鲜空气。

    周骁野几乎是从大门里滚出来的。

    十九岁的少年Alpha身体素质强悍得可怕,几个小时就不拿那点伤当回事,五个勤务兵手忙脚乱地拦着他,又不敢下狠手,被他拖得踉跄。

    按不住,少年拼命挣扎着,眼睛猩红,死死盯着推车上那个被遮挡的人影:“怎么回事?!”

    为什么哥没逃掉?!

    为什么会被急救艇送来医院——为什么会是极高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的红色警报!

    谁干的?

    谢抵霄跪在急救推车上,规律按压牧川的胸口,闻声扫了那个莽撞的少年Alpha一眼,就又低下头。

    周骁野重重打了个寒颤。

    他盯着随后跟上来的裴疏的视线,要撕开这个杀人犯的喉咙……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重重推开试图阻拦自己的人,扭头手脚并用就往楼上跑,去找些有用的医生。

    牧川被推进急救室,调来医生、昂贵的特效药品和血浆,一切都像是在混乱的忙碌里凝定静止,变成荒唐滑稽的黑白默剧,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多久。

    可能是在周骁野快要掐死裴疏的时候。

    少年Alpha沉默异常,仿佛混进机油和岩浆的灼烈信息素却已经接近滚沸,让人心惊胆颤地敬而远之。裴疏被他按在地上,脸涨成可怖的紫红色,喉咙里挤出“咯咯”碎响

    ……就在裴疏的挣动开始变得微弱的时候。

    “急救中”的灯熄灭。

    周骁野猛地松手。

    医生满头是汗地出来,摘下口罩,问门外的家属:“患者什么时候吃的药?”

    “没有。”裴疏的嗓音像有蚂蚁在爬,“我爱人不吃药。”

    周骁野的瞳孔重重缩了下,猛地扭头,死死盯住这个胡言乱语的疯子。

    裴疏从地上爬起,动作快得不自然,他神经质地整理着被弄乱的衣领,扯平西装的每一道皱褶,指尖在衣料上反复碾过,仿佛要抹去所有不完美的痕迹。

    “是我……”他快步上前,声音低哑粘稠得像变质蜂蜜,“一直在照顾阿川。”

    “我把他照顾得很好。”

    “几乎不生病。”他垂下视线,投落蛛网般的阴影,“我不带他去医院,那里有太多……”喉结滚了滚,“乱七八糟的人,会带坏他,上次去医院,他就学会了很多坏习惯。”

    裴疏垂着视线,神情柔和,眼底却渗出丝丝缕缕的阴郁。

    牧川去医院服刑,社会服务,做护工……那段日子像一根生锈的铁钉,楔在他心里。

    裴疏就知道,裴临崖没那么好心。

    从医院回来的牧川,变得陌生而刺眼,染上了很多劣习——开始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无缘无故跑出去淋雨、沉在浴缸里泡到手指发白起皱,总是私自熬夜,深更半夜打着手电在储藏室里看一整宿的书。

    最让裴疏难以忍受的,是有时他半夜醒来,甚至会听见牧川在梦里发出很轻很小心的笑声。

    那些轻笑溢出唇边,像泡泡一样消失,又被迅速藏匿。

    牧川大概不知道。

    裴疏睡不着。

    很多个晚上裴疏睡不着,在黑暗里睁着眼睛,这些反常的举动,像是一刀一刀割着濒临极限的神经,嘴角那一点细微的弧度像道不愈合的伤口……缓慢化脓。

    裴疏盯着睡梦里浑然不觉微笑的牧川,手指慢慢把洗得柔软松懈的半旧白衬衫拧烂。

    不规律的作息,潮湿的寒气,窒息的水面,放纵的欢乐……哪一样不是在糟蹋身体?

    他难道不该帮牧川改掉?

    ……他对牧川这么好。

    裴疏的喉咙淤肿,嗓音沙哑难听得像蚂蚁爬,固执地维持着那种令人不适的低柔语调:“是他自己的身体本来就不好,又不知道珍惜……可能因为是E级Alpha,你们知道,劣等基因就是这样的。”

    “他还坐过牢……对,监狱,监狱把他身体和脑子都搞坏了。但他很乖,真的很乖,你们不要看不起他,我给他煲汤……”

    低柔晦涩的嗓音在看到那半枚药片的时候戛然而止。

    裴疏像是又被掐住喉咙。

    那的确是药——金属托盘里躺着半枚还没有彻底溶解的药片,被血浸透的糖纸软烂地黏糊在上面。

    这是从牧川胃里取出来的东西。

    糖纸上的图案早已经模糊不清,依稀能辨认出一个卡通小太阳,是牧川最喜欢的那种水果糖。

    “阿司匹林,至少吃了三十片以上。”医生说,“大概是太痛苦,意识不清,有些没来得及剥开就吞下去了……我们已经做了血液净化。”

    医生有话也就直说了:“他看起来遭受了长期虐待。”

    被推出急救室、还需要在ICU里观察的Alpha年轻人,像是被强行抽走了所有颜色。

    瘦削的胸口在呼吸机的操控下微弱起伏,脸白得透明,像是曝晒下的雪,边缘已经开始融化,只勉强维持着最后一点轮廓。

    输液管里的药物缓慢坠落,一滴,两滴……沿着针头渗入手背上青紫的脉络。

    脆弱皮肤裹着骨骼,手腕内侧疤痕交织横亘,深深浅浅,像是被揉烂又夹着本子里、小心展平的糖纸,轻轻一扯就会彻底碎裂。

    ——裴疏刚才的那一段发言,已经让这种“怀疑”变得不再是空穴来风。

    “我们会按规定报警。”医生告知患者家属,“关于过去的所有细节,还请您配合警方说明……”

    角落里,戴着口罩的狗仔疯狂按动快门,裴疏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下,却随即就又释开,理了理衣服,甚至得体地笑了下。

    他低头摩挲袖口,指间反复碾过袖扣繁复的金属花纹,试图擦掉周骁野那个野蛮人把他压在地上时刮出的划痕。

    这枚袖扣是牧川帮他系上的,那之后,他就一直没解开过——这些人怎么会懂呢?

    他的Alpha总是这样,系扣子的时候专心得像在做大事,连呼吸都放得很轻,苍白的指尖绕着金属扣笨拙打转……被他忽然握住手,整个人就会受惊地轻轻颤一下,然后把头埋得很低,睫毛投落小片阴影。

    他好像又听见牧川轻柔的嗓音:“……好了。”

    他垂眸,仿佛还能看见牧川替他系扣子的模样。

    牧川的手被他养得多好,再也不是整天脏兮兮、沾满机油满手是茧的肮脏样子——现在很干净柔软,指甲修剪得圆润,茧和倒刺也终于在日复一日的呵护里消失了。

    每次系扣子的时候,牧川的手指都会因为用力微微发抖,抿着唇,神情专注,格外好看。

    裴疏喜欢看他这样——安静,温顺,干干净净的。

    很体面。

    美中不足是牧川的声音也轻,总是气息太弱似的,说几个字就又立刻闭上嘴,好像怕惊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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