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要的HE: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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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种无论做什么都无法填补的空洞。

    就连杀人也意兴阑珊。

    这些日子旧伤叠着新伤,身躯又冷又重,甚是无趣。

    好歹是把遗物找齐了。

    他该回到摆满她旧物的房间,随便躺在哪里,睡一个长觉,醒,或者不醒,都无所谓。

    他极慢极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哑声笑道:“般若,去吧,说不定很快就能见面了。”

    “行吧。”她学着他的样子说。

    然后她笑吟吟放下手中白玉瓶,化成细碎光点,在他面前消散。

    蔺青阳将视线投向窗外。

    随手拿起她刚放下的白玉瓶,单手拨开瓶盖。

    “叮。”

    他给她的药瓶自然不可能进水。

    他反手想要倒出药丸。

    动作忽然凝固。

    白玉瓶中,空无一物。

    “吃了?”他微微蹙眉,旋即否定,“不。没有。”

    她身上的不死药确实发作了。

    所以……她不是弄丢解药,而是丢了一只空瓶子。

    为什么她要故意扔掉一只空瓶子?

    那枚解药,去了哪里?

    他阖上双目,眼角掠过一抹冷静到极致的寒光。

    记忆画面倒流。

    “不对……不对……还是不对。”

    忽一霎,时光定格,眼前浮起她满是碎星的眼睛。

    凤天鼓楼。

    她急匆匆拉着他,远离那面敲破的鼓。

    那样大的动静,整个上京城都会被惊动。前世她家人死在凤天鼓楼,今生她会不会与他们约定过,要敲破那面鼓?

    解药。

    长生谷的漏网之鱼,被小白脸拐走?

    南戟河身材虽然魁梧,面容却俊秀,年轻时应当与南念一差不多,当得上“小白脸”三个字。

    蔺青阳唇角一点点勾起。

    南般若并不擅长说谎。非说谎不可时,她习惯加上些条件。

    比如——

    “告诉我,会不会回到我身边来?”

    “若是还有藕吃,我便回来。”

    事实上她根本不会回来,她还要狠心杀了他。

    又比如——

    “你和我,算不算是重新来过?”

    “只要我亲人安好,那就算。”

    所以在送出解药的那一刻,她便已经想好了退路。

    蔺青阳的身躯忽如犯了急病一般抽搐颤抖,握住白玉空瓶的指骨难抑痉挛,他喘-息剧烈,倏然睁眼,眸中绽出骇人的精光。

    “南般若啊南般若。”

    他唇角的笑容不断扩大,越扩越大,几乎咧到了耳根之下。

    “哈!”

    第47章 沉水香遇人不淑。

    蔺青阳变了。

    虽然还是那副病骨支离、行将就木的模样,身上却明显有了一股……若是放在常人身上,应当称为精力旺盛的阳亢之气。

    但在他身上,倒像阴火炽盛。

    若他是个鬼修,此刻当是大成。

    暗卫们悄然对视。

    最老实的人忍不住问同伴:“主君这怕不是回光返照了?”

    蔺青阳显然是听见了,但他没有回头,连脚步都没顿一下。

    他大步进书房。

    落坐太师椅,身体后仰,瘦削苍白的脖颈青筋醒目、喉结嶙峋。他双目微阖,指尖无意识地急促叩击黑檀木书案。

    心脏跳动得太过激烈,每一次撞击肋骨,喉咙里都会返上腥甜的血气。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烦人的心跳声,震得他脑袋嗡嗡乱疼,神魂摇摇荡荡。

    一名探子小心靠近。

    “主君。”探子垂目,视线只敢视他黑靴,双手挑起一卷密信奉到他面前,“南府那边来的消息。”

    蔺青阳缓慢眨了下眼,探手接过,挥开。

    他头疼,眼睛也疼,心跳膨胀鼓噪,一下一下刺痛着颅脑。

    他虚起视线,瞥下一眼。

    【宣稷|彼岸香尸妃|帝火天命子南念一】

    密信上的字样忽近忽远,映入他眼底,剧烈闪烁着红绿交织的光,晃得他眼更疼了。

    蔺青阳只看了一眼就扔开密信,抬起苍白瘦硬的手指,死死摁住额头。

    良久,他懒懒挥了下手,哑声道:“棋子废了,送他去该去的地方。”

    探子心中惊跳,脸上不敢显露,低声应是,快步退下。

    心说:这颗棋子埋在南戟河身边已经许多年,探得一次秘密消息,竟就被弃了。

    探子离开之后,书房中的空气渐渐阴冷下来。

    “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南念一?”

    蔺青阳缓声自语。

    “啊,”他轻笑,露出森白的牙齿,“他是宣家的人。宣家的男人,与我的般若,走那么近。”

    几根冰冷修长的手指覆住眼睛,他勾着背笑出声来,笑得双肩乱抖,身体前后摇晃。

    指缝之间,隐约透出几抹幽冷漆黑的光。

    *

    炎洲。

    南般若踏进藏书楼之前,下意识转头望了望天空。

    不知道为什么,近日的天色总让她有种不太好的感觉,仿佛风雨欲来。

    “阿兄,”她眉头微蹙,“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消息?”

    南念一从案牍间抬起一双清秀凤目。

    “奇怪?”他沉吟片刻,将近期的消息逐一排查,“来福死在狱中,父亲对外说是病死。”

    南般若懂:“阿父杀的,不奇怪。”

    南念一又道:“当日跟随父亲进入牢狱、见过来福的都是老人,事后有两个突然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哦?”南般若挑了挑眉,“难道是听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不惜暴

    露身份也要传递消息给自己的主人?”

    她思忖片刻,摇头,“也不奇怪。”

    南念一问:“般若是想听什么样的奇怪消息?”

    南般若叹息,托着腮,拖声拖气道:“我也不知道啊——”

    她恹恹垂下眼睛。

    南念一觉出细微异样,唇角紧抿,沉声问:“和姓蔺的有关?”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南念一心道是了,放下手中的笔,认真道:“放心罢,你诈死之事,就连北斗几位叔伯都不知道,绝无可能走漏风声。”

    南般若颔首,语软温软却坚定:“只要蔺青阳相信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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