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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重回阴湿师兄殉情前》 30-40(第15/16页)
宁汐:…………
反倒是裴清野先笑了,将他的手按回去:“你在水里受了惊,医修说可能这几日是会有点神思恍惚。来,先把药汤喝了。”
他这个时候看起来俨然是个慈父的形象了,还冲着裴不沉狡黠眨眼:“别怕苦,我在碗底藏了惊喜哟。”
“幻觉……吗?”裴不沉最后看了宁汐所在的一眼,满脸困惑,但还是依言喝光了安神药汤,果然在碗底发现了裴清野放下的两颗蜜枣。
他咀嚼着嘴里的一点甜,勉强冲裴清野笑了笑。
裴清野双手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长叹一口气:“我可怜的儿子哟,我这几天不在,宗门那帮老顽固是不是又折磨你了,瘦得下巴都尖了。”
说还不够,他直接用手肘将裴不沉的脑袋夹住,大手使劲揉他的脑袋:“乖乖儿子,等你好起来了就跟我好好打一架,让爹看看你的身手是不是又长进了!”
裴不沉的余光飞快瞄了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宁汐,耳根就慢慢红了。
宁汐用力抿嘴,差点笑出声:原来大师兄小时候这么容易害羞的吗?
好可爱。
她就笑眯眯地看着裴不沉那张斯文俊秀的脸越来越红,偏偏他的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配上那两只红彤彤的耳朵,愈发像一只被人强撸却无可奈何的小猫。
裴清野折腾完自己的儿子,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顿了一下,才道:“之后你娘那里,没事少去吧。”
裴不沉耳根上的红褪了下去,安静良久,才低声道:“娘是不是不喜欢我?”
宁汐忽地想起来尉迟夫人过世后大师兄在灵堂前笑着说的话,那时他能视往事如云烟,但这个时候他显然还不能做到轻描淡写,肉眼可见十分沮丧。
裴清野默然了一会,挠了挠后脑勺,洒脱不羁的眉宇间难得露出了几分手足无措,干巴巴道:“天底下哪有亲生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裴不沉没有说话,手指抓着皱巴巴的床单。
裴清野绞尽脑汁道:“其实她应该是对我有怨气,她当初就不想嫁给我……她在婚前有过喜欢的人。”
裴不沉骤然睁大了眼睛。
裴清野却不想多说,面上笼罩了一层阴霾:“你娘出身太华山尉迟家,比起你爹我这个破落户来说,显然是我高攀了,她瞧不上我也是情理之中。我不在,她便将不满发泄在了你的身上……唉,是我对不起你。”
裴不沉连忙道:“爹别这么说。”
裴清野估计是个性情中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神色落寞了一会,很快又振作起来,反过来安慰他:“你娘她这些年过得不如意,身体不好,身边人也不合心,可她终究是你亲生母亲。当初生你时整整难产了三天,几乎丢掉半条命,这都做不得假……不沉,你就稍微体谅一下她吧。”
裴不沉轻轻地“嗯”了一声。
……
第二天,裴不沉起了个大早,玉冠束发整整齐齐,请示过守门长老后马不停蹄地下了山。
落桑镇人来人往,他像是心中有数一样,径直去了一家妇科医馆。
当他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大夫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哈?你要看妇人生产?哪里来的小变态,年纪轻轻不学好跑到这来找抽了是吧?!”
裴不沉一张青涩的俊脸红得都快滴血了,他从来没有被
这样的污言秽语辱骂过。
大夫推推搡搡地把他赶了出去,裴不沉用力抿唇,在原地站了一会,绕到了医馆后门。
还没到后窗下,就已经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屋内正有一位妇人难产,裴不沉听见女子的惨叫和产婆的惊呼,一阵阵心惊肉跳,脸上白了又青。
他找了一块石砖,站上去,趴在窗口偷偷往里瞧,只能看到一个大概——昏暗湿热的狭小室内,油灯晕开了似的发亮,铜盆里的血水鲜艳得刺眼,一盆接着一盆地往外倒,但是好像血永远也流不完。
“哇——”婴儿的响亮啼哭响起。
“生了,生了!”
伴随着产婆欣喜的欢呼,裴不沉看见床帘掀了起来,年轻的母亲面容惨白,汗涔涔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死鱼鳞一样的光泽,可她笑得很开心,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去抱自己的孩子。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裴不沉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跳下石砖,跑回医馆正门。
“我想开一副肚子疼的药。”他找到大夫,认真道。
大夫没听懂:“治肚子疼的药?”
裴不沉摇头:“不是,是能让我肚子很痛很痛的,最好能疼上三天三夜。”他也想感受一下母亲当初拼死生下他时的痛楚。
知道有过痛,才会知道有过爱。
“莫名其妙!”大夫又要把他往外赶,却看清了少年眼里的执拗与期待。
大夫的手停了下来,片刻,烦躁地挠头:“给你开就是了!”反正吃了不伤身体。
……
裴不沉痛得在床上躺了三天。
而宁汐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痛得夜不能眠,冷汗浸湿床单,连起都起不来。
他却笑得很开心。
等身体好的次日,裴不沉早早起了床。
瘦弱的少年靠在窗边,从柜子底下找出了一筐针线和红布包,红布包打开以后居然是上次被裴从周弄坏的绸伞。
宁汐立刻意识到他是想要补好那柄伞。尉迟今禾为了这柄伞大发雷霆,他觉得这应该是母亲很看重的东西。
他想要让母亲开心。
宁汐托着腮,坐在矮桌对面,看他指尖银针翻飞,慢慢将那弯流银上弦月缝补如初。
窗外的太阳落下又升起,斗转星移,少年始终坐在床边,手中的针一直没有停过。
落下最后一针的时候,他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动脖颈时“咔嚓”一声,突然道:“你还要这么看着我多久?”
宁汐一惊,连忙捂住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裴不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仙门之地,居然能让你这抹孤魂野鬼游荡其中,看守山门的家伙真该拖下去责罚一顿。”
这个时候的大师兄,好凶哦。
对于他把自己当成游魂的事情,宁汐不打算出声解释,只是个幻境,只是个过去,她自我安慰,修道首要便是遵循因果,若是冒然扰乱,后果不堪设想。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裴不沉压根看不见她,只是往他眼中那团翻滚的空气斜眼看了一眼,故意试探:“赶紧离开,若是我待会回来你还在这里,我就叫人来收了你。”
留下最后一句威胁,裴不沉收针,夹着绸伞出了门。
宁汐才不怕他,立刻跟着出了门。
裴不沉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压根没注意到身后还跟了个人。
白玉京的雨季还没有结束,外头淅淅沥沥下着小雨,他走得急,没有带伞,又舍不得用新修好的绸伞遮雨,只好冒着雨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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