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死遁,我是专业的[快穿]》 14、阿司匹林(第1/3页)
第14章 阿司匹林
血。
猩红、温热的血。
牧川轻轻眨了下眼睛, 有些困惑地看着裴疏那张青白阴郁的脸上忽然出现的红色液体,裴疏的眼睛也被染红了。
牧川张了张口,想道歉, 可喉咙里继续不间断涌起奇异的温热,像是有人往他的身体里塞了个恶作剧的水枪, 不安好心地一下接一下滋着裴疏的脸。
他没忍住轻轻笑了一下,又觉得很不好,连忙憋住了。
机械手臂抱着他, 托着他微弱痉挛的脊背, 四周景象快速后退, 稍微有些颠簸……余光里裴疏摔了几个狼狈的跟头。
牧川尝试关掉那个水枪。
关不掉,更多血染到手掌上,刺目猩红从指间溢出, 他看得有些入迷了,他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原来还有这么炽热的颜色。
他应该更合理地用这些漂亮的颜色,他学过涂装, 学过刷漆, 做过很漂亮的小木头鸟……打翻的油漆桶漫过视野。
谢抵霄的手掌托起他的后脑。
这不好,他愧疚地反省自己, “维修助理”正被他连累, 不能去工作了。
牧川尽力睁大一点眼睛,看自己的助理,老人要带新人,要做表率,他不想这样。他想开口说点什么,但血漫过苍白冰冷的脸,很快就弄脏了谢抵霄的衣服。
牧川有些不好意思, 立刻抿紧唇,结果血从鼻腔里溢出来,漫过人中和嘴唇。
更多的血呛得胸腔都痉挛起来,血沫呛进气管,他咳嗽得整个脊背都弓起。
急救艇还在下落,风是热的,他总喜欢站在停机坪最近的地方,闭上眼睛,任由带有机油味的热风把头发吹得乱七八糟……抱着他的手力道变紧,有喑哑的、像是长久失修的旧送话器的声音,叫他的名字。
“不……用担心。”他口齿不清地回答,喉咙里裹着黏腻冰冷的血泡,“我很好……”
他的确很好。
几乎很久没有过感觉这么好的时候了,不疼,胸口不再像是压着什么,不难受,只是有点冷,像冬夜破窗灌入的风。
他无意识地摸索着,想找块抹布之类的收拾残局——可猝然爆发的剧烈痉挛让他像一根超负荷的弹簧,手指无意识在谢抵霄的毛衣上留下了几个暗红色的指痕。
不疼。
他闻到清新好闻的雨味,可惜,小护工含混地咕哝,可惜,他该飞快下车拿出装备去搞一点一手空气。
然后快跑,头也不回地跑,回那个小小的、安静的秘密病房里去。
“……下雨了……”他在痉挛的间隙小声提醒,仰起脸,“我……闻见……”
他看见谢抵霄锈金色的瞳孔。
冰冷的机械手指轻轻抚摸他的脸,他听不清谢抵霄的回答,又一波痉挛让他的视线模糊了。
恍惚里,谢抵霄抱紧他,跳上了什么交通工具。
厚实的风衣裹住他不断颤抖的肩膀,粗糙、沉重而温暖,阔别很久的舒服,让他想起福利院那条褪了色的旧羊毛毯……他想要道谢。
但从嘴里掉出的,没有声音,只有暗红色的血块。
他愧疚地看着那些血块掉在谢抵霄的风衣上。
他想伸手去擦,指尖动了动,忽然就找不到自己的手——它们似乎已经融化了,在某场冰冷绵长的雨里,或者某个跪着忏悔的深夜。
苍白的人影也慢慢融化,痉挛逐渐平息,变得绵软而安静。浅色的瞳孔涣散开,全无血色的手腕垂在冰冷的机械指掌间,像被遗忘在教堂石板上的一滩蜡泪。
……
雨水打在急救艇的舷窗上。
医疗机器人扣紧腕带的时候,牧川喉咙里轻轻响了一声,像是幻觉。
像在雨里溺亡的雏鸟坠落,羽毛最后摩擦过一小片轻薄的云。
裴疏猝然抬头,他脸上的血污板结成面具随着肌肉抽搐裂开细缝,露出青白脸色难看得像鬼。
他本来不该进急救艇,但他是牧川的合法配偶和监护人,关键时刻的抢救行为需要他的指纹确认。
谢抵霄垂着视线,看着浅瞳里涣开的微弱悸栗,尝试擦拭水汽浸染的睫毛。他的确考虑过精简一些,放弃累赘,只带那只手上艇。
当众肢解,不太体面。
牧川不喜欢被捆住,不喜欢机器人,这些不喜欢因为意识模糊流逝而暴露,细瘦手腕无意识地挣动。
但毕竟力气太轻了。
轻到连监测仪的导线都纹丝不动,只有苍白的指尖一阵阵发抖,微弱蜷缩,又力竭地舒展。
谢抵霄俯身,帮他解开束带,用影子裹住他。
牧川的不安像是慢慢消失了。
他发现自己的额头靠上了谢抵霄的肩膀,怔忡着,神情慢慢变化,变得柔软而迷茫,像偷尝到了牛奶的小猫,餍足里又带着几分洗不净的罪恶、不可饶恕的惶恐。
“出……轨……”
枯叶般的灰白唇瓣微微翕合:“别……告诉……”
声音弱得听不见,像孩子临睡前偷偷拉钩的秘密,细细的血线,从他的嘴角蜿蜒淌落。
谢抵霄问:“是出轨吗?”
牧川像是已经听不见,只是缓慢地、无意识地张合着嘴唇,无声重复几个破碎的字句。
……出轨。
对不起他先生。
别告诉……知道了……
裴疏……受不了,会疯……会……死……
谢抵霄的手掌轻轻托着他的后颈,方便医疗机器人做紧急处理,浅色的瞳孔已经涣散到空茫,依旧固执望着某个方向。
……不是讲道理和讨论出轨具体分级的时候。
“好。”谢抵霄说。
牧川松了口气。
轻轻笑了一下,手动了动,没能抬起,从担架边缘滚落。
他像是终于放下心,也被抽走最后一根骨头,头向后仰折,肩膀彻底松软,胸腔最后痉挛了下,喉咙里慢慢溢出一点冷气。
落下的手被满是疤痕的手掌接住。
谢抵霄垂眸,落进掌心的手冰凉绵软,指尖虚蜷,安静到了极点,像一捧正在融化的新雪。
“牧川。”他叫这只手主人的名字,“握我的手,要打针。”
谢抵霄说:“握我的手。”
牧川闭着眼睛,安宁雪白,嘴微微张着,青灰的嘴唇很软,里面还有一点血。
监护仪爆发出尖锐的长鸣。
……急救艇降抵医院时,牧川已经被做了十分钟的心肺复苏。
他的胸口软的惊人,像被雨水泡烂的纸盒,一点力气就塌陷,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骨骼摩擦声,那些手指随着按压微微动弹,仿佛还在徒劳地试图握住什么。
不知何时张开的双眼空茫睁着,映不出什么影子,制氧机运作,软管强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