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可以: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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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死去,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为大局牺牲,在所难免。心怀大义的修士能为天下苍生献出自己的生命。

    牺牲几只蝶妖,有什么大不了。

    想通这个道理,江落终于看清,柳章是什么

    样的人了。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总带有一层朦胧遐想,高不可攀难以捉摸。柳章是人不是神。如此看来,他有自私的一面,他不可能跟妖精共情。基于这一点,江落后头的话都没有必要再说下去。

    没有意义,不会有结果。

    他们站在两个阵营里。

    江落的目光扫过案上图纸,轻声问道:“师父觉得,会有那么一天吗?”

    柳章并不清楚江落与蝶妖熟悉到了什么程度,以为就是萍水相逢,一场际遇。天下饥寒交迫身处苦难中的人何其多,蝶妖也是芸芸众生的一部分。

    柳章盼着她向着光明,充满希望,故而道:“会有的。”

    第73章 傀儡“多谢大王。”

    秋风萧瑟,草木渐凋,长安的叶子都落了。

    打过霜后一天冷似一天,蝶楼枯败萧条,桂花被几场急雨糟蹋得不成样子。蓝小梵想再吃一次那样新鲜的桂花汤圆也难。

    驱魔司连发三道禁令,处处针对妖兽。各大主街实行宵禁,路口守着盘查的官差,逮到戴颈环的,便严加盘问。听说有几个因为行为鬼祟的被抓到牢里去。妖兽们杯弓蛇影,大都选择闭门不出。

    蝶楼的食物储备还算充足,暂时没有断粮的危机。

    蝶妖们相互安慰,给彼此施加信心,过阵子就好了。大家只能去相信,会好的。

    长久的阴雨缠绵,太阳罕见,闷得人心里好似发了霉。蓝小梵挂在二楼栏杆边眺望远方发呆。在这个位置,没有树木遮挡,能看到前门和后门。他总觉得有人敲门,怕没及时开,那人便又走了。他吃了饭便来等一阵子。

    可看见的只有无尽落叶凋零,听到的只有呼啸而过的风声。蓝小梵心里空落落的,胡思乱想。会不会是那天的汤圆不好吃,所以江落再也不来了。会不会是蜂蜜太贵,她认为他很烧钱……

    思来想去没有个定论。

    他把铜钱用红线穿了,挂在床头,入睡前看着,一阵失意一阵欢喜。

    远处传来缥缈无依的琴声。曲调凄婉,洞穿人心。他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铜钱在黑暗中反射着暗淡的光泽,被窗子漏进来的风一吹,一动,细细红线将断未断。似游丝,将滞涩琴曲一颗颗穿了起来,每个节拍,就是颗珠子,从弹琴者心里慢悠悠滚了出来。砸在空冷的夜幕上,有的炸碎了,有的弹回来,余音绕梁,经久不觉。

    朱楼上,四面门窗通透。雪千山身着皎洁长衫,面前摆着一架焦尾琴。一琴一人,空对月色。雪千山素手弹琴,轻拢慢捻。

    琴声诉尽无限哀思,长安有名的唱曲。

    “昨夜寒蛩不住鸣。惊回千里梦,已三更。起来独自绕阶行。人悄悄,帘外月胧明。白首为功名。旧山松竹老,阻归程。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1]

    曲子弹了一遍又一遍。

    江落站在朱楼下,望着楼顶开着的窗户。夜已深,蝶妖们都已入睡,江落没敲门,直接飞进了园中,听见琴音,弹琴者夜不能寐,还醒着。她循声而来,径自上楼梯,曲调行至穷途末路,高亢急促,像只被扼住咽喉的兽。

    她联想到杨玉文冰窟内死去的凤凰。死也不露出狰狞丑陋爪牙,要有美感,凄厉,楚楚动人,是带有一种亵玩意味的死。她不喜欢。她宁愿凤凰掉光羽毛,五脏俱裂,死得东一块西一块。哪怕脑袋被砍下,爪子还能从敌人身体里钩出一块肉来,酣畅淋漓地死。

    雪千山这琴弹的,给她的感觉跟那只凤凰一样。难道他也要步入后尘吗?

    江落能能曲子里听出悲愤和幽怨,弹琴者的内心是挣扎的。只是身体被琴弦缠死了,一寸一寸割裂了,在遭遇凌迟。

    她走到台阶尽头,上四楼,隔着浮动垂帷,雪千山朦胧的身影若隐若现。巫山云绕。江落拨开垂帷走到雪千山跟前,只见他十指鲜血淋漓,素丝上挂着的血珠一跳一跳。曲调急转直下,兽被掐死了。

    江落脑海里绷紧的弦猛然震了下。

    雪千山静静坐在琴架后头,似幻戏傀儡空心人一个,被抽走了魂魄。

    江落盯着他空洞眼神,道:“雪千山?”

    雪千山一动不动,眼珠子转了半圈,聚焦,看见江落。他反应了许久,才意识到江落的存在。他浑身冒冷汗,有气无力。弹琴耗尽了全部气力。

    江落道:“你怎么了?”

    雪千山极其轻微地摇了下头。

    江落越过焦尾琴,握住他的肩膀,道:“看着我。”

    雪千山沉默良久,缓缓抬眼,再次望向江落。二人四目相对。一阵暖息注入他双眼,深入脑髓,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感觉到轻微麻痹后,身体渐渐恢复知觉。体温上升,冰冷手脚恢复了暖意。他头发里热气腾腾。

    江落为他传输内力,渡去生机。

    片刻后,雪千山苍白脸色恢复了血色,他反握住江落的手背,“我没事,不用了。”声音听起来依然很虚弱,但活人感重了点。

    江落没有松开,等他呼吸平复,才收回内力。

    雪千山道:“多谢大王。”

    江落问道:“你这样的状况持续多久了?”

    雪千山道:“有一段时间。”

    江落问道:“为什么?”

    雪千山扯起一个浅淡的笑容,道:“蝴蝶寿命有限,我活得太久了。是老天在提醒我该死了。”

    “你可以结茧,冬眠一段时日,重新化形。”

    “我已经在茧里了。”雪千山蜷手握住一把琴弦,指节发白,琴弦绷紧到极点,将断未断。

    蝶妖脆弱易伤。他们所受到每次伤痛都留在身体里,经年累月,身体越来越差,到了万不得已之时,可以结茧重新融一具全新的,蜕变重生。相当于他们有很多条命,从头再来。不单雪千山可以结茧,蝶楼中残疾的蝶妖也都可以。

    这是上天赋予他们的权利。

    不过作为代价,他们将失去所有记忆。

    在江落看来,这代价可以忽略不计。死到临头,活下来重要,还是记忆重要。

    “你们为什么都不结茧?”江落上次就想问。

    “不想失忆,”雪千山道。

    “失忆又怎么了?”

    “像我们这样的妖,失去记忆,就什么都没有了。”雪千山松开了琴弦,拂去上头的血珠,“连自己是谁也无法确定。”

    “那不正好从头再来,”江落道:“反正你们都想去南方,重活一回。”

    “重活的我们,还是我们吗?”

    江落听不懂这话。雪千山悲春伤秋,自相矛盾。他明明想逃,却心甘情愿困在这里,为自己找诸多借口。活不下去了就结茧,这是虫族的生存本能。雪千山在人间待久了,连这么点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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